江琢定下了出发日期,就在五日后。
“为何这么着急?”大福不解。
“如果不是我需要回华城一趟,我们明日就得起身出发。”江琢低声解释。
大福有些嫌弃:“看来淮阳城是真的缺人,你一个七品官都要那么着急上任。”
江琢低笑,朗声道:“上任不着急,主要是为了陪你一路游玩。”说完还对着大福眨了一下眼睛。
大福了然,原来是带着任务去的,这是把她也当成工具人了。看着守在门外新来的小丫头,大福咽下了想问的话。
第二日一早,江琢就要出发去华城,说三日之内必归。
大福疑惑,金林去华城一来一回最少都得四天,三天就回?跑一半就回来?还是其实目的地不是华城?
当看到江府门口的高头大马时,大福就被解惑了。
只见江琢脚踩马镫,纵身一跃,如飞燕般轻盈地落在马背上,他的动作潇洒利落又娴熟。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往日的书卷气在这一刻被冲淡不少。
大福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文弱的江琢也有如此帅气的一面。
江琢手抓缰绳,转头看着大福,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温柔。轻声说道:“等我回来。”
大福在这一刻心跳加速,心像小鹿般乱撞,她慌忙点了点头。
江琢看到大福的回应,转头策马奔腾而去。
大福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大福摸着自己的心跳,心想,可恶,竟然被他装到了。
江琢离开后,大福也来寻夏沁,她没有亲人,朋友也就这一个,只需和夏沁好好告别一番即可。
夏沁小跑着从锦绣阁出来,看到大福张口就问:“可是受欺负了?”说着仔细观察大福全身。
夏沁这副紧张的样子,逗乐了大福,笑着回答她:“没事,没事,没被人欺负。”
夏沁松了口气:“你突然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大福的笑容收敛,缓声说道:“是有事,我和江琢要一起去淮阳城,他要去那里上任。”
夏沁有些吃惊:“在金林待的好好的,怎么跑那么远上任?”
“可能是金林人才济济,没有他的用武之地,所以得换个地方,才好施展他的才能。”
“那去多久?”夏沁有些不舍的开口。
“最少两年。”
两人相对无言,这并不是大福想要的离别气氛。所以扬起笑容,挑眉对夏沁说道:“这次去淮阳城只有我和江琢,柳汐芸待在金林。我给江琢做小妾还不到一年,现在他对我都是宠爱有加,你说,这外派两年,我不得把他给拿捏的死死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等再回到金林,这江府指不定是谁做主呢!”
“你…你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大福的口无遮拦,让夏沁无奈想笑。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后,大福决定回府。
“你到了淮阳城要给我写信。”夏沁叮嘱。
“你又不识字,写信你认识吗?”大福纳闷。
“我不会学吗?让你写你就写,不用写太多,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就行。”夏沁气恼,知道大福怕痒,就要来挠她痒痒。
大福一边躲,一边笑:“知道了,我知道了。”
江琢果然在第三日的晚上回来的,看的出来是一路风尘仆仆。
大福正给江琢用布帛擦发时,江琢低声问道:“带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嗯,你不是说不让带太多东西嘛,我就拿了几件厚一点的衣服,路上冷了穿,然后还带了我的首饰盒。”大福认真回答。
“首饰盒就不用带了,你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大福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开口问:“为何不带?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面。”
江琢把人拉进怀中,解释道:“此次去,只有我们两人,和一个车夫。带的银钱多了遭人惦记,不安全。”
大福生气,语气不满:“人家都说穷家富路。这我有钱,你偏不让带,放在这江府里,我们一走几年,我能放心吗?丢了怎么办?再说了,路上我要买东西呢?”
江琢无奈:“买东西不是有我吗?听话,这次路程得一月之久,你没出去过,不知道现在的世道有多危险,银钱能少带就少带,够用就行。”
大福听了江琢的话,心里仍旧不想把自己的钱留在江府,她必须得随身带着才能放心。
第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大福对着江琢就笑眯眯的开口:“我一会要出去一趟。”
“行,那我写完这封信就陪你去。”江琢忙着写信,头都没抬。
“不用,不用,我去找夏沁,午时就回。”大福拒绝。
江琢这才抬起头看大福,怀中抱着她的首饰盒,立刻明白,这是要把自己的宝贝托付给好朋友,失笑开口:“行,去吧,早去早回。”
坐上马车,大福就吩咐车夫:“去琳琅街。”
琳琅街是金林有名的商街,只要是你想要的都能买到。
一个时辰后,大福就回到了江府。
第二日一早,江琢起床就看到了收拾完毕头戴惟帽的大福,疑惑的开口:“你这是什么装扮?”
大福一本正经的回答:“貌美的女子出门不都戴这个吗?我觉得我属于貌美的,所以安全起见,就戴着了。”
“那也不用在屋里就戴着吧?”江琢一边穿衣,一边说道。
“我先适应适应。”
等江琢收拾完毕,下人把行李装车后,两人就上了马车。
到了城外,大福还戴着惟帽,江琢看不见心爱女子的脸,当下就要把维帽给她拿下来,大福立刻双手抱着帽檐,出声阻止:“你干嘛?别动。”
江琢语气不悦:“准备一路上都戴着这个?你是防路人,还是防我呢?”
话音刚落,就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趁着大福惊呼时,拿掉了她头上的帽子。
看着头上簪了五六个金簪子的大福,江琢当场就气笑了:“这才是你戴帽子的真正原因。”
大福有些窘迫,但仍强词夺理:“你说不让带那么多银钱,我就没带啊。”
大福从江琢腿上撤离,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江琢双手抱胸,语带不解:“你觉得买成簪子就安全了?”话音刚落,视线移到了大福耳朵上的耳坠,眉头皱的更紧,语气不善:“还敢扎耳洞?”
大福看出江琢有些真生气,赶紧从耳朵上取下耳坠:“没有,我用线把耳坠穿起来,挂耳朵上的。”说着给江琢演示。
江琢叹气,自己看上的女人想法为何总是这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