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背对着江琢并未回应,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谁道歉谁认错就可以解决的,他们的矛盾点还是没有解决。
“大福,我们不要因为孩子吵架了,孩子早晚会离开你身边的,最后陪着你的只有我。”江琢轻声念叨。
大福听了这话,立刻转过身看着他,低声道:“我知道孩子会离开身边的,但我不能看着他受到不平等的对待,我看到他小心翼翼的讨好你,你却连个好脸色都吝啬着不给,心里就难受,难受我就会生气,生气还是会和你吵架,这是一个循环。”
江琢沉默,半晌后出声:“那你想如何解决。”
“我带宵儿离开一段时间,把他习惯讨好人的性子改掉后,我们再回来。”大福声音有些冷硬。
“你不会回来的。”江琢低沉的语调带着肯定。
“你本就厌烦后宅的生活,有机会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你不会想着回来的,也不会再想起我。”江琢盯着大福,眼神中明明暗暗,晦涩难懂。
大福被江琢这样看着,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有机会离开,还会不会再回来。
“大福,你知道吗?你本就是因为我而来的,为什么要想着离开我呢。”江琢说完轻哼一声,带着自嘲。
“什么叫为你而来,我是被卖到你家的。”大福咬牙纠正。
江琢贴近大福,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气息互相缠绕,江琢用自己的鼻尖轻蹭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的蛊惑:“我说的是你,这具身体里的你,不是周将军的女儿。”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一定会觉得江琢怪异,什么身体里的你,大福本就是周将军的女儿啊。
但大福听了这话,浑身一震,不自觉的身体往后移,想要离江琢远一些。
江琢把大福往怀中带,并牢牢的抱紧,声音变的轻柔:“真正的周将军之女已死,你不过是占了她的身体。不过你不要怕,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不管你是什么山精鬼怪,我都爱你。”
江琢温柔的嗓音说出的话,竟让大福后背发寒,她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秘密,竟被他发现了。
“你何时知道的?”大福故作镇定的问道。
江琢摩挲着大福的乌发,轻声道:“知道你能看见玉佩的那一天。那天我非常高兴,因为六年前自己拿玉佩许的愿望真的实现了,果然送到我身边一位与旁人不同的女子。”
那是江琢十三岁的那年,春禾半夜偷偷溜进他的房中,被他无情的丢出房后,自己连夜带着春生就返回书院。
隔了几日,家中捎信,说要公开处罚春,问他是否回去。说是问他回去,不过是探他口风,毕竟春禾照顾他好几年,若是有留着的心思,江夫人也会手下留情的。
当时江琢便表态等处罚完,他再归家。心中有着气愤和不屑,什么样的货色竟敢半夜爬他的床榻。
手中握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莲花玉佩,默默暗想,他日后要找的女子一定和这世俗女子不同,聪颖勇敢,最重要是同他一样可以看到这个莲花玉佩,他们只属于彼此。
大福冷声问道:“你为何从未和我提过此事。”
“你也从未和我说过你心中的事情,宁愿自己醉酒,也不愿同我分享你心中的疑惑。”
“那你现在提起是何用意?想用这事威胁我?”大福咬牙切齿。
江琢把大福抱的更紧:“我从未这样想过,今日说是想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真正的你,周将军那里,不宜和他太过亲近,毕竟你不是真女。”
大福听了这话,立刻捶他,低声呵斥:“还说你不是威胁我,你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江琢依旧是牢牢抱着大福,低声解释:“真的没有威胁,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两人才是最紧密的关系,你不能因为外人就同我生气,也不能因为任何事情离开我。”
“外人?宵儿对你而言是外人?”大福无语。
“别人与你相比都是外人,同样,对你而言,别人同我相比,也都是外人。”江琢说完要亲怀中的大福,被她躲过,吻落在了脸颊上。
“孩子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忧,开春他们就要请先生开悟的,到时候把孩子送回华城,让我母亲照顾。”江琢自顾自的说着。
大福气恼,江琢一直都是如此,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要把孩子送走,那我也要留在华城。”
江琢想也不想就拒绝:“你不能留在华城,你得和我在一起。”
“他们才三岁就离开父母身边,你不觉得他们可怜吗?”大福还在试图说服江琢。
“他们不可怜,可怜的是我。回到华城他们有祖父祖母的疼爱,我身边只有你。况且回金林后,危险重重,你若也离开,就是将我自己丢入险境,我比他们更需要你。”
大福对江琢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惊呆:“他们才三岁,你竟和他们比?”
“不管几岁,都需要有人爱。”江琢说罢,便要亲吻大福。
大福看他来势汹汹的架势,紧张道:“孩子还在身边…”
江琢不管不顾,就是要亲她,大福怕惊醒孩子,也不敢做过多反抗,但发觉江琢动作越来越过分,才喘息着说道:“你不要太过分。”
江琢翻身起来,大福刚缓了几口气,一个长毛棉披风落在她身上,下一刻,就被江琢圈住抱起。
“那我们回房。”江琢抱起大福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宵儿…没有丫鬟陪着。”大福在披风里挣扎。
“进来陪小公子。”江琢对着门外说道。
婆子替江琢打开了房门,大福立刻涌上窘迫,缩在披风中,不再动了。
等江琢一路把大福抱回房后,她掀开身上的男子披风,恼羞成怒:“江琢你好歹也是五品官员,这样的行事作风丢人不丢人?”
江琢无所畏惧:“我抱我夫人回房休息,天经地义,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