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刘管家得了令,转身便走出书房。
白以云抬头看向男人,又看了看底下同样一脸茫然的楚澜。
她不知道厉无妄接下来想干些什么,瞧楚澜的样子也不像是个知道的。
没过一会儿,刘管家便从外头带进来几个人,而自己则是一只手一个碗,弯着腰小心翼翼端着碗走着,以维持平衡。
跟在刘管家身后的,是三个男丁和一个郎中模样上了年纪的小老头,手里还提了个医箱。
白以云扯了扯厉无妄的衣袖,问道:“王爷,这是?”
厉无妄低下头与她对视:“这样的才叫罚。”
底下的楚澜目露惊恐,极其艰难吐出两个字:“王爷?”
厉无妄也淡淡吐出两个字:“开始。”
白以云向下看去。
只见刘管家端着那两个瓷碗走上前,来到楚澜身旁微微弯腰,将瓷碗呈到楚澜面前。
楚澜低头,见了那瓷碗里的东西,面上顿时煞白一片,随即抬头不断落泪:“王...王爷...”
白以云居高临下,此时也看清了那瓷碗里的东西。
一碗装的是满满的清水,一碗装的是满满的淡粉色粉末。
看着那熟悉的粉末,她又抬起头问厉无妄:“王爷,这粉末?”
厉无妄没有回答她,而是对着下头那大夫,道:“大夫,你来告诉王妃,这碗里装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大夫上前来,弯腰作揖:“回王爷王妃,这乃夹竹桃干粉。”
果然,白以云猜测得没错。
“王爷!我没有!”
大夫话语刚落,楚澜便开始大喊大叫,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厉无妄冷漠道:“压着她。”
两个男丁即刻上前,分别一人擒住楚澜的一边手,将她按压下去。
楚澜双膝磕地,又跪到了地上。
男人的话语透着危险意味:“你没有什么?”
楚澜此刻犹如木鸡,呆愣原地,只能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断断续续:“我...我,我没...没有...”
厉无妄逼问道:“没有什么?本王还什么都没问,你就没有,没有什么?”
楚澜并没有当着厉无妄的面承认过夹竹桃干粉一事,便以为厉无妄不知。
如今怕是因为太过惊慌失措才漏了马脚。
白以云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时,刘管家上前几步,面向楚澜道:“楚娘子,得罪了。”
刘管家弯腰将那两个瓷碗放到楚澜面前的地上,随后,双膝一屈,也跪了下去与楚澜平视。
楚澜此时面上除了恐惧找不出第二种神情。
余下的那个男丁也走上前来,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按着楚澜的头顶,一只手擒着楚澜的下巴,随后,用力将楚澜的嘴掰了开来。
之后,一旁跪着的刘管家向瓷碗伸出手,抓了一把夹竹桃干粉,硬生生往楚澜嘴里塞,而后又端起那碗清水硬给楚澜灌了一口。
楚澜嘴边都沾了夹竹桃干粉,下半张脸快全数变成粉色。
那名男丁又用力将楚澜的嘴合上,双手拿着她的头,将她的头仰起,强制让她咽了下去。
楚澜闭着眼,淡粉色的液体不断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地,喉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呜咽了好一会儿,才将口中的东西咽下肚去。
那男丁见楚澜咽下夹竹桃干粉,这才松了手。
楚澜得了空隙,不断大口喘着气,好似快要窒息。
就当白以云以为结束了的时候,那大夫慢步走到楚澜面前。
楚澜缓缓抬头,仿佛看到了来索命的鬼一般。
只见大夫打开医箱,从医箱里拿出一根鹅毛,又拿出一个瓷罐。
他将那瓷罐打开,把鹅毛放进去转了转,再拿出来时,鹅毛已被沾湿,不断滴下如同油一般粘稠的液体。
大夫拿着鹅毛的手向楚澜伸去。
楚澜的双手被身后那两个男丁制住,此时只能拼命摇头:“不...不要...王爷...”
刚刚掰开楚澜嘴的那个男丁此刻又上前来,单手固定住她的头,再一次掰开了她的嘴。
楚澜的嘴大张着,犹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大夫上前,将那根鹅毛全数塞进楚澜的嘴里,在她的喉咙里又捅又搅。
“呕!”
被那根鹅毛深入喉中捅搅了一番,楚澜不可控地低下头,将胃中之物全数吐出。
淡粉色黏糊状的呕吐物哗啦啦铺了一地。
等楚澜吐完,那男丁又再一次强迫她的头仰起,用力掰开她的嘴。
刘管家也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往楚澜嘴里塞夹竹桃干粉,接着灌水。
之后便是大夫将沾了油的鹅毛伸进楚澜的喉咙里捅搅催吐。
接着,再喂,再吐,吐完继续喂,喂完继续吐。
楚澜身子微微抽搐,痛苦的呃呃声不断传入白以云耳中,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哀嚎。
直到那整整一碗夹竹桃干粉都进了楚澜的胃又变成黏糊状吐出,下人们才停了手。
楚澜身后的两个男丁松了手,她再撑不住,脱了支撑,倒在自己呕吐出的黏糊之中,污秽之物沾满了衣衫。
白以云皱着眉看完了这一切。
楚澜躺在地上,双目通红,泪水不断涌出,嘴边脏污不堪,捂着自己的肚子和喉咙,眼睛往上看着厉无妄,声调凄厉可怖,但依旧是可怜的意味。
哭道:“王爷...您...您以前...从不会这样...对妾身的,您...这是怎么...了?”
厉无妄没有回应楚澜,反而朝着白以云单膝跪下,大手覆上了她的手,仰头看着她,面上似乎心情不错,柔声问道:“满意了吗?不满意可以再来一碗。”
白以云此刻内心复杂:“王爷这样,不怕她死掉吗?”
厉无妄轻笑了一下,道:“不是都吐出来了吗?有大夫在,死不掉的。”
有时候,她觉得厉无妄是个疯子。
以前对楚澜如此纵容,今日都能这般下手虐待。
楚澜被处罚的过程中,白以云有痛快,有觉得楚澜活该,有害怕,唯独没有得意。
谁知楚澜今日的遭遇日后会不会降临到她头上?
白以云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可...可以了,王爷。”
她不知道楚澜有没有听到厉无妄说的这些话,她只能看见楚澜倒在呕吐物中,惨不忍睹,面上尽是凄苦和怨恨。
厉无妄站起身来:“那便回去吧。”
白以云心中不平静,也站起身往外走。
经过楚澜身旁时,闻到了臭味。
她不禁往地下看去。
楚澜在呕吐物中抖着身子,紧紧咬着牙,看着她,目呲欲裂。
自作孽。
她给了楚澜一个冷眼,随后走出书房。
夜幕降临。
白以云躺在床上,一如往常,等着厉无妄沐浴完,然后睡觉。
但她觉得今夜可能睡不着了,现在她脑子里还在想着今日白日的事。
水汽从浴房泄出,厉无妄走出来,却没有吹灭火烛。
白以云以为他还不困,便不去管他,自顾自想着自己关心的事。
有些想得出神了,连身旁躺了人都不知。
厉无妄带着热气,凑到她耳旁轻轻低语:“有心事?”
“没有。”,白以云转过身面向着墙。
厉无妄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你就不是个能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