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纠缠了好一会儿，又是白以云率先败下阵来。
厉无妄放开了她殷红的唇，给了她喘气的机会。
她抓住这个机会，大口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
待到呼吸平稳后，她才问道：“王爷还生气吗？”
厉无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着嗓子道：“没生气。”
骗鬼呢。
白以云此时也不想同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正事要紧：“孟掌柜和钱高原的事怎么办？要不推回去吧，孟掌柜连一点证据都没有，官府怎可能拿人？我们想别的办法把手帕拿过来吧。”
厉无妄轻笑道：“怎么不能拿，这事顺手帮一下也没什么。”
白以云有些不解：“王爷是说要让官府拿了钱高原？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官府会拿人吗？”
厉无妄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道：“谁说一定要是钱高原陷害孟掌柜的证据，别的证据也不是不可。”
白以云心中疑惑，问道：“什么证据？对了，王爷认识钱高原吗？”
钱高原这个名字她没听过，不过听厉无妄的话，他好像知道这人。
厉无妄答道：“我识得他，他不识得我，今日你在酒肆见到的那位四爷，就姓钱。”
白以云有些惊讶：“他就是钱高原？”
厉无妄解释道：“不是，他是钱高原的小儿子，排第四。”
“哦，怪不得叫四爷，王爷怎知道得这样清楚？”，白以云觉得厉无妄消息十分灵通。
厉无妄伸手摸上了她的脖子：“冒犯你的人，我自然是要派人去好好打听打听。”
虽说被厉无妄拿住了可致命的地方，但白以云感觉不到危险，便也不去管脖子上那只手：“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派人去打听，她怎么不知道？
厉无妄诚实道：“你沐浴那会儿。”
可真是一点儿不闲着。
白以云正想开口问厉无妄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没等她开口，男人便突然坐起身：“这两件事可真是巧了，刚好。”
白以云看着突然坐起身的厉无妄，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什么刚好？天助我也那种刚好吗？”
厉无妄朝她伸出手，用了些力捏了一下她的脸：“什么天助我也？我的妻子被人冒犯了我还天助我也？”
妻子这个称呼让白以云有些羞红脸，她揉着被厉无妄捏过的地方，小声道：“我...”
“就是随口说说？”，厉无妄打断她。
白以云要说的话被猜中了。
她皱了皱鼻子，心中骂道，小气，真小气，太小气了，这么久了还记着，怎么没人传南王是个小气鬼？
厉无妄下了床，白以云还以为他要去吹灭用来照明的红烛。
但是厉无妄下了床后，不仅没去吹灭那些红烛，反而拿了外衫开始穿起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王爷，你要去哪？”，白以云心中不解，这大晚上的，厉无妄还要出门？
厉无妄边穿衣服边答道：“去办些事，你好好睡觉。”
白以云追问道：“是关于孟掌柜和钱高原的事吗？”
厉无妄毫不掩饰：“嗯。”
她再压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我也要去。”
男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衫，随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你也想去？”
白以云重重点了点头。
厉无妄不语。
她干脆豁出去了，直接坐起身就往厉无妄怀里钻，脑袋不断蹭着男人的脖子。
白以云用腻歪的语气撒娇道：“王爷，我也要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一定不碍着王爷。”
说完，自己都打了个颤。
厉无妄双手紧紧抱着她，语气中透着犹豫的意思：“你不是说只想睡觉吗？如今又不想了？”
像是要吓她一般，厉无妄又接着说道：“那我也不出去了，我们来做些别的事。”
白以云只好拿出压箱底的法子，尾音上翘，柔声道：“可不可以嘛？夫君。”
她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厉无妄似乎抵挡不住了，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可以，但是你要跟紧我。”
见厉无妄松了口，白以云马上离开他的怀抱，跳下了床，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衫，扎好了头发。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转头，看见厉无妄依旧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唯恐厉无妄诓她，白以云质疑道：“王爷怎么不动？是不是反悔了？”
厉无妄这才站起身，向她走来：“不过是想多看你一会儿，走吧。”
白以云发现厉无妄如今说这些话做那些事耳朵已经不红了，明明以前还会的，看来时间长了，脸皮也厚了。
男人走在她前面先一步出了屋子。
白以云随在他的身后前后脚也走了出去。
星月隐去，夜枭鸣叫，夜风吹过树木枝叶间发出的微小哨声，更是为这深夜增添了些诡异之感。
厉无妄转头问她：“明玉呢？”
白以云不知厉无妄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如实答道：“明玉？跟鸢儿一个屋呢。”
厉无妄又说道：“叫明玉一起，你那个丫鬟就不用叫了。”
白以云其实很想问问厉无妄为什么，但是又怕问得多了会把他问烦，然后就不带她一起了。
月被云遮去，但是屋内的火烛还燃着，借着屋内泄出的光亮，白以云下了阶梯来到偏房前轻轻敲了门。
没有脚步声，但是门却开了。
白以云不用看也知道是明玉，戴鸢睡觉雷打不动。
明玉站在门口，只穿着寝衣，轻声问道：“王妃，有事吗？”
白以云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说道：“这个，额，王爷叫你一起。”
她也不知道这样说明玉能不能听懂，想来大概是不能的。
但是明玉接下来说的话让白以云觉得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奴婢知道了，还请王妃稍等片刻。”，明玉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回屋子。
门没关上，白以云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似乎是明玉正在摸黑穿衣。
不一会儿，那动静没了，明玉出现在门口。
只见明玉穿的不是平常服饰，而是一身黑衣，站在黑暗之中，不仔细看都看不见这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