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裴顺之的心里,苏杳跟他的师父是同等地位。
想着苏杳是第一次来港城,跟在苏杳的身后亦步亦趋。
女人已经走远,苏杳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商场旁边是一个茶餐厅。
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女人看着裴顺之一直跟在苏杳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个是你的丈夫吗?”
苏杳愣了一下。
按照余锦丽的身份来说,裴顺之就是她的情人,但是这个词,苏杳一点都不愿意亲口说出来。
但如果只说裴顺之是自己的老板,可裴顺之刚刚一直顺着自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
苏杳正犹豫着,裴顺之开口了。
“不是。”
裴顺之的话音有些冷,女人也不多问了。
苏杳笑笑,打听起了女人的事情:“姐姐,咱们也算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漫雪”,说到这个名字,她也有些恍惚:“漫天飘飞的雪花,好看但多余。”
自嘲的笑了一声:“你也可以叫我余香,我现在的名字。”
苏杳举起水杯:“这不巧了吗?我也姓余,果然是有缘。”
余漫雪难得碰见这么一个能聊得来的人,仰头喝干杯中水。
浩浩被教的很好,从进门开始,只听着大人的说话,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看苏杳有了空闲,开口问起来:“余姨姨,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余梓浩。”
余漫雪责怪的看着浩浩:“不礼貌。”
“余锦丽。”
“锦绣华丽。”
“锦丽姨姨,很高兴认识你。”
浩浩端着水杯,学着大人的模样,和余锦丽干了一杯。
苏杳和刚刚一样,仰头干杯,喝完还给浩浩看了看空空的杯子。
茶餐厅的人不多,苏杳这一桌点的菜很快就上齐了。
苏杳第一筷子,给浩浩夹了一个鸡翅。
刷过蜂蜜的鸡翅,经过烤制,表面金黄。
“谢谢姨姨。”
浩浩咬着鸡翅,小脸鼓鼓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苏杳重生后还是第一次吃茶餐厅,还是在港城。
夹着盐黄油的菠萝包,表面酥脆,面包体软和,中间的黄油冰冰凉,一点不腻味,一口咬下去,冰火交融,甜而不腻。
“这个好好吃”,苏杳擦了擦嘴角的碎屑:“可惜,以后就很难吃到了。”
“锦丽不在港城住啊”,余漫雪听到苏杳的感慨,心里突然有些遗憾。
苏杳摇头。
“姐姐是在港城住吗?听你的说话口语不像是港城的。”
余漫雪点头,但是脸色并不是特别好。
“那姐姐家是哪里的?也是来港城玩吗?”
余漫雪低着头,微微摇动:“我已经在港城定居了。家?我在那边已经没有家了。”
苏杳伸手,握住了余漫雪的手:“姐姐,对不起啊,说到了你的伤心事。”
“不过,你现在有了浩浩,浩浩就是你的家人,其实你也有了家,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余漫雪莞尔,招呼着苏杳吃饭,岔开了话题。
一顿饭下来,苏杳大概了解了余漫雪家里的情况。
不过在余漫雪的口里,她的丈夫,是个工作狂,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数得过来,这么一看,倒是和荣富擎的人设对得上。
苏杳私人吃吧,店里的人多了,浩浩有些犯困,起身便分到回家。
裴顺之听着苏杳两人的谈话,大致猜出了情况,向苏杳确认:“余漫雪就是荣富擎养在港城的女人?浩浩就是荣富擎的儿子?”
苏杳回望着余漫雪母子走远的身影:“应该是。”
和荣富擎搭上线,裴顺之总觉得余漫雪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临到宾馆门口,裴顺之想起来了。
“余漫雪应该是余副厂长的女儿。”
看苏杳有些不解,裴顺之解释了起来:“荣华纺纱厂,很多年前是一家私营工厂,厂里最大的控股人就是荣富擎的父亲,而余漫雪的父亲余素华是厂里的副厂长,赐予荣家的第二股东。”
“后来,私营企业公有制的时候,荣家上交了半数以上的股份。虽然股份上还是死死的压着余素华,但是话语权在国家。”
“荣富擎的父亲六十二岁的时候得了肺病去世,当时候的厂长竞选人就是荣富擎和余素华。”
“原本荣富擎是要调去盛开,想当盛开的副厂长,自然也就没有和余素华竞争的心思,两个人走得很近,算计我父亲的时候,余素华也插了一脚。”
“不过,荣富擎最后被踢出了盛天高层竞选。荣富擎心里自然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没有,转头就回到荣华纺纱厂和余素华竞争了起来。”
“余素华之前以为自己当厂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把荣富擎当成是好兄弟,很多事情都和荣富擎说了。所以荣富擎回头,轻而易举的就整治了余素华。”
“为了能够稳坐荣华纺纱厂厂长一职,荣富擎把多年之前的老账都算了进去,这里面不仅有余素华,还有她的老婆。”
“余素华夫妻俩双双入狱,随后自尽在狱中,她们家的财产全部被没收,而同时间,余家的独女消失在海城。”
“按很早浩浩的年纪算,应该就是荣富擎把余漫雪给送出海城,养在港城的,而且送出来的第二年,浩浩就出生了。”
苏杳听着这故事,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余漫雪知不知道荣富擎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个罪魁祸首。做荣富擎的情人是迫于无奈的,还是有意潜伏,等待机会复仇的。
裴顺之想着荣富擎背后干出的事情,有些咂舌:“余家当时候也是很有社会地位的,只是余漫雪被家里养的很好,很少出来参加宴会,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她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可能还没有你大。”
“没我大?”
苏杳刚好瞥见荣富擎带着许丹往宾馆里面走,笑起来跟个乐福一样的荣富擎,居然是个禽兽。苏杳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心底里生起了一丝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