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咬死不同意,王红英只能黑着脸走了,不过她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苏杳今儿个本来是打算去找老欧看看家具做得怎么样了。被王红英这么一打岔,苏杳也没有了兴致。
刚巧,村里通知开会,苏杳掐着点出现在了会议室。
闫拾云这段时间隔三岔五就要去镇上开会,学习思想,转头回来村里再传达。
遇到重要的事情,还得开全村大会。
这一次的会议只是村干部参加。
苏杳进门后,闫拾云也结束了闲聊,开始了正题。
会议的内容不多,没半个小时就说完了。
苏杳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完会就走人,而是等着闫拾云,把房子的事情了结一下。
看苏杳不走,其他人也没有动身子,一时间,会议室里有些安静。
很快,村主任开口说话了:“听说守成在县城分了房子,苏老师以后是不是要跟着去县城,这村里的工作还能做吗?”
苏杳现在做的是妇女主任的位置,平时也没什么大事,顶多就是调节调节家庭矛盾,偶尔去开会学习妇女保护知识。苏杳以前答应做这个妇女主任,除了为自己在村里行事方便,还想给闫拾云一个面子,给村里做点事。
现在自己双身子,又打算搬家去镇上,自然就没了这个心思。
刚巧,村干部换届也就是两个月的事情了,苏杳打算那个时候提出来卸任的。
既然有人问了,苏杳也就没有再遮掩:“瞧我着记性,一孕傻三年,早就想着和你们说一声的,老是记不住。确实我没办法兼顾这项工作了。不过中途换人也不好,我就干完这两个月,等换届的时候换人就行。”
苏杳过于坦白,让起话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村主任讪讪的笑了笑:“这两年,苏老师的工作做的很好,村里人对你也是很敬佩的。我倒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顺口问一下,担心你忙不过来。”
苏杳笑着应道:“我能做好工作,完全是大家的帮助。我前两天还和守成说呢,趁我现在身子还不重,找个他休息的日子。让他作陪,请各位去我家吃个饭。不过这段时间守成很忙,一直没得空,也就没说这个话头。”
“今天既然说起了这些事,我就顺便和大家说一声,就这周天,你们一道来我家吃饭。”
苏杳把话题引在了吃饭上,倒是让几个干部不好意思了。
一人几句场面话,又把场子活络了起来。
苏杳现在不止是妇女主任这个身份让人眼红,知青点的那个院落也挺招人惦记的。
前面村主任提妇女主任的位置,苏杳没有生气。
会计眼睛一转,顺口说起了知青点院子的事情。
“苏老师,你这去了县城,平时还回村里吗?这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得经常住人,不然房子就冷了。”
嘴上没提知青点院子的事情,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视线齐刷刷的落在苏杳的身上,等着她给个答复。
苏杳依旧是一脸的笑意:“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回来了。现在知青点的院子,我们也是找村里租的,等我们搬走的时候,就还给村里了。”
苏杳的回答,让问话的人很满意。
会计点头说道:“村里的也是大家的,反正知青点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尽管住着就行,不用老想着是不是村里的东西。”
会计这话说得虚伪极了。
苏杳见状,也不惯着,喝一口水,叹了口气:“虽说我不是下合村的人,但是来这里也老多年了,早就把根扎在这里了。要说离开,我还真有点不舍得。要是村里能有个住处,以后还能回来住两天。以后知青点的院子还给了村里,我们也就回不来了。”
苏杳话说到这儿,会计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还是另一个村干部提出离开,其他人才起身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苏杳和闫拾云后,闫拾云才开口说话:“知青点的院子你们也不是白住的,要是不舍得还回来,你们还是住着就行。不用管村里人的闲话。”
闫拾云是自己人,苏杳也就随意了些:“刚刚也是实在看不惯他那样子故意说的,等走的时候,钥匙我们会交回来的。”
出钱的人是苏杳,自然也是苏杳自己做决定,闫拾云不干涉。
不过这妇女主任的位置,倒是闫拾云的操心范围。知道苏杳的打算后,闫拾云这边也得开始考虑候选人的事情了。
“你们什么时候搬家?”
现在的房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怎么着也得等到家具都打好了,苏杳才会搬:“等到换届之后了。”
苏杳虽说不经常插手村里的事情,但在处理工作上还是挺有办法的,妇女主任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是做的好了,也能给自己减轻点压力,闫拾云还有让苏杳带带的打算。
闫拾云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杳开口。
苏杳提起了这个话头:“村里真正能干事的人不多,公道些看,我家老四媳妇儿,做事挺不错的,如果她能被选上,以后这方面的事情不用你发愁。”
因为闫福生下台的事情,闫家人在村里的威望就没有了,邱淑娟当选的几率不太大。
而且,村主任和会计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事不好办。
闫拾云有些发愁。
苏杳笑了笑:“守成他爹是个官迷,别看卸任三年了,心里一直没平气。他当选是不可能了,但是家里能出一个,他都能乐意。你只要把意思透露一下,剩下的他自己会筹谋。”
自打自己从闫福生手里接了位置,两家人见面就分外眼红,闫拾云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苏杳留下来也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剩下的就得闫拾云自己想办法了。
留闫拾云自己一个人想办法,苏杳点到为止,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或许是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苏杳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