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临进门口,连打了两个喷嚏,吓得赵小凤抱起了孩子,躲得远远的。
“让你不要出门,非要逞能,现在好了吧,感冒了,你离我远点啊!别招惹到孩子身上。”
苏杳扶额,解释道:“没感冒,就是家里干燥,鼻子发痒而已。”
“有人想婶婶了,一骂二想三感冒,肯定是有人想了。”
小女孩从客厅跑出来,捂着嘴咯咯笑。
孩子是栾素红家的,苏杳疑惑的看着赵小凤:“孩子啥时候过来的?”
赵小凤已经把睡着的团团送回了房间。
“对门那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把孩子往咱家一扔,就出去了,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苏杳换鞋进屋,看到客厅里,还有一个男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苏杳径直走进客厅,和两个小孩搭话。
男孩叫景泰,女孩叫景颖,两人间隔两岁,性格截然不同。
景泰内向,问三句回一句,眼睛里还带着警惕。景颖却是个小话唠,问一句答三句,一会儿功夫,连她舅姥爷家有几个孩子都说了。
景颖清脆的声音不断响起,家里也热闹很多。
苏杳也不嫌烦,就当积累经验,带着两人玩花绳。
时间一晃,一下午过去,外面天快黑了。
景家没人来领两个孩子,苏杳干脆留两人在家吃晚饭。
晚饭是酸菜馒头,还加了几根肉肠。
连大带小五个人,一盆酸菜,一盆馒头,一个都没剩。
晚饭吃太多,苏杳看不得两个孩子躺在沙发上揉肚子的模样,带两人出去遛弯消食。
穿着厚厚的衣服,苏杳打开门,却是刚好看到了大开的对门。
景泰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些害怕,退后一步,不自觉的抓上了苏杳的手:“婶婶,我家门怎么开着?里面有人吗?是坏人吗?”
苏杳抬头看过去,却是没有一个人影,壮着胆子往对面走了几步,却是和正准备出门的栾素红来了个对视。
“你回来了?”
苏杳主动开口询问,栾素红却是没好气的回怼道:“关你什么事?”
景泰话不多,但是虚长两岁,有些事情明白。对于自己妈妈这种行径,景泰有些无法接受。松开了苏杳的手,站在了苏杳的前面:“妈妈,婶婶是带我们出去散步。”
“大晚上的散什么步,天都这么冷了,谁家还出门?”
景颖不懂大人们在做什么,只是牵着苏杳的手摇了摇,催促道:“婶婶,我们快点走吧。”
栾素红把火气撒在两个孩子身上:“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不喊你们,都不知道家在哪儿了,是吧?”
景颖听到这话,松开了苏杳的手,乖巧的站在景泰身边,低头看着脚尖,沉默的模样,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景泰还做着最后的挣扎,给栾素红解释:“妈妈,爸爸中午有事,让我们去婶婶家吃饭,下午我们回来过,但是家里没人。”
“没人不知道找啊!”
景泰:“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
景泰景颖对于栾素红的无理取闹,好像是熟悉了一般。看得出来,栾素红在家里的脾气一点都不好。
看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纹丝不动,栾素红大步走出,一把将两个孩子拉进了门。
戳着景泰的脑门,栾素红继续骂着:“不知道去哪里找,不知道在门口等吗?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死性,这脑子都是白长了。”
景泰被戳疼了,红着眼睛说道:“爸爸让我们在婶婶家待着的。”
“让你去你就去,你就不怕人家把你卖了?你那个爹,一样不靠谱。”
苏杳本不想掺和景家的矛盾,但是栾素红指桑骂槐的行径,让她看不下去。
“栾素红,都是领里领居,你家大人不在,我们好心帮你管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心疼孩子的心一点也不比别人少,你怎么能污蔑我卖孩子呢?”
栾素红把孩子推回到屋里,自己往门口走了两步,看着苏杳,冷笑道:“这里都没有外人,你也别装了,要是没好处,你们愿意照顾我们家孩子吗?”
苏杳挑眉:“你给了我什么好处?”
“你不就是想要工作吗?我帮你找着了,我们公司食堂的洗碗工,一个月三十,明天上班。”
下午从文瑜口里知道,简夫人给苏杳找工作的事情后,两个人就合计,怎么做能把苏杳放在眼皮子底下掌控着。
思来想去,也就是给苏杳找个其他的工作。
如果苏杳答应了,也算是抓住了她的命脉,日后她工作上有任何的需求,都要求着栾素红他们。
如果苏杳没答应,正好可以在家属院宣传一波,让别人都知道,苏杳是怎么的忘恩负义踩高捧低,要是能因此影响到闫守成,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栾素红说完,就抱臂依靠在门口,等着苏杳答复。
先不说洗碗工这工作好不好,苏杳才坐完月子,天天手泡水里,身体绝计吃不消,这工作,是不能要的。
但是怎么拒绝栾素红,能让自己不落下风,苏杳心里盘算了起来。
刚巧,闫守成出来了,看到对峙的两人,开口说道:“素红回来了,孩子回家了吧?”
栾素红不说话。
苏杳歪头,把问题丢给了闫守成:“素红说,给我找了个洗碗工的活计,明天上班,问我去不去。”
苏杳给闫守成打造的是宠妻人设,由闫守成拒绝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闫守成也上道:“洗碗工?你这身子还没养好了,找什么工作,好好在家待着,我又不是养不了你。”
苏杳听完,无奈的摊了摊手:“素红啊!不是我不想,主要我家都是守成做主,他不愿意我出门受苦,我也不能出去了。谢谢你的好意了。”
栾素红看着闫守成和苏杳亲密无间的模样,摇了摇后槽牙:“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才好,男人靠不住的,就说我们家景宁海吧,结婚时说的好好的,现在呢,我走了几天,他都没个问话。你还是得自己立得住。”
苏杳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脑的模样,回道:“我家守成不一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