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严君涛,严重山摆了摆手,让闫守成三人离开。
出了书房,严君涛挺直了脊背,恢复了之前儒雅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受了气。
果然大家族没一个简单的人。
到了秋宫苑前面的一个路口,闫守成停住脚步不走了。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严君涛停下了脚步。
回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闫守成的态度,在严君涛看来,是飘了,敢给自己使脸子了,不屑的笑了笑,冷声说道:“难不成你还要我八台大轿请你?”
闫守成摇头:“八台大轿倒不至于。不过我住在别人家,该懂的道理还是懂的。这院子可不是我能住的地方,还请严厅长送我们回之前的地方吧。”
严家大宅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进出的地方。
严君涛这种严家的红人,是比别人自由些,可以随时见到家主,但是闫守成这种,进来出去都得有主人的信物。
闫守成靠自己是回不去的,只能让严君涛帮忙了。
严君涛不为所动:“让你们住秋宫苑是家主的命令,你有意见给家主提,只要家主同意,我就带你们回去。”
停顿了几秒,严君涛告诫道:“你少家主的位置,还得长老会同意才是,别把自己捧得太高,到时候摔下来,就不好看了。严家是家主的地盘,你们有什么小动作,家主都一清二楚。如果你们有什么小心思,最好藏得好好的,不然有你们的后悔。”
说罢,也不管闫守成愿不愿意跟上来,严君涛自顾自的走到秋宫苑门口,敲响了院门。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老婆子,不过白素娟从严重山的书房出来,突然有些怀念严文旭,便进了秋宫苑,此刻正在院子里站着。
看到严君涛再次出现,白素娟心里也猜到了情况,气愤的说道:“怎么,我现在的话不管用了?你怎么还敢带着那野种来我这里来?”
严君涛低下了头:“夫人恕罪,君涛也只是听家主的命令行事。”
今儿这事就赖在严君涛头上了,办好了不一定有奖,但是办差了一定会受罚。
严君涛为了自己,也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微微颔首,严君涛请示道:“君涛有些私话想和夫人说,不知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严君涛留给人的印象不错,白素娟不疑有他,走到了一边。
闫守成和苏杳也到了秋宫苑的门口,看凑在在一起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不过也没有持续太久,严君涛很快抽身回来。
严君涛的脸色如常。
倒是白素娟听了严君涛的一席话,脸色好看了很多,看向苏杳和闫守成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敌意。
心里堵着气,白素娟不愿意看着闫守成就这么登堂入室住进去,只能选择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闫守成侧身给白素娟让路,却是什么都没说。
送走了白素娟,跟着严君涛进了院子。
院里的人很有眼力见,已经排排站好了。
闫守成的身份,要等到长老会之后才能公开,眼下严君涛只能称他们是严家的远方亲戚。
敲打了一番,严君涛才离开了秋宫苑。
不管是什么身份,住进了秋宫苑就是主子。
更何况刚刚白素娟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这态度让院里的人都开始猜测苏杳和闫守成的身份,也提起了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苏杳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状况,素来不习惯有太多陌生人在身边,苏杳让他们干自己的事情,没有吩咐不用过来。
看着其他人各归原位,苏杳和闫守成进了正屋,关上了房门,开始说起了私房话。
不过两人没说多久,姜文州就带着团团过来了。
玉床就在隔壁的屋子。
苏杳和闫守成也顾不得其他,看着姜文州把团团放在了玉床上,开始救治。
苏杳能感受的到玉床内的灵气,不同于空间里的灵气浓郁,也不像隐居地灵气的衰弱。
玉床的灵气温润,却又源源不断,包裹着团团,温养着他的身体。
姜文州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药丸,用水划开,小心的喂给了团团。
药水进去的下一秒,苏杳就看到团团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
好像很难受,小小的身体扭动着,嘴里还有些呻吟。
团团难受,最受不了的是苏杳。
紧皱着眉头,手抓着闫守成的胳膊。
闫守成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姜文州把手里的药水喂完,解释道:“这孩子遗传了严家的基因,而且极具天赋的,生来就可以修炼。但是年纪尚小,身体还无法掌控灵气,只能由着灵气自由运转。好在外界灵气稀薄,这些灵气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不过,后来别人用了药物,药物对于灵气有催动作用,灵气的暴乱触发了身体的防御机制,昏迷其实是身体本能的保护。”
“我刚刚给他喝的药,是用来打破身体的平衡,压制灵气,唤醒他。玉床温润的灵气,也可以减轻灵气暴动带来的痛苦,但是对于小孩子而言,还是有些难以承受,所以会有刚刚看到的情况。”
“不过你们放心,这样治疗三天之后,孩子体内的灵气就会梳理通畅,到时候修炼也能逐步开始了。”
听到这儿,闫守成和苏杳都放心了。
和姜文州道谢。
姜文州收了两人的大礼,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严家这些年能修炼的子弟越来越少,像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拥有灵气的更是一百多年没见过了。这孩子要是留在严家,日后肯定是有大作为的。”
是啊,相比于严家,自己能给团团提供的资源太少了。但是如果只把团团留在严家,苏杳自己是极其不愿意的。
闫守成第一次正式的考量,自己是否要接下严家家主这个位置。
不过有些事,已经不是闫守成考虑的地步了。
此刻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让长老会的所有人屈服,同意自己出任少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