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处罚的人都处罚了,看戏的人也没了兴致,一个接一个的散去。
苏杳和闫守成在乔闫唐离开的时候,就跟着出去了,到了乔闫唐住的地方,看到乔闫唐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炕边。
“乔闫唐”,苏杳轻轻的喊了一声。
乔闫唐木然转头,盯着苏杳看了两秒,才开口:“苏老师,你怎么来了?”
适应了屋里光线后,苏杳看清了乔闫唐的模样,脸色平静,没有一点因为要离开村子的悲伤。
沉默片刻,苏杳开口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乔闫唐咧嘴一笑:“嗯,反正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地方了,有苏老师教会我的东西,应该在城里能找份好工作。”
看乔闫唐一脸的期待,苏杳有些不忍说破。
闫守成看出了苏杳的犹豫,替她说出了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城里都是需要介绍信的,没有介绍信就是黑户,别说找工作,你就连厂子门都进不去。”
乔闫唐不服气的说道:“闫拾云都把我赶出村子了,还不给我开介绍信,难不成想让我饿死在外面?”
闫守成继续说着:“有介绍信,顶多就是知道你是谁,哪来的。人家县里的工厂,工人都是定死的,谁会要你一个临时工。”
乔闫唐被激怒了,站起身子,戳着闫守成的胸膛:“你有什么可看不起我的,都三十的人了,还靠着女人养活,要我脸上都臊得慌。”
闫守成没有反驳,看着乔闫唐:“你没用女人养活,可你连活路都看不到了。”
愤然收手,乔闫唐背对着苏杳和闫守成:“你们两个走吧,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就要活出了人样。”
苏杳有心帮忙,但是自己什么筹码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闫守成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工作,但是你不能偷奸耍滑,要好好干。”
乔闫唐可不相信闫守成会有这么好的心思,急着赶人道:“快走走走,别碍我眼。”
苏杳还想说点什么,被闫守成拦住了:“你出去等我,我和他说两句。”
男人之间沟通起来比较容易。
苏杳点头,出了乔闫唐的屋子。
屋里只剩两个人,闫守成直接一个扑身上去,把乔闫唐按在炕上,低声说道:“你以为你是逞英雄好汉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这事,让村里多少人误会苏杳。”
乔闫唐回过神,也不让着闫守成,掰着他的手腕,把人推了起来:“我这才算什么,因为你,她天天受你们一家子的欺负,怎么也没见你出来给他撑腰。”
闫守成恨恨的一拳落在乔闫唐的脸上:“我欠她的,我可以一辈子去还。”
一拳还回去,乔闫唐咬牙回道:“一辈子,你还是趁早离开,别再拖累她了。”
俩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苏杳在外面等着,听着里面偶尔传出一阵声响,想进去看看,却发现门被锁了。
敲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呦!这不是苏杳吗?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乔家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
“关你什么事?”
苏杳转身,靠着门,双手抱怀。
“你站在我家门口,当然关我事了,我家不欢迎你。”
“我……”
苏杳话刚出口,门从里面打开了,闫守成先走出来,随后跟着乔闫唐。
双手插着兜:“这家是姓闫的,你姓乔的来这里叫什么?”
乔家骏一乐:“姓闫?你娘早就入了土,这房子现在是我爹的名字,你都姓乔,有本事你把姓改回来了。”
“改就改”,乔闫唐一声说完,就出门找闫拾云了。
乔家骏自以为胜了一场,吹着口哨,得意的出了门。
主人家都走了,苏杳和闫守成也没有留下了的理由了。
出了门,闫守成揉了揉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苏杳关心的问道。
闫守成忍着疼痛说道:“没事。”
苏杳猜到了两人在屋里的动静,挑明道:“你们两个大家了?”
闫守成干干的笑了笑:“没事,男人间切磋切磋。”
苏杳看穿了闫守成的小心思:“既然是男人间的事情,那你也别在我跟前嘶呀嘶呀。”
闫守成嘴角抽了一下:“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苏杳意识发动,从空间里移除一小瓶的灵泉水:“你这是被打了,不是被骂了,过了今天就会好。等明天,被打的地方都肿起来,就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闫守成揉了揉太阳穴:“我刚刚只想着让乔闫唐出气了,都忘记了这码事,我这后天还要回学校呢。”
苏杳翻了个白眼,把灵泉水递了过去:“行了,喝了一口,明天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上次闫守成就发现这水有妙用,苏杳给了他,他也不犹豫,仰头就把一瓶都喝下去了。
等收回瓶子,苏杳才继续问道:“乔闫唐那边怎么说?”
“他明天肯定会找我的,我认识焦化厂的一个主任,看看他能不能安排,不能当正式工的话,也能先安排成临时工,不至于在街上流浪。”
乔闫唐的事情,是因为自己而坐下的,如果由着乔闫唐离开,自己一点事都不做,苏杳内心会一直存在愧疚。
闫守成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主动提出帮乔闫唐找工作的事情。
苏杳现在是了结了对乔闫唐的愧心,但是闫守成这里,她也是少了一个人情:“这事我记下了,日后你有需要的时候,知应我一声,我能办到就不推迟。”
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闫守成也知道苏杳是什么性子,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肯定能做的到。
闫守成转身伸出手:“拉勾吧。”
苏杳呆呆的看着闫守成的动作,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以前怎么就没出来,这人是个幼稚的。
左顾右盼看了看,这路上没有别人,把手递过去,和闫守成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你才是狗”,收回手,苏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闫守成哈哈大笑:“你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变卦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