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晴看到越七妹在帐篷前重复着取出药剂打手诀的一幕,在烟雾飘进后不到两秒,便撩起门帘躬身而入。
一晴知道赛亚仁危险了,但不敢提醒,大武生七层的修为不是赛亚仁能对付得了的,她虽然修为不显,自跟着文一鸣后倒是见识大涨,也学会了思考。
越七妹出了帐篷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晴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在凌晨时分冒险的显出了身形,依然靠在沙墙上装睡,她不敢进帐篷。
铁蹄谷好似也有着阳光,只是无法穿透微微发红的灼热空气。
清晨,越七妹出现了,看到沙墙边醒来的一晴,眼中闪过一道诧异。
未等越七妹说话,一晴便打着哈欠大叫着让赛亚仁来替换,说她好想睡觉。
赛亚仁没有回应,昏迷中的他被越七妹确定为压制不住蹄印的伤害,帐篷中,一晴未感觉到黑雾的存在和其他异样,她以要睡自己的帐篷为理由,俩人将肢体僵硬但呼吸尚存的赛亚仁抬进了缺口的花布帐篷。
一晴不敢再睡觉,顶着黑眼眶在帐篷中假寐,阿蒙的声音传来时,她感觉到门帘被撩开过,待脚步声走远,听到俩人的交谈,她透过缝隙看到俩人进入了赛亚仁的帐篷,之后阿蒙再也未出来。
她懊悔无比,该当在第一时间警告阿蒙。
失去了大哥哥的庇护,自己怎会如此胆小,好似回到了普罗城的边城街道了,失去了自信。
他脑海中浮出文一鸣的影子,原来第五秋婼被冤枉了,她想要做点什么。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依然与越七妹有说有笑,等待着中晓善和崔浪他们的到来。
她决定了,无路如何,也要在他们抵达时马上揭穿这个可恶的女人。
......
传送门发出嗖嗖的声音,龙修竹和叶锦添与图裘等人携手而入。
落地之间,数声惨嚎,龙修竹寒毛瞬的炸起,看着两名黑衣人奔跳着远离那有着梅花瓣的蹄印,脸上绕出一抹阴气。
龙修竹皱眉,环视四周,看向那遥远的一道笔直入云的山影,道:“图裘,带他们往绝生峰赶路,我与锦添乘骑灵鹫先行,这里竟然无法接收到魂印。”
片刻后,龙修竹收起灵鹫木雕,叹道:“飞行灵器竟然无法使用,还无法驭空,可恶!”
叶锦添摆头示意图裘带人开路,对龙修竹道:“看这距离怕是要好几天的时间,怎么就不随机到山麓之下?晦气!”
龙修竹失笑,“文一鸣的团队四分五裂,虽然无法接收魂印,但以玲珑的精明和如今的修为战力,应该相当顺利。”
叶锦添良久后忽然笑道:“少主,你不会是看上了她吧,连天音灵体都让了出来。她比圣女还有潜力?”
龙修竹仰天一笑,缓步落后于前方的图裘等人,看向叶锦添,道:“她只是圣女的嫁衣。”
叶锦添默然。
龙修竹等人传送走后,光门外恢复了平静,只余风沙拂在树丛的沙沙声。
枯黄的树丛中滑翔下一只白羽间流转着乌光的大鸟,头颅上金羽微微有些黯淡。
落地间,化为一道黑色沙尘般的旋风,鸟影不见。
旋风消散,一名金发青年显露出一袭白衣的身影,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尽是疲惫。
是老乌!
他摸了摸胸口的空间戒指,里面有他奇遇所得的大量灵晶,他很想在此恢复一天再进光门。
自从吞食了化形草,通灵乌的一切天赋都已消失,在那潭绿池下偶遇巫神诀的传承,让他具有了一年三次化身为鸟的天赋,但是极为伤元气。
这次长途跋涉的飞行,虽未经历任何战斗,依然让他感到身心疲惫,在不断使用丹药的恢复中,真元依然不足三成。
那被其他人称为少主的白衣男子数次提到了文一鸣和第五秋婼,他不敢等,这群人的战力很强!
他忘不了作为一个低阶灵兽的悲哀,他有今天,永远记得那曾今激励他的小小武者的话,他说他们是朋友!
的确如此,他们在无尽通道共患难,同生死;在那祭坛广场齐声大笑...
洒出一幕灵晶,老乌毅然跨入光门。
还未落地,他便发下了下方的蹄印,两百年灵兽阅历让他顿生危机,毫不犹豫的化身为鸟,飞窜而起。
这是第二次使用了,火热的空气好似有种压力,让他飞行起来消耗颇大。
盘旋着落到一处沙丘上,看着远远的绝生峰,他不知道所剩的真元能否支撑到目的地,看这距离非得一天不可。
不能急,老乌收起双翼,爪子牵引出一枚丹药吞服,匍匐在沙丘上闭上了双眼。
老乌进入了巫神诀的修炼时,文一鸣背着第五秋婼已经在通道中走了两天,晋升到大武生的修为,令专注压缩的直线探测增加了五百米,一千五百米的距离让他在通道中高速前进,却一直没有走到尽头。
最后他发觉通道没了坡度,一直在平缓直线中延生,心里有了些焦虑,他想起了被困大裂隙遗迹中的无尽通道。
虽然戒指中干粮水源充足,然而这燥热无光的通道,终非良居,就算最终困死那也得有个不错的老死地才行啊。
有第五秋婼在背后时而温柔的安慰,他的心情始终没有烦躁,偶尔回应着甜言蜜语,赶路不再那么枯燥,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满足感。
约莫着过了两个时辰,通道路线和地势陡变,竟是盘旋着陡峭向上,在一路攀爬中仿佛在登上一座庞大的高塔一般。
“一鸣,照这种陡峭的坡度,咱们应该早就出到地面了吧?”第五秋婼在其后背仰视着上方,不解道。
文一鸣拍打了一下弹手的翘臀,正色道:“别叫我一鸣,听着别扭。嗯...只有这一条路,唯有一直走,总有尽头的时候。”
俩人这两天以来,感情直线升温,不说如胶似漆,也都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爱侣。
尽管如此,身为处子的少女依然禁不住这些胡来,酥软中面生红霞,羞嗔道:“你不也叫我秋婼吗?那我该怎唤你?”
温言绵绵,在文一鸣耳边吹气如兰,心荡之际嘻嘻一笑,“叫老公吧!亲爱的。”
第五秋婼大窘却又心下甜蜜,虽不明老公之意,但后一句却深知其意,这坏人总是口无遮拦,如此露骨情话她估计娘亲一辈子也没听过,她甚至觉得在整个天赐大陆,也因礼俗无人敢于如此。
不过,她却很是喜欢,觉得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
第五秋婼面红耳赤,老公老婆她还是第一次听闻,朦胧中总觉得深藏情义,令她无法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