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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在廊口守着。
病房里，当凌冽夫妇摘下墨镜跟口罩之后，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吓了一跳！
这是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尤其上个月这两个人刚刚完婚，两人的脸铺天盖地在全世界滚动播放着，民众真是想望都难！
凌冽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是认出了。
他在网上挂号的时候写的是曲诗文的名字，而眼下他对着医生非常严肃地道：“我是查询了首都口碑最好的妇科医院才决定带我太太来这里。我相信这里的口碑不仅仅是取决于医生精湛的医术，同样的，在病患隐私的保护上，也是做得很好的。”
“是是是！”
医生连连点头，哪里还敢站着！
她站起身，抚了抚自己的琥珀色边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道：“我们医院的保密工作一定是最好的！我们医院的诊治工作也一定是最好的！请您放心！请二位都放心！”
慕天星看着这位可以做自己母亲的人这样慌张，有些于心不忍：“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们来看病的，自然是有求于你的。我就想要测量一下，我的子宫厚度，对于怀孕的影响。”
闻言，医生一下子放松起来了。
她微微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们女性的子宫内膜的厚度在不同时期数据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子宫内膜厚度正常值在0.2—1.0cm之间，月经期子宫内膜功能层脱落保留基底层，增生期也就是月经第6—14天内膜厚达1—3mm，分泌期在月经第15—28天，子宫内膜厚达5－9mm。”
“我怀孕了！”
慕天星直接抛出一个答案，看着完全愣掉的医生，又缓声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时期，我现在怀孕了，是孕早期，但是之前我剖腹产生下三胞胎，子宫在生产跟手术的时候都受了伤，我不清楚我现在的子宫的极限，可以承载我腹中的宝宝到孕几月，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个！”
凌冽在一边静静听着，心里心酸又欣慰。
心酸的是小乖受了这么多苦。
欣慰的是小乖可以坦然面对，自己对着医生说出来的。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到时候让小乖坐在椅子上，他来讲述。但是没想到，小乖是给了他惊喜了。
女人，果然一旦做了母亲，都会变得无比坚强。
医生点点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您跟我来吧，在里面小房间做B超，可以清楚地看见数据的。等您的数据出来了，参照着妊娠时期正常的子宫内膜变化标准，是可以推算出大概的月份的。”
“好。”
慕天星吐出这一个字，看着医生向前走，她的双脚却是定在原地。
直到凌冽的大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她才深吸一口气，勇敢地向前迈出一步。
安静地躺着，头顶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医生熟练地用B超扫描仪将耦合剂在慕天星的小腹推开，一路观察，沉默不语。
凌冽夫妇不敢打扰，而医生的面色又些怪异。
等到医生终于停下来，侧过身对着慕天星看：“您、您是怎么确认您已经怀孕的？”
慕天星尴尬道：“是个药医把脉的。”
医生又道：“那一定是高人了，我这里B超都没做出来，孩子还没有进宫腔啊，这个要怎么判断是不是怀孕？”
“不用判断！”凌冽对那位药医医术非常有信心，坦言道：“你只要根据我太太现在的数据，假设她已经早孕十三天了，那么她现在的子宫内膜情况最多能承载几个月大的宝宝？”
医生凝眉又动了动手里的东西，在慕天星的小腹上摁着。
终于轻叹了一声：“要不，做药流？可是药流万一不干净，清宫还是要刮的。”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凌冽怒了！
药什么流啊！
他愤怒地上前一步，要不是看着这医生是个半老徐娘的妇人，他真想揍上去了！
医生直接吓得浑身一颤，怯怯地垂下头去！
凌冽又道：“我跟我太太一而再、再而三重复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谁说要做药流了？我们的问题究竟你听进去了没？你这样想当然地忽视患者的意愿胡说八道，你有没有医德？”
“大叔！”
慕天星吓得赶紧坐起来，一手拉过凌冽的手臂！
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怒了，一起这么久，她还是很少看见凌冽当着她的面，这般发脾气的。
医生吓得额头全是汗，面色苍白的，慕天星眉头也是一皱：“你不用多管闲事！你只要告诉我，我现在如果是早孕，最多可以妊娠到孕几月？”
医生抬头看了慕天星一眼，抬首擦擦汗，赶紧盯着电脑屏幕看了看，然后不敢大意，调出了类似的病例数据做参考，再参照书本上的数据，道：“大概是六个月到七个月之间！”
慕天星心中一痛！
她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有的。”医生点头：“不能大补！胎儿营养正常就可以！否则胎儿肥胖的话，可能五个月就、就……”
“别说了。”
慕天星鼻子一酸。
凌冽拿过一边的纸巾，一点点帮慕天星把小腹粘人的耦合剂擦干，然后，扶着慕天星下来。
他将小乖拥入怀中，又听医生道：“我，我不建议生，真的，太危险，万一有问题的话这个没办法承担责任！”
慕天星冷笑：“难道我现在适合做人流或者药流吗？”
医生愣住，道：“也、也挺、非常危险。”
“那不就得了！”慕天星在凌冽怀中闭了闭眼，睫毛上有淡淡的湿意，却是没有掉下泪来：“要么刮宫，刮破了子宫大出血，子宫一锅端！要么肚子上挨一刀，提前将孩子取出送温箱！横竖都是要在我身上动刀子的，何不朝着生的一方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