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梁若若话中之意,迟疑后开口:“若若,你说的什么傻话?我自己的孩子,当然喜欢啊 。”
苏凉眼中的迟疑,正好被梁若若看到。
那你,爱我吗?
这句话,梁若若始终没有问出口。
鬼市,万兮阁。
苏柒雪和云亦尘在烟火表演结束后,便回到万兮阁休息。
在这里住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唐晓星。
唐晓星风尘仆仆回到云国,衣衫还没来得及更换。
密室里,苏柒雪、云亦尘都被唐晓星的占卜术震惊。
原来,在两人回到汴阳朝之后,他便占卜出两人会再次来找他。
具体原因,耗费几日才得以破解。
是以,他快马加鞭赶往汴阳朝查探。
因为这件事儿,不仅对汴阳朝有影响,同样,对云国影响也不小。
他创立的万兮阁在云国,没办法袖手旁观。
占卜术极为耗费心神,若不是此事关乎到万兮阁,他也懒得动用自己占卜术的能力。
“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又知道了?”
唐晓星点头,邀请苏柒雪、云亦尘两人品茶。
看了眼苏柒雪旁边的云亦尘,眼神中升起了光亮。
云亦尘,云国未来皇帝。
这也是为什么万兮阁,从未与他交恶的原因。
一个未来皇帝,一个未来皇后。
他只需与两人交好,才有可能保住万兮阁。
趁两人喝茶的空当,他讲起了牛欢喜的来历。
牛欢喜,是我十年前在江边,随手救下的。
当时,他躺在江边的岸上奄奄一息。
带回万兮阁后,他因相貌丑陋被阁中的人疏远。
没多久,他的病情发作了。
变得凶狠异常,见人就咬。
只要被他牙齿咬到的人,不出一个月,将会变得和他一样。
当时,阁中几位长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控制住。
只可惜,这几位长老皆不小心被他咬中。
还没到一个月,这些被咬中的人开始发作。
最后,为了不让更多人的人发生异变,只能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唐晓星说到这儿,重重叹了口气。
谁曾想,这些人死后,身体居然再次发生异变。
只能被迫焚尸,避免让更多的人遭难。
阁中也因此损失惨重,人数所剩无几。
牛欢喜失去了发作期间的所有记忆,只记得我将他捡回来一事。
这件事儿除了我,其他知情者皆已死去。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牛欢喜已经确定与常人无异。
不知为何,相貌依旧未改变。
苏柒雪和云亦尘,虽喝着茶,心中却如惊涛骇浪。
变异?简直是闻所未闻。
难懂这世上,真的有怪物存在?
“牛欢喜,为何会变成这样?”
苏柒雪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希望能唐晓星这里得到答案。
凭她和云亦尘,几乎是不可能查得到牛欢喜变成这样的原因。
唐晓星一副问对人了的表情,看着苏柒雪:“我也是暗中查了很久,以及这次亲自前往汴阳朝,才确定造成牛欢喜异变的原因是什么。”
“十五年前,云国和汴阳朝,单是失踪的男童就有几万人。”
“此事,在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天子派专人查探,那些去查探的人,压根儿就没查出什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甚至有传言,说这些男童是被河神相中,祭给了河神。”
“然而,这件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失踪的几万男童,都被秘密关押起来。”
“这些孩子,被人强制灌下异变的药物,成了试验品。”
“不仅身体发生变化,战斗力也会随着他们长大而提升。”
“牛欢喜应该是逃出来的,那时候他还有自己的意识。”
“你们遇到的异变者,是第一批试验品。”
“目的,应当是造成内乱。”
苏柒雪端着茶水突然想到什么,和云亦尘对视一眼。
看着唐晓星询问:“这么说,县衙里的那名死者,也会异变?”
唐晓星点头:“既然是第一批试验品,那肯定不止这一个。”
“不出一个月,整个汴阳朝,将会陷入恐慌之中。”
云亦尘一听,满脸严肃道:“那可有,解决的法子?”
唐晓星再次点头:“去汴阳朝之前,我取了一点儿牛欢喜的血。”
“据我观察,他这几年来都没有再发作过,既然他已经好转,那他的血液之中,会不会含有解药呢?”
“果然,到了汴阳朝之后,把血液灌到发生异变的死者口中,不出片刻,那人就已经恢复正常。”
“在连续找到几位异变者实验后,不出所料,牛欢喜的血液就是解药。”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牛欢喜的样貌没有恢复正常?”
罢了,不想了。
唐晓星甩了甩脑袋,他已经多日没有合眼,再加上占卜术实在耗费心力,这会儿困得不行。
“明日,让牛欢喜随你们一起回去吧。”
“他,是这次异变的关键。”
苏柒雪看出他的疲惫,起身恭敬行礼道:“多谢阁主告知,我二人这就回汴阳朝。”
唐晓星出声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启程回去吧。”
说完,歪着脑袋睡着了。
苏柒雪和云亦尘把密室的门轻轻合上,静悄悄离开密室。
两人决定明天一早再离开云国。
次日一早,苏柒雪、云亦尘带着牛欢喜,坐马车一起赶回汴阳朝。
唐晓星休息一夜后,精气神已恢复。
他让牛欢喜跟着苏柒雪、云亦尘一起回汴阳朝,牛欢喜也没问原因,直接就跟着两人离开云国。
汴阳朝,皇宫。
梁若若因怀有身孕,成了这个小家的团宠。
容妃几乎每日都会来陪她聊天,苏凉在一旁听着,一家子都围着她转。
这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心里也更期待孩子的降临。
这天,趁着容妃把苏凉叫走,学习怎么照顾孩子。
梁若若一个人,来到徐萱儿的住处。
“徐姐姐,对不起,我不想做任何对不起殿下的事。”
徐萱儿瞪着眼睛询问:“梁若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要自由了?”
视线落到梁若若的肚子上,她才发应过来。
“你不会,爱上苏凉了吧?”
……
见梁若若不说话,徐萱儿脾气瞬间瞬间爆发。
“梁若若,是你问我想不想离开这里的。”
“我把计划都告诉你,咱们一起合作,离开这里不好吗?”
“苏凉现在还在禁足,一件事儿都没做,你怎么先打退堂鼓了呢?”
她只是让梁若若注意苏凉的动向,并想办法传给她。
可这苏凉还未解禁,梁若若什么还没做,就觉得对不起苏凉了。
这不是爱上了苏凉,是什么?
梁若若自知食言,跪在徐萱儿脚边:“你放心,你的事情,你的计划,我全部当做不知道,也不会跟任何人讲。”
“现下,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不会把你的事儿,透露出去半句的。”
徐萱儿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杀了,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计划了。
当看到梁若若的肚子时,又狠不下心来。
“罢了,只要你不把我的事说出去,咱们还是好姐妹。”
“我,也会尽我所能,护住你和肚里的孩子。”
……
梁若若跪在地上,没有吭声。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徐萱儿。
徐萱儿把人从地上扶起来,苦口婆心劝道:“你当真觉得,容妃和苏凉,对你很好吗?”
“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生的是女孩儿,将会是何种境地?容妃和苏凉,还会像现在这样,围着你转吗?”
徐萱儿说出的话,让梁若若身躯一颤。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必须生下男孩儿,才能获得苏凉和容妃的喜爱?
回到房间,苏凉已从容妃那儿回来。
当梁若若问起,苏凉是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时。
苏凉给出的答案,彻底让梁若若死了心。
男孩儿,为什么喜欢男孩儿?
若她肚子不争气,生下的是女儿呢?
夜晚,苏凉躺在梁若若身侧,辗转反侧睡不着。
从他说出喜欢男孩儿的时候,梁若若的表情就不太对。
他不知道梁若若为何生气,猜来猜去只觉得头疼。
安慰人,他更不会。
翻身下床,来到徐萱儿住处。
他喝着茶,头脑瞬间觉得清醒不少。
徐萱儿自梁若若从她这离开后,便一直在想该如何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眼看苏凉禁足时日已到,她该如何时刻监视苏凉的动向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看苏凉半夜来她这里,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既然梁若若不肯监视苏凉,为了皇后之位,今晚,她必须把苏凉留在这里。
看苏凉在那喝茶,徐萱儿去里间换了身衣服。
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她手里端着酒壶,走到苏凉跟前。
“殿下,喝茶多没意思啊,不如,我陪你喝酒吧。”
苏凉抬眼一看,眼中的惊艳倒没有多少。
反倒是,多了几分不耐烦。
徐萱儿自顾自地把他茶杯里倒满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凉明知道徐萱儿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端起酒杯喝下。
徐萱儿只穿着一件里衣,看苏凉喝下那杯酒之后,又继续往他杯子里倒酒。
几杯下肚,徐萱儿看苏凉一直在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她觉得已经差不多了,站起身,整个人往苏凉身上倒去。
嘴里还不停喊道:“殿下,殿下……”
“殿下,你怎么了?”
看苏凉没有回应,徐萱儿嘴角撤出一抹笑。
酒里被下了药,至于这药从何处来,当然是容妃给的。
梁若若怀孕之后,容妃表面看着高兴,又是赏首饰,又是让人准备补汤的。
私下里,却是另一副嘴脸。
当容妃把那药交给她时,徐萱儿才知道容妃有多可恶。
苏凉把他囚禁在这里,容妃不知,倒也不怨她。
她只知道苏凉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侧妃,另一个就是徐萱儿。
眼看梁若若已怀孕,容妃想的却是生下来的是男是女。
把药给徐萱儿,也是为了子嗣。
只要两人中,有一个生下男孩儿,容妃这算盘就没白打。
当然了,若有人生的是女儿,那下场可想而知。
徐萱儿认为,有梁若若为她盯着苏凉,那为什么还要自己上呢。
直到梁若若说,不愿意做对不起苏凉的事儿。
徐萱儿这才想起了容妃给的药,既然梁若若不行,那就自己上。
为了皇后之位,就算自己不想这么做,也得这么做了。
只要能盯着苏凉,把他的动向传给苏恋景,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要做这汴阳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徐萱儿伸手去解苏凉的衣服,苏凉这会儿脑子有些不清醒。
一会儿把眼前的人看成徐萱儿,一会儿又把人看成梁若若。
只要过了今晚,她就是苏凉的人了。
只要怀上他的孩子,就离计划又近一步。
身上衣物已被尽数褪去,酒里的药效也在这时候发挥。
苏凉努力甩这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可当初新婚之夜,也没能让自己清醒,现在,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徐萱儿从没有服侍过男人,解个衣服就把她累个半死。
两人辗转来到床上,氛围逐渐升温。
一番温存过后,天已大亮。
苏凉率先苏醒,看了眼身旁躺着的人不是梁若若后,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心里顿感愧疚,觉得对不起梁若若。
他穿好衣服,离开徐萱儿住处。
回到房间,发现梁若若还睡着,他又脱下外衫,躺在梁若若旁边。
梁若若并没有睡着,昨晚她睡醒之后,发现苏凉不在。
夜寒冷,别再冻着了,她穿上鞋子,起身出门寻找。
当听到徐萱儿房里传来的动静时,她默默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阻止不了。
就这么一直哭到了苏凉回来。
天已大亮,苏凉却因为愧疚,没敢去看梁若若的脸。
如果他看一眼便会知道,梁若若眼睛已经哭肿。
傍晚,金銮殿乱作一团。
皇帝在用过晚膳之后,身体就出了毛病。
公公请来御医为其诊治,御医们却连连叹气。
公公不解询问:“这是何意?”
其中一位御医开口:“皇上这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