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开方子,你们按照方子上所写,去御药房抓药回来熬制即可。”
大嘴巴和大耳朵,同时弯腰行礼,向太医道谢。
太医离开后,大嘴巴趁机抢过药方:“我去抓药回来熬,你就留在这里伺候吧。”
说完,也不管大耳朵同意不同意,就拿着药方跑了。
大耳朵一脸无奈,默默吐槽了句:“遇事儿只会逃跑,要不是看在你年龄比我大的份儿上,才懒得让你。”
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徐萱儿脸上,不知是屋里太热,还是做噩梦的缘故,只见徐萱儿额头上出了不少的汗。
她拿起帕子,为徐萱儿把额头上的汗擦去。
片刻后,徐萱儿悠悠转醒。
大耳朵趴在床沿,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床上之人。
“姑娘,您醒了。”
说完,上前去扶着徐萱儿坐起来。
“大嘴巴呢?”
徐萱儿环视了屋里,没发现大嘴巴的身影,这才冷脸询问。
大耳朵轻声开口:“她在给姑娘煎药呢。”
徐萱儿皱着眉头,疑惑问道:“煎药?我又没病,喝什么药?”
大耳朵笑着说:“恭喜姑娘,太医来诊脉,说姑娘有身孕了。”
“身孕?”
徐萱儿大叫一声,因为头有些晕,声音倒显得有些虚弱。
见大耳朵点头,抬起左手放在小腹上。
完了,还真的怀上了。
也好,有了孩子才更好留住苏凉。
“告诉四殿下了吗?”
大耳朵摇头:“还没有,四殿下正与容妃娘娘商量事情,奴婢不敢打扰。”
说着,声音逐渐变轻。
徐萱儿嗯了声,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大嘴巴端着熬好的药,来到房间。
“姑娘,药已经熬好了,趁现在醒着,喝下再睡吧。”
她把端药的盘子放置于桌上,又端起碗走到床边,递给徐萱儿。
徐萱儿伸手接过,想着快些喝了药,早点躺被窝里睡觉。
如今,她怀了身孕,一定要养好身子,再想想该怎么利用这个孩子,来从苏凉那里,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妈呀,这什么药,怎么这么苦?”
徐萱儿刚喝进去一点点,整个五官都皱起来了。
药进到嗓子眼里,所到之处,都是苦的。
大嘴巴不合时宜说了句:“姑娘,良药苦口。”
“喝下对身子好,切莫浪费啊。”
只听见砰的一声,徐萱儿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
大嘴巴立即跪在地上,不再多嘴。
大耳朵也吓得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徐萱儿瞪着眼睛指向大嘴巴:“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对我指手画脚了?”
良药苦口,她能不知道良药苦口吗?
关键是这个大嘴巴,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是想苦死她吗?
越想越气,她掀开被子,光脚下床,走到大嘴巴跟前:“大嘴巴,乱棍打死,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可惜,我现在还没想好有什么法子能让你生不如死,暂且,就乱棍打死好了。”
说完,又走到床上坐下,盖好被子。
她早就忍大嘴巴很久了,处事圆滑,平时见到大嘴巴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自己怀有身孕,打死一个丫鬟,苏凉也不会说什么。
……
“还愣着干什么,乱棍打死啊。”
见大耳朵依旧跪在那儿不动,徐萱儿出声提醒着。
大嘴巴也没想到徐萱儿是真的要打死她,当下哭着求饶:“姑娘,奴婢错了,求姑娘放过奴婢吧。”
她这会儿才知道害怕,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大耳朵也愣了,还以为徐萱儿只是一时气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不止她,就连大嘴巴也是这是这么认为的。
谁能想到,徐萱儿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姑娘,真的要打死大嘴巴吗?”
大耳朵哆哆嗦嗦开口,这里只有她和大嘴巴两个丫鬟,她还没杀过人啊。
徐萱儿眼神一变,看向大耳朵:“你再不行动,被打死的就是你了。”
大耳朵惶恐地应下:“是。”
大嘴巴察觉不妙,从地上爬起来后准备逃走。
却被比她壮的大耳朵眼疾手快给抓住,再次跪在徐萱儿床前。
一盏茶后,房间里传来大嘴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大耳朵拿起棍子,终是下定决心,将棍棒打在大嘴巴的背部。
她没有杀过人,也不知道使多大力气才能把人打死。
在打了十几棍之后,大嘴巴才龇牙咧嘴直叫唤。
一个时辰后,大嘴巴才彻底咽气。
大耳朵只顾着一下一下打在大嘴巴身上,还没发现人已经死了。
等听不到叫声后,低头看了眼,被吓得呆坐在地上。
徐萱儿看了眼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嘴巴,一副厌恶的表情,说了句:“晦气。”
转而,又看了眼被吓的六神无主的大耳朵:“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走!”
随着徐萱儿的呵斥声落下,大耳朵下意识去抬大嘴巴的尸体。
从屋内走到门外,大耳朵才从害怕中反应过来。
她杀人了?
低头去看咽气的大嘴巴,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后,抬着她的尸体往皇宫清理尸体的地方走去。
御书房。
苏恋景看 皇帝还没醒来,便想着去批阅奏折。
批到一半,玄影推门而入。
他双手抱拳:“刚刚收到消息,百姓们已安全到家。”
苏恋景放下奏折,松了口气:“好,这场异变,总算是在除夕到来之前,彻底结束了。”
“没有伤亡,想来,应该是老天保佑吧。”
玄影点头认同,这场异变在下雪前结束,就是老天在保佑。
皇帝寝殿。
公公替皇帝擦手掌时,发现皇帝的手指动了下。
他大喜,轻声喊了句:“皇上。”
见皇帝眼皮在抬起,公公又大声喊道:“皇上醒了,快,去通知三殿下。”
皇帝慢悠悠起身,公公伸手把他扶起来。
苏柒雪和云亦尘自觉出门,把皇帝醒来的消息告诉苏恋景。
本来一个人就行,云亦尘偏要跟着一起去。
来到御书房,玄影在门外守着。
“跟师傅说一声,皇上已经醒了。”
玄影行礼后,转身进屋。
苏恋景正在批奏折,听到玄影说皇帝已经醒来的消息后,忙放下奏折出了御书房。
三人一同去皇帝寝殿,玄影在门外站着。
殿内,公公已经把所有事情,言简意赅告诉给了皇帝。
“皇上,这次多亏了齐姑娘啊。”
“玉贵妃给您种下血蛊,企图以命换命,要不是齐姑娘医术高超,奴才真不敢想象,这宫里会乱成什么样。”
公公说完,眼角通红。
皇帝刚醒来,一下子听了这么多的话,现在脑瓜子有点疼。
他抬手拍了下脑袋,看了眼公公身后站着的齐欢。
“你就是齐姑娘?”
齐欢走到床前,恭敬行礼:“民女姓齐,单名一个欢字。”
皇帝笑着开口:“齐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你尽管提,朕让人即刻去准备。”
齐欢看了眼身旁的公公,视线又落在皇帝脸上:“皇上,公公知道齐欢想要的是什么,还是让公公来说吧。”
她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公公,公公只好把张贴皇榜的事儿如实告知皇帝。
皇帝大笑:“好,今夜天色已晚,姑娘还是先住下吧,明日一早,朕派人把银子送到姑娘房间。”
齐欢心头一喜,再次行礼:“民女谢过陛下。”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路过苏柒雪身边时,让苏柒雪跟她出去一趟。
云亦尘下意识想跟上,又止住了脚步。
殿外。
“欢姐姐,你明日就要走了吗?”
苏柒雪拉着齐欢的衣袖,不舍开口。
齐欢笑着摸了下苏柒雪的脑袋:“是啊,明日拿了银子就得离开这里了。”
“我要回去确认一件事儿,有缘,我们会再次相见的。”
“回去吧,夜里风凉。”
苏柒雪松开拉着齐欢衣袖的手低头没有说话。
她眼眶已红,笑着挥手向齐欢道别。
看着齐欢的背影,心里默默说了句:欢姐姐,再见。
殿内,齐欢离开后,皇帝又把苏恋景叫到跟前。
苏柒雪见两人聊得热,对着公公挥了挥手。
公公余光瞥见后,抬脚走到苏柒雪面前。
苏柒雪拉着云亦尘的胳膊,对公公说:“公公,皇上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和夫君就先回去了。”
公公回头看了眼正在和苏恋景聊天的皇帝,发现皇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罢了,公公无声叹了一口气。
他对着苏柒雪,恭敬行了一礼:“公主,奴才就不送了。”
等两人离开寝殿,公公又站到了床边角落的位置。
听着苏恋景把对抗异变者的事情,缓缓道来。
半晌后,苏柒雪和云亦尘,带着牛欢喜离开皇宫。
马车内,牛欢喜还在睡着,虽然没有醒来,但气血已有所恢复。
宫里补气血的药材,果然有用。
回到听云寨后,先把牛欢喜放到房间的床上,两人才回自己的屋子。
推开门,翠竹和琉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柒雪走到架子旁,拿来披风为两人披上。
“小雪姐姐。”
琉璃睡觉浅,察觉到背后有人,一下子惊坐起来。
看清眼前人后,笑着开口。
翠竹被琉璃这一声给吵醒,她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小雪姐姐,你回来了。”
她扑上前抱着苏柒雪,苏柒雪笑着在翠竹脸上捏了下。
“翠竹,你是不是吃胖了?”
翠竹立马摇头:“没胖,没胖。”
琉璃笑着把翠竹从苏柒雪怀中拽过来:“小雪姐姐刚回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然后,就在苏柒雪和云亦尘的注视下,把翠竹拉走了。
翠竹和琉璃本想在门外等苏柒雪的,无奈外面太冷,就在屋里等着了。
见苏柒雪和云亦尘已回来,琉璃自然要把翠竹这个电灯泡快点拉走。
“太冷了,快些进被窝吧。”
云亦尘看苏柒雪下意识的搓手臂,催促着让她上床休息。
他呢,则去准备热洗脚水。
泡完脚再睡觉,对身体好。
洗完脚躺进被窝后,苏柒雪就睡着了。
云亦尘把洗脚水倒了,回屋就听到苏柒雪打鼾的声音。
他走到床边,脱下鞋子躺进被窝,眼神温柔地看了眼身侧的苏柒雪,才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清晨,皇帝让人把千两黄金送到齐欢房间。
齐欢两眼放光,收下黄金离开皇宫,启程回云国,确认她弟弟是否还活着。
苏凉寝殿。
大耳朵一早,跑到苏凉房外大喊大叫,让他去看看徐萱儿。
添香添柴会武,却也挡不住大耳朵的撒泼打滚。
“徐萱儿?她怎么了?”
梁若若起身,冲着门外询问。
大耳朵说了徐萱儿怀有身孕的事儿,梁若若听完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又慢慢躺下去,留了个后背个苏凉。
苏凉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解释此事。
看梁若若已生气,他穿上衣服走下床。
“我先去看看。”
他想着先去看看徐萱儿怀孕是真是假,在梁若若看来,却是急着去见徐萱儿。
梁若若一声没吭,心里却气的不行。
徐萱儿住处。
“殿下,你来了。”
徐萱儿躺在床上,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轻唤着苏凉。
苏凉嫌恶地扭过头,对大耳朵说:“去请太医。”
大耳朵行礼后回答:“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姑娘确实怀有身孕。”
“再请。”
苏凉大声呵斥,大耳朵哆嗦一下,立马去请太医。
“徐萱儿,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当徐萱儿触及到苏凉眼中的厌恶后,她索性当做没看见。
娇软着身子,撒娇道:“殿下,我怀了你的孩子啊,这还能有假?”
“难道殿下忘了,那晚与我缠绵悱恻时的深情了吗?”
苏凉气急,攥紧拳头开口:“徐萱儿,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相信你比任何人清楚。”
“下药,这手段未免太卑鄙。”
徐萱儿依旧躺在床上,慢悠悠开口:“那药,可是容妃娘娘给我的。”
“要说卑鄙,我还不如她呢。”
徐萱儿把容妃的真面目透露给苏凉,头疼的事儿,让他们母子解决吧。
她还没见过亲娘,如此坑儿子的。
想笑,还是忍住了。
要不是为了皇后之位,真是一刻也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