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离国对汴阳朝虎视眈眈,朕已派太子、墨儿、丞相三人,前往长陨关与离国讲和。”
“只是,他们三人对排兵布阵都不熟悉,所以,还需得你一起前往啊。”
说着,视线落在低着头的苏柒雪身上:“雪儿,你要是愿意前往,朕就立即下旨,封你为大将军。”
“云亦尘为副将,一切行动听从你的命令。”
“你可愿,帮朕走这一趟?”
苏柒雪扭头看向云亦尘,皇命难违,不愿意去又能怎么样?
随即双手抱拳,严肃开口:“回父皇,儿臣愿意!”
“儿臣身为汴阳朝子民,自当为汴阳朝出一份力。”
皇帝大笑道:“好,雪儿,朕把这将军令牌还给你。”
“此去,先讲和,若是行不通,再战!”
他把将军令牌递给赵公公,由赵公公递到苏柒雪面前。
苏柒雪接过令牌攥在手里,低头道:“儿臣……定不负使命!”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汴阳朝百姓而已。
赵公公为两人安排了一间房,苏柒雪一愣,开口说道:“赵公公,还是另外给我找一间屋子吧,要不,我住雪苑殿也行,就不劳烦赵公公了。”
云亦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柒,赵公公这么安排定有他的用意,我想了想,咱们还是住一间屋子吧。”
“明日还要搭乘太子殿下的马车,雪苑殿离这里还有一些距离,不如我们就住在一起,省的赵公公多跑一趟了。”
苏柒雪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好吧,赵公公,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晚安。”
她朝赵公公摆了摆手,赵公公满脸堆笑说了句:“公主殿下,奴才这就走了,你们进屋吧。”
说罢,转身离开。
房间内,云亦尘脱下鞋子,自觉躺到床上。
苏柒雪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他都是睡在地上的,而自从苏柒雪恢复记忆,他便还和以前一样,睡在床上外侧。
还是恢复记忆好啊!
王麟入宫后,赵公公已派人为他安排住处,房间就在云亦尘隔壁。
昭华殿。
长渊和画扇自觉站在门外,苏墨抬脚踏入昭华殿。
小荷上前拂身行礼:“奴婢见过二殿下。”
苏墨手一挥:“下去吧。”
宁淑吃过饭便坐在桌边喝茶,听到声音她先是抬眸看了苏墨一眼,而后缓缓从椅子上起身行礼,后出声说道:“二殿下,臣女可有些时日没见着你人了。”
苏墨在她对面落座,轻声开口:“宁姑娘,本殿下明日出发前往长陨关。”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小荷,御膳房里的吃食想来是合你胃口的。”
她再次行礼:“是,二殿下,臣女知道了。”
一夜好眠。
赵公公敲门叫醒云亦尘、苏柒雪、王麟,一同前往宫外。
四人早早在这儿等着,半个时辰过去,苏恋景、苏墨、梁轩、各自坐马车赶来。
苏恋景这边,由玄影驾驶马车,苏墨这边,由长渊驾驶马车,画扇和他一起坐在马车里,梁轩这边,带了添香、添柴两姐妹,由二人驾驶马车。
云亦尘和王麟,上了苏墨的马车,苏柒雪上了苏恋景的马车。
与赵公公挥手道别后,他们一行人启程前往长陨关。
昭华殿。
宁淑睡醒后,由小荷伺候她梳洗。
铜镜前,小荷拿起梳子为宁淑梳头,她每日为宁淑梳头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疑问,今日,若不说出来恐怕会憋出心病来。
她停下手中动作,轻声问:“宁姑娘,你的秀发还挺柔顺的,平时都是用什么护理头发的呀?”
没错,这就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宫里女子的秀发,没有一个似宁淑秀发这般乌黑发亮又柔顺,肯定是用了别的东西,才把秀发养的这样好。
宁淑扯过一缕秀发,浅笑出声:“小荷,算你有眼光,我的头发,可是用了祖上传下来的秘方。”
小荷一脸期待:“宁姑娘,什么秘方啊?可以告诉奴婢吗?”
宁淑道:“可以呀,这个秘方是我祖奶奶无意间发现的,她给秘方取了个名字,叫袅袅生烟,好听吧?”
小荷点头如捣蒜:“名字是很好听,可是……这么好的东西会不会很贵啊?奴婢怕是买不起。”
宁淑扭头,松开那一缕头发后摆了摆手:“不贵,这东西御膳房里就有。”
“啊?御膳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用的东西?”
小荷大惊,从宁姑娘所说来看,那护理头发的东西肯定很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御膳房呢?
正当她疑惑之际,只听宁淑噗嗤一笑:“小荷,我也不卖关子了,那东西啊,其实就是淘米水,把洗米的水留下来不要倒掉,再用来洗头发,时间一长,你的头发自然如我这般。”
淘米水?
原来是淘米水!
小荷这才反应过来,她兴奋道:“多谢宁姑娘告诉奴婢这个方法,奴婢明日就去御膳房收集淘米水。”
宁淑点头:“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用淘米水洗头发能滋养发根,如此一来,梳头的时候,就不用再为掉头发而烦恼了。”
小荷大喜:“想不到淘米水这么厉害,谢谢宁姑娘。”
宁淑摆了摆手,重新面对着铜镜:“不用谢,对了小荷,你能跟我讲讲,二殿下和二皇子妃之间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奴婢就等着宁姑娘开口了。”
小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缓缓说道:“二皇子妃与二殿下成亲之前,她真正心悦之人,乃是大皇子苏行知,彼时,他还是汴阳朝的太子殿下。”
“二皇子妃每次入宫,都是来找大皇子的,这件事宫里人人皆知。”
“宫女侍卫们,都知道二殿下一直心悦二皇子妃,奈何二皇子妃的眼里只有大皇子一人,他便把爱意私藏。”
“那年冬季,大雪纷飞。”
“二皇子妃跟着父亲礼部侍郎一同入宫,礼部侍郎是来上早朝的,而她,就这样愣生生在金銮殿外站了两个时辰。”
“等礼部侍郎上完早朝出来,二皇子妃已经晕倒在地,都快被大雪给覆盖了。”
“恰巧此时,大皇子出来赏雪景从旁路过,见有人晕倒在地,他忙快步走上前,与礼部侍郎一起把二皇子妃从地上扶起来,且让丫鬟去传御医。”
“二皇子妃就样喜欢上了大皇子,此后,她一入宫,不用问,肯定是来找大皇子的。”
“只是,大皇子从未说过喜欢二皇子妃,久而久之,二皇子妃不知怎的,突然不再纠缠大皇子,反倒与二殿下走得更近了。”
“再之后,二殿下带着二皇子妃去问皇上求赐婚圣旨。”
“皇上念在二殿下对二皇子妃情真意切,便答应为二人赐婚。”
“成亲后,二皇子妃对我们这些丫鬟侍卫都很好,哪怕我们做错了事,她也从未出言责怪过我们。”
“二皇子妃喜欢吃甜食,二殿下便让奴婢每日在晚膳时,为二皇子妃准备一些甜食,那日,要不是奴婢离开墨雨殿,二皇子妃也不会被人毒害。”
说着,她慢慢放下梳子,压下心中的悲痛。
深吸一口气开口:“宁姑娘,头发已经梳好了,还请宁姑娘移步床沿,奴婢为你更衣。”
宁淑起身拉过小荷的手,轻声说道:“小荷,就算你在又怎么样?不仅救不了二皇子妃,还会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与凶手而言,不过是多杀一个人而已。”
小荷听此,眼泪瞬间掉落下来,她带着哭腔出声:“奴婢只是心中有些愧疚罢了,明明亲眼看见了凶手,却还是为了自己活命不想惹祸上身,从而,没有第一时间把凶手是谁告诉二殿下。”
“奴婢对不起二皇子妃,更辜负了她待奴婢的好。”
宁淑给了她一个拥抱,肥胖的身子刚好能把小荷的身子遮住。
随即,松开小荷并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小荷,人死不能复生,这是父亲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母亲去世后,父亲对母亲十分愧疚。”
“他身为大理寺卿,一直忙于处理案子,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陪我和母亲。”
“甚至可以说,我们一家人连个像样的团圆饭都没在一起吃过。”
两人坐在床沿,小荷也擦干眼泪仔细听宁淑讲着过往。
“母亲去世后,他一直在心里自责没有好好待母亲,更让他不理解的是,自己还没有陪家人一起吃过一顿团圆饭,妻子怎么就离开了呢?老天爷为何对他如此残忍?”
“那时,他一边安排母亲的后事,一边还要过来哄我,他说,母亲只是去天上了,在天上看着我们。”
“长大后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是去世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看我和父亲。”
“可我也知道,母亲是不会责怪父亲的,如果她在天上看着,肯定会知道我和父亲如今过的很好。”
“所以小荷,你也不要再有任何内疚,二皇子妃在世时,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是不会忍心看你带着愧疚活下去的。”
小荷重重点头:“奴婢知道了,从今往后,奴婢不会再让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奴婢只求老天保佑,让二殿下早日杀了毒害二皇子妃的凶手。”
“虽说他身份特殊,但奴婢相信二殿下,一定会为二皇子报仇的!”
听云寨。
小胖今日一早才把云亦尘、苏柒雪去了长陨关的消息,告诉翠竹、琉璃、刘芊芊等人。
吃饭期间,翠竹手中虽拿着筷子,却迟迟不去夹菜。
琉璃扭头询问:“翠竹,你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犹豫了片刻,翠竹终是放下筷子,哽咽出声:“琉璃姐姐,小雪姐姐现在去哪儿都不带我们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琉璃侧着身子抱住她,轻声安慰:“翠竹,小雪姐姐不会不要我们的,是吧,小胖?”
她视线落在小胖脸上,眼神示意让他来安慰翠竹。
小胖立马心领神会,伸手把翠竹从琉璃肩膀上扶到自己肩膀上:“翠竹,别伤心了,公主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她还特意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呢。”
“而且,老大说了,会赶在除夕夜之前回来的,我们大家还像去年一样,聚集在听云寨一起守岁吃饺子。”
翠竹快速擦掉脸上泪水,仰头询问:“真的吗?”
小胖点头:“真的,我昨晚没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舍不得公主和老大。”
“老大既然说了会赶在除夕夜之前回来,那便一定能回来!”
琉璃再次开口:“翠竹,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安心在听云寨等着他们归来吧,而且,我和小胖都相信老大,他和小雪姐姐一定会回来与我们一起过除夕的。”
随即,她视线落在小胖脸上:“小胖,老大不是把听云寨交给你了吗?再有三个月就过年了,我们还是统计一下需要备的年货吧。”
“另外,你和翠竹的婚事,可有想过何时举办?”
小胖脸一红,害羞道:“这个……我听翠竹的。”
翠竹猛地从他肩膀上起来,尴尬一笑:“婚事,还不着急,我想再等等。”
小胖却说:“翠竹,公主和老大都知道我们的事了,等他们从长陨关回来,怕是会催我们赶快成亲呢。”
翠竹大喊:“刘凡,谁要跟你成亲啊?”
察觉到周遭的目光后,才压低声音道:“我翠竹短时间内没有成亲的打算,你要实在按耐不住,那就找别人吧,我翠竹不愿耽误你大好的青春。”
小胖忙牵过翠竹的手:“翠竹,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自家哥哥如此嘴笨,刘芊芊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她开口解释:“嫂嫂,我哥他除了你,谁都不会娶的。”
“以前呢,也有女子跟我哥表白过,不过呢,都被我哥给骂哭了。”
“我哥说,想做他的娘子,需得和他一样胖才行,不然,他宁可终身不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来成亲。”
“女子本就脸皮薄,她们以为我哥这样说,是在嫌弃她们长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