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王世子是个孝子,要是自己把这图画献上,世子定然会对自己赞赏有加,想到这里马姓青年立刻深吸口气。
这一队十多辆马车,在京都之内驰行而去,速度颇快但他还是恨不马车再快一些,好让自己尽快回到王府。
许久之后马车停下来,马姓青年立刻推开车门一跃而下,匆匆向着府内走去。
在府内东侧马姓年停在一处颇为华丽的宫殿之外,高声说道:“世子殿下,马云桥有要事求见。”
过了一会儿从宫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马云桥,你不是回家探亲去了么?怎么这么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明日说吧。”
隐约中马云桥听见殿内传出几句莺声软语,他犹豫了一下,按说此时自己实在不方便打扰世子。
但他对怀中之物颇具信心,踌躇一番后马云桥他咬牙说道:“世子大人,在下的确有要事,这次回家探亲时,在下发现了一幅神奇之画,此画若是王爷看到定然会欣喜。”
沉默少许后,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满说道:“那好吧,你进来吧,若是你所拿之物非你所说,这个月的打赏你没了。”
马云桥连忙走进去,只见在宫殿之内有着一张自顶棚落下白纱掩盖的大床。一个面色略有苍白的青年人,披着一件紫色蟒袍,坐在床边目光略有阴沉。
白纱大床内则侧背对着门卧着两个身披薄纱的女子,难怪世子不想见他,原来在玩一龙二凤翻江湖呢。
马云桥向那人深施一礼后,把手中画卷轻轻的打开,露出其内翼翅虎的图案来。
那青年的目光在看到翼翅虎的图案后,顿时变得犀利起来,身子猛的站起身快走几步走到图画旁边,右手一抓,已然把图画拿在手中。
马云桥正要提醒之时,那青年惊呼一声,随后右手一翻图画在手中消失,他目中亮起强烈的光芒大笑道:“好!马云桥本世子记你一次大功!”
说着他一拍腰间一个看似普通布口袋,顿时一股紫气从其内散出,包裹全身后瞬间散去,只见青年此时身上已然穿了一件紫色蟒袍。
在那紫气涌现的瞬间,一股微风在宫殿内吹动,大床之上的白纱被吹起一角,床上那两具女子身上的薄纱被吹了开去,在两声娇呼中露出两具美妙的娇躯。
马云桥的眼睛不由主的瞄了一眼,吞下一口吐沫后,立刻低头不看。
这青年并非凡人而是修士,只不过其修为并不高,只有真气期八层而已。
他看了看马云桥,刚才马云桥的神被他看在眼里,于是笑道:“玲珑、娇奴你们二人出来,今日你们属于马云桥!”
两声娇吟从床内传出,顿时两个妙曼的娇体从床上款款走下来,二女上前拉着呆呆的马云桥从偏门离开。
青年目光一闪,匆匆离开宫殿。
青年一路直行直接来到王府正中心大殿,尚在殿外时他便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曲乐以及自己父亲爽的笑声。
在此大殿之外站着一排排护卫,这些护卫在看到青年的瞬间,立刻单膝跪地,那青年匆匆而过,直接走进大殿。
只见大殿中放着张几案,两个身穿道袍的修士坐在其后,这二人虽说全穿道袍,但颜色却是不同一黑一青。
其中身穿黑色道袍修士始终闭着双眼,对这些歌舞之乐置若罔闻。
另外那个青衫修士则是笑眯眯看着中间的歌姬舞袖。
在大殿之上端坐一个颇为俊朗的中年男子,此人相貌俊朗之中不缺威严,整个人看起来颇具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青年进入大殿后,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不在寝宫行乐。怎么跑到为父这里来了?”
青年先是恭敬的对两个修士行礼,随后望着中年男子。说道:“父王,你看此物!”说着他右手一翻,顿时那翼翅虎的图画被他打了开来。
这这一瞬间,那原看着歌姬的衫修士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此图画之上,中年男子也是目光一亮,右手一挥那些歌姬顿时左右散开。
青衫修士蓦然间站身子,一个跨步便来到图画近前,仔细的看了一眼后倒吸了口冷气说道:“这是……”他心中已有所猜,但却不敢确认。
“这是一幅翼翅虎图!”那始终闭着双眼的黑衣修士,此时睁开眼睛,双目露出奇光缓缓说道。
那在图画近前的青衫修士听了黑衫修士的话后,顿时一怔,苦笑道:“师兄,我当然知道这画中的是翼翅虎,但这翼翅虎怎么如活物一样有灵性!”
被唤作师兄的黑衣修士,沉吟少许后缓缓说道:“是的,这绘画之人果然是一位高人!”
坐在上首位置的靖北王盯着图画笑道:“两位仙长,此物可有什么出奇之处?”
身在图画近前的青衫修士,拿起图画,发现一股沧桑之气扑面而来,这气息之大让他立刻心神剧震。
只有真元中期为的他,居然有种体内真元将要崩溃之感,大骇之下连忙松手。
青衫修士的师兄,那个黑衣修士袖子一甩,顿时图画飞起,被他抓在手中,这修士随着图画入手,也是面色顿时苍白,体内金丹险些不稳,许久之后才渐渐控制住金丹的波动。
宇文宙元所画的图画,修为越高,感受就越大,反之若是凡人则影响不算太大。
“此画绝非等闲图画,这上面所画的翼翅虎与我门派典籍中记录的翼翅虎几乎一摸一样!”衣修士缓缓说道。
……
宇文宙元躺在尘元堂后房的床上,在他的身边,还放着一个酒壶,时而拿起喝上一口,这一年来,宇文宙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慢慢的摆脱了修真的生涯,而是变得与凡人一样。
就比如说现今,他已经很少打坐吐纳过了,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那几十年的逃亡与杀戮之中,他几乎无时无刻都让自己体内的灵力转动,用尽一切时间提高修为,生活之中充满了勾心斗角,弱肉强食,稍有不慎便会落得身亡下场。
甚至于宇文宙元几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躺下睡过,即使是深夜,也只是在打坐之中度过。
这种生活,虽然刺激,虽然激情,但却多了一丝遗憾,少了一丝平和,它是残缺的。
而现在宇文宙元的生活之中,没有任何角斗,虽说平淡,可却如同涓涓细流,洗涤心灵。
这种感觉,初始时宇文宙元极为陌生,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的心态渐渐接受了现状,过着凡人的生活。
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后,宇文宙元忽然眉头一皱。
此时此刻,在他的店铺之外,来了两个修士,这二人身子如同游魂一般迅速飘来,其中一人右手一挥间,宇文宙元的店铺大门,蓦然无声无息打开,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二人迅速闪入,紧接着店铺之门被风一带,又被关上了。
在店铺内,这二人目光闪动,盯着那些悬挂的图画,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但立刻这惊骇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
“居然有这么多!”其中一个修士倒吸了口冷气,顺手摘下一张图画,凝神一看,身子顿时一抖,险些把图画扔下。
他眼中贪婪之色更浓,袖子一甩,顿时店铺架子上地木雕,一一落入他的储物袋内。
另外一个修士,则是蹲下身子,在一旁的画筒内翻弄一番,随后蓦然惊呼一声,手中拿着几幅半成品画像,面色顿时异样的红润起来,嗓子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手中的画像,更是被他迅速扔开,仿佛这画像是远古凶兽一般急忙退出几步。
其实也难怪他承受不住,这半成品的画像,所画都是真师中后期,甚至还有真君期的高手,虽说是半成品,但这画像之内所蕴含的却是至少相当于真师期的灵威,以此人真人期地修为,根本就不可能承受。
幸亏他松手快,再加上这画像之内的灵威并未开启,否则,此人绝不是吐血那么简单。
那画像在落地的瞬间,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落在了从后房走出的宇文宙元手中。
宇文宙元顺手把画像放在一旁,右手拿着酒壶,喝了一口,说道:“二位客官,一共一万三千两金子,拿来吧。”
在宇文宙元出现的刹那,那二人顿时一动不动,目露骇然的盯着宇文宙元。
尤其是那个刚才被画像之内的灵威所伤的修士,更是面色苍白,额头见汗。
在他二人眼中,宇文宙元出现的太过诡异,他二人在进入这店铺前,明明以神识探测,虽说察觉出有一人躺在后屋,但此人只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可现在,这个在他们眼中地凡人,居然在他们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出现了,这就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让二人心底为之骇然。
在加上这尘元堂内出现的具有灵威的图画,这二人即便是再愚蠢,此刻也蓦然间明白过来,眼前此人定然是前辈高人,远非他二人所能招惹。
二人相互看了眼,连忙恭敬的低声道:“参见前辈,晚辈是清水宗弟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一万三千两金子,有么?没有就滚,有就交出来,画你们带走!”宇文宙元声音平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