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晚一听说漓裳明天就要看她拟定的路线,现在就坐不住了,马上就要回去再重新写一份。
她一边推着述尧一边挥手向漓裳告别:“漓裳,我现在就回去重新调整一下,再腾抄一份,我先走了。”
声晚此时要下山历练的激动心情,已经完全冲淡了他要阻止非非尘和漓裳单独相处的念头。
准确的来说,自从非尘帮他解决了声家这件事,她就没有再十分刻意的阻止非尘和漓裳的单独相处。
“都两年了,声晚还是这么急急躁躁的。”漓裳摇头。
“她要是不这么毛躁,述尧就派不上用场了。”非尘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漓裳问。
这两年来大家都是安静的在山上修炼,既很少见面,也不敢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仔细算一下,非尘也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家了。
“还真有一个地方特别想去。”非尘笑道。
“哪?我们这次可以一起去了。”漓裳道。
“楚山。”非尘说出这个地名之后,就一直在观察着漓裳的表情。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遇见的地方,也是离商发生变化最开始的地方。
“楚山?”漓裳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离这里远不远。”
非尘早就已经不再失望了,因为他已经反复确认过漓裳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年发生的事,如今只是在确认了一遍:“倒也不是很远。”
“那我们第一站就去那里吧。”漓裳道。
“还是算了。”非尘突然有点后悔说出这个地方,那是他的家,那里都是妖,漓裳怎么可能会接受。
“为什么?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漓裳以为是他怕会耽误行程。
“没关系,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就不耽误历练的时间了。”非尘用了漓裳的话去赌漓裳的话。
“那好吧。”漓裳点头。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非尘问。
漓裳摇头:“我对外面唯一的印象就是繁庸城的繁华,还有那一路上经历的风景。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
“那就看声晚的吧。”非尘道。
“嗯。”漓裳点头,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其实,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非尘有些疑惑。
“在梦里,我好像置身一片紫色的花海,可转瞬之间,那片花海就起了火,变成了一片火海,火里面还站着一个人。可是再一转,我好像就乘着纸鸢飞在了天上,我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但是我怎么都看不清。”漓裳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这两年在自己脑海中不断重复的画面。
画面非常多,非常复杂,但又总是重复那几段。她知道是在做梦,但她却好像是带着意识。可是她有时候醒来之后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她不知道站在花海里的是自己,还是站在火海里的,是自己还是飞在天上的那个是自己。但每次做完梦醒了之后,她心里就觉得非常怅然。那种感觉,是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感受过的。
“别多想,只是个梦。”非尘安慰她说只是一个梦,可他心里却明白这个梦不简单。
那片紫色的花海是现实存在过的,漓裳和他在楚山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紫色的花海。
漓裳点头,心情似乎变得愉悦了一些,从袖子里掏出非尘送给她的那块手帕:“那个花就是这个花。”
“香水草?”
“对,我看不清梦里的人,但是我先能看清梦里的花。”漓裳道。
“漓裳...”非尘似乎心情有些压制不住的激动,似乎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怎么了?”漓裳问。
“这个花很好看。”非尘不自觉的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沉住气,还好没有说出口。
“是啊,我很喜欢。”漓裳笑了笑。
两人一路顺着小路漫步,直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才分离。
宴会结束后的第一天,琼音阁阁主就带着自己门内的弟子匆匆告辞了,而其他门派则是到了下午十分才陆续的离开。
在太阳落山之前,其他五大门派的人都已经离开,苍芜派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对此,声晚觉得很是舒畅。她本来就比较排斥琼音阁的人,连带着其他修仙门派的人也不是很待见,毕竟人一多就乱哄哄的。她虽然喜欢热闹,但她喜欢的是有质感的热闹。
声晚一大早就拿着自己拟定好的路线图去找漓裳,还顺带把小八也拐了过去。
他们三个女生在屋里研究了整整一天的路线图,非尘、述尧和十一则是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
最后,声晚选定的地方只被留下了两个。声晚哭丧着一张脸,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祈求着她们:“就真的只留两个吗?”
漓裳这次倒是没有心软:“对。”
“可是一年的时间呢,就去两个地方肯定是不行的。”声晚按照自己写好的路线图让他们仔细瞧。
“声晚,你写的这些地方跨度都太大,我们时间根本就不够。而且,有许多地方都是其他五大门派的地界,我们不能放着自己这边的地方不管,跑到别人的地方去捉妖。”漓裳解释着。
“为什么不行?反正都是捉妖。”声晚憋着嘴。
“因为如果我们都去到那里,这边就没有人去捉妖了,岂不是就不太平了。我们要合理的分散开。”小八耐心的解释:“而且我们不是留下了你最想去的京城吗,我们大不了在那里多待一段时间。”
“好吧,好吧,都听你们的。”声晚抗争无果之后只能接受:“可是两个地方也太少啦!”
“是有点少。”漓裳赞同。
“其实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用计划这么早,只先暂定了第一站去京城就行。”小八继续耐心的解释:“也许在京城会发生很多变故,正好遇到另外一个地方需要降妖,我们就可以直接过去,不需要有特别严苛的计划和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