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书这话没说完，先前一直安静的霍安就伸手拿过那张小照片。路辞书注意到他在看着自己，看不懂那是什么眼神，他只能听到霍安的声音：“我当然会要。谢谢你。”
被人一本正经说谢谢的场景路辞书还是第一次经历，他立刻说：“不谢不谢。你要就最好了。”
霍安看到路辞有点红的脸弯了弯眼睛，说：“我记得霍全说你是我粉丝?”
“……呃”其实是瞎说的。路辞书根本不经常看直播——他通常是越挫越勇。根本没想去看主播打游戏学两手技巧，知道霍安主要是霍安实在太火了，他们班男生女生都会说，刷短视频的话偶尔也会刷到，自然也就知道了。
但这些话显然不可能在现在这种场景下说出来，因为不到一秒，路辞书就点头，笑着：“是呀。”
霍安也笑了，他起身从他丢到地上的黑色包里拿出签名纸，一边拿笔一边说：“那要不要签名?”
“要。”
霍安问：“要什么颜色的?”
“嗯……鎏金的可以吗？”
“可以。”霍安应了一声，站在窗边拿着笔熟练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因为有点小心思，他还心机的给了to签。
签好之后他把签名纸递到路辞书面前，问：“怎么样?”
路辞书抬眼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的不是签名，而是霍安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拿签名纸的时候手指就压在纸边，挡住了一点签名。
然后路辞书发现——霍安的手是真好看——便之前他就觉得霍安手好看，但到了现在也仍然忍不住感叹。
他把视线从手指上移开：“哥哥，挡住了。”
“嗯？”霍安疑惑一瞬，低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压在签名上了。
霍安挪开手指。
路辞书终于见到了霍安的签名——意外的，签名颜值很高。
霍安的字很好看。他的签名不仅有他的名字“霍安”还有他的直播名“qing”。字好看，中文、拼音都占便宜，而且签名一般都找美工设计过，字好看，签名不可能难看到哪儿去。
他眼睛一下亮了，问霍安：“哥哥，你可不可以再给我签一个？普通的黑色笔的签名。”
霍安看他，意味不明：“给朋友要？”
路辞书：“不是。”男生一般都想不到给朋友要签名——反正路辞书是不会想到的。否定掉这个问题，路辞书说：
“我就是觉得这个签名很漂亮啊！就是感觉用黑色笔写，在调一下滤镜，就会很好看，就很有……嗯，意境吧，感觉拿去当壁纸很有逼格。”
“哦。”霍安笑着，他找出一只黑色的笔，一只手撑在书桌上，转着笔转头问路辞书：“要不要to签？”
“嗯……”路辞书想了想：“不要吧？”
“嗯。”霍安点头，他拿着笔唰唰唰的几下写好敲着书桌示意路辞书来看：“你看看行不行？不想的话我写to签。”
路辞书凑过去一看：“挺好的挺好的。”他拿起手机拍照，然后受到了信息轰炸。
霍全：【刚才那把你是叫我哥打的对吧？我哥厉害吧？再来再来。】
霍全：【人呢？】
霍全：【？？？】
霍全：【你在做什么？！能不能回来打游戏？！开不开？】
霍全：【我靠，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我？】
霍全：【……】
霍全：【毁灭吧。我累了。】
……
霍全：【你6，我自己来。】
路辞书原本还有些心虚的——他是真忘了自己在跟霍全开黑了，但看到霍全这句话之后，他那点心虚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既然霍全都自己开了游戏了，路辞书就心安理得的继续跟霍安商量签名的事儿了：“到时候再看。”
他拿出手机摆好角度拍照，然而无论怎么拍，都觉得签名纸的上面有点空。
“哥，你要不给我to签一下吧。”
“哦。”霍安笑着，他问：“你要什么词？万事如意，平安顺遂。怎样？”
路辞书：“可以可以。”他凑到霍安身边想跟他探讨一下，然后意外发现霍安的审美比他好——他to签的字在他签名上面。
看排布得还算不错，路辞书就不说话了，安静看着霍安写完，他又拿出手机拍照，角度他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不用在仔细找，然而就着最好的那个角度拍出来，效果不错，可签名纸上面还是空的。
路辞书皱眉。
霍安问他：“不好看？不喜欢？”
“不是。”路辞书：“这个上面有点空。”他在霍安床上扫视一眼，问：“哥，你有没有那种嗯……就是一些小玩偶什么的？”
“要做什么？”
“上面有点空，那个东西装饰一下。”他把照片拿给霍安看了一眼。
霍安就发现照片左上角的确有点空，他笑着：“那真是抱歉了。没有玩偶。”
“哦。”意料之中——霍安这样冷冰冰人的确不会喜欢玩偶。
“但是”霍安说。路辞书看他。
霍安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的手放到签名纸上面的桌子上挡一下可以吗？这样看起来荧光棒不会那么空了。”他有些忐忑：“我想我的手应该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路辞书慢吞吞的回答。但他有些犹豫——手好看又不代表配上签名纸好看，但看霍安这样子，试都不试一下未免太绝情，他只能说：
“那试试看吧。”
“哦。”霍安乖乖回答。
听起来居然有点乖？
路辞书挑眉讶异的看了霍安一眼——他实在想不到霍安乖乖答应的人的时候的样子。
注意到路辞书看自己的眼神，霍安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把他手当装饰”到底有多唐突了，然而也找不到借口掩饰了，他只能看着男生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的确是挺可爱的。路辞书想：也不知道霍全为什么会觉得他哥凶。
“哥哥，你手放到那个位置上。”
“好。”霍安还记得路辞书拍的那张照片空的地方在哪儿，他把手放过去。
“唔……”路辞书看着镜头里的场景：“可以。哥哥，你手舒展一点，不要那么紧绷。”
霍安努力舒展自己的手，然而想到是路辞书在拍自己，他的手怎么舒展都没有用了。
“哥哥——”路辞书催他。
霍安张开手。
“噗。”路辞书一下笑出声：“哥，你手这么好看怎么要这样弄？好像鸡爪。哈哈哈哈”
霍安被他说得窘迫但又因为给路辞书带去开心而莫名高兴，他红着耳朵：“我……我不知道自己摆姿势。”
“哦。这样啊，哥哥你早说嘛。”路辞书拿过手机支架把手机摆放好，然后自己上前去摆弄霍安的手指。
他手离霍安手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住。霍安心中一紧，一动也不敢动。他看到路辞书抬起头，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忘了问了，哥哥，我上手帮你弄下姿势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