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书得逞的弯起唇角，他问:,“那会不会打扰你呀。”
“不会。”单纯的秦观南听不懂路辞书的装模做样，认真的摇头，道:“教你学习的时候我自己也在复习了。”
“哦。”路辞书带着笑意说了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手指微动给男生打了个微信电话。
下一刻，电话通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秦观南的脸——应该是刚洗过澡，他头发很蓬松，但眼神还是很清明。他是真的很白在，加上他的眼神，他看起来寡淡冷漠到极点了。
但是他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看起来就很柔软的睡衣，配上他刚洗过然后微微炸毛的头发，又有一点乖的感觉。
路辞书被他吸引了注意，一时愣住完全没心思去注意外的呜咽风声了，知道秦观南将手机镜头转了个方向对准他手下的课本。
看到上面的小字，路辞书清醒一瞬，他回神，正好听到秦观南问他:
“你想先补习哪一科？”
路辞书陷入了沉思——他哪一科都不想补。
但电话是自己借着要学习的借口打的，现在自己说不学了岂不是浪费别人的好心？路辞书咬牙——学就学，学习有什么好怕的？比鬼可怕吗？
他声音低下来，听起来有些垂头丧气:“语文吧。”
“嗯？”秦观南疑惑了一下——一般同学问他问题的时候都没有人问他语文这个科目的——因为语文是靠平时的积累，不过秦观南是个好老师，对待对他很有善意的路辞书耐心就更好了，他问:
“那你平时150分的语文考多少分？”
“……”路辞书终于后知后觉觉得丢脸了，他有点不敢看镜头，但又不想把摄像头调到黑暗的那一边，因此，他只能侧过头让自己一小侧脸入镜防止秦观南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路辞书声音闷闷的:“嗯……四五十吧。”他说得很含糊。
这个数字叫秦观南顿了一下，路辞书难得有点紧张——他不会嫌弃自己是一块儿朽木没有必要教吧？
好在提起的心脏最后还是好好落下了，路辞书看到秦观南缓了一会儿就重新用平静的语气问他:
“作文会写吗？”
路辞书把手机放到宿舍床上面的手机支架上，他被这句话问得安静一会儿，好半天才戳着手指辩解说:
“嗯……现在这个阶段作文要理解结合了……有的很难理解……比如说什么前几天考试问大和小告诉了我什么道理……我就不太知道……就写不出来……”
路辞书悄悄抬眼，注意到秦观南皱起了眉，他立刻说:“像之前那样写什么让我开心的事情啦、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啦我就会写，而且还会写满作文的。”路辞书加重说后面那句话的语气。
然而和他意料之中不一样，秦观南竟然还是皱着眉，路辞书看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眼状似很苦恼般问:
“所以写了作文还是50分吗？”
“……”沉默一会儿，路辞书还是应了。
秦观南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路辞书羞耻心莫名爆棚，一时之间，他竟然不怕鬼了——反正不需要和秦观南打电话来掩饰自己的害怕，就在路辞书决定找个借口挂电话的时候，路辞书看到秦观南把他手下的书拿到一边换了一本《高中优秀作文范文》的书。
到嘴边的话被路辞书咽下，路辞书听到秦观南说:“那我先给你讲作文吧。作文占比分最大，满分六十能拿到40分以上及格就很简单了。”
路辞书:“……”他又想起了那些让他看一眼就头疼的作文标题，最后还是默默的听秦观南讲了下去。
秦观南在带他理解作文题目，讲好一个作文想让他写什么内容之后在给他念优秀范文。
路辞书很认真的想要听懂——但高中有些作文毕竟还是太乏味，路辞书听得有点困，他强撑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秦观南说:
“那天我不是撞碎你眼镜了吗？赔你三千块钱可以吗？”路辞书知道秦观南有点呆，吃亏也不知道该干嘛——估计他说自己赔他三百秦观南也会点头说好，于是他给秦观南解释:
“那天是我撞到你了，但你凑得太近所以也有责任，所以我赔你三千，知道为什么了吗？”
“哦。”秦观南抬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慢半拍的应了一声。
他这个样子怪可爱的。路辞书和他说:“下次记得看路，这样别人撞到你他要付全责了知道吗？”
秦观南慢吞吞的:“你不要说这些，专心听我讲课。到时候我要问你的。”
路辞书:“……”他讲:“我一个月还你500，月底给你。”
秦观南:“……今天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啊？”
当时他的确是以为路辞书是来找他的，可是后来他听到他们班同学八卦路辞书的话了，不是来找他的，是找其他人的。
莫名的，秦观南有点不高兴。他暂且把这种原因归结到发现自己“自恋”这个事情身上，但还是对路辞书为什么来他们学校好奇，于是问了。
好在路辞书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直接就说了:“我在兼职，顺带给你们学校一个男生带饭。”
秦观南的眉紧紧皱在一起——这时候他到情商上线没有问出“为什么要兼职”的话来了，而是问:
“你在哪儿兼职啊？”
路辞书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而且他长得太显眼，如果有人想知道稍微关注一下就知道他在哪儿兼职在干什么了，因此到没有隐瞒的意思:
“烧烤店。烤烧烤，洒调料。”
“哦哦。”秦观南没在问了，路辞书也没继续说下去。缓了一会儿，秦观南又开始讲作文了。
秦观南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也许是因为天天看书沾上了书卷气，他说话的是很温润的，又被夜色浸着，配上一屋暖黄色的光线和深奥且让人听起来头晕的作文后是难得的催眠——
路辞书平时夜晚看了手机再困都精神了的毛病都奇迹般的好了，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他就已经睡着了。
……
把上一篇作文念完，秦观南喝了一口水。他抬眼看向手机屏幕，想问路辞书有没有从这篇作文里面感悟到和作文题目相应的情绪，但还未说话，他就看到了男生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