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路辞书告诉自己——秦观南以前跟人接触少，他会这么认为也是正常的，而且——有点诡异的，秦观南那句话把路辞说服了，路辞书忍不住想:
兄弟都可以互相给命，借身体一用怎么了？
这么一想，路辞书瞬间坦然了，他放开秦观南的手，道:“哥哥不生气就好。”他问:“收拾好了吗？要不要走了？快九点了。”
哦，他们俩都快磨蹭掉一个小时了啊。秦观南感叹一句时间过得真快，然后站直身体几下收拾好课桌，随后背上书包:
“走吧。”
“哦。”路辞书应了一声，他跟在秦观南身边。走出教室，秦观南对路辞书一顿观察，最后不动声色道:
“辞书，要不要跟我牵手？”
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把路辞书冻傻了还是秦观南这句话把路辞书问傻了，路辞书半天没反应过来，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
秦观南看他，跟他解释:“冷不冷？哥哥衣服很暖的。”
听到这句话路辞书在心中嘀咕道:怎么把他一个一米八大高个儿当小屁孩儿照顾呢。面上乖乖答:“不冷。”
“哦。”秦观南面不改色，他道:“我冷。”
“……”迟疑片刻，路辞书动作缓慢的把手伸进秦观南的外套口袋里。
秦观南的羽绒服很柔和，他的手也在衣服袋子里，衣服口袋再大，两个大男人的手靠在一起也显得小了起来——而且秦观南的手的确挺……温…的？
迟疑片刻，路辞书想着——反正都手背贴手背了，手心贴手背也没什么。于是他伸手握住秦观南的手，把他的手圈进自己炽热的手心中。
这天气在这地段打出租车不好打，最后两个人选择坐公交车，等车的时候路辞书也把手放在秦观南衣服里。
在外人看来，也许只是两个年纪相当的男生因为冷然后相互打闹取暖罢了，却绝不可能想到口袋里的两只手是暧昧的交叠在一起的。
“2316路到了”
这路车就是去秦观南他们小区那边的，两个人上了车——学校附近没什么人，车里面很空荡，两个人找了靠在一起的位置坐下，路辞书拿出手机点开游戏。
秦观南主动问他:“游戏打到第几关了？”
路辞书心思都不在游戏上，手指漫不经心的在屏幕上点来点去，道:“就那天你打过32关之后我就没打了。”路辞书把下颚枕在秦观南肩上:“不想打。”
明明只是简单三个字，秦观南还是觉得路辞书在跟自己撒娇，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无可救药了一点。
面上神色不变分毫:“那要不要哥哥哥给你打？”
路辞书没怎么犹豫，把手机递过去。秦观南接过手机——
他没怎么玩游戏，对游戏的理解都是从路辞书这边了解过来的，但比较庆幸的是——他游戏天赋还算可以，各种游戏上手时间都很快。
两个人在一起头抵着头玩了会儿游戏，到站前秦观南收了手机带着路辞书从后门下车。
到这儿，人就挺多的了，路辞书不在把手放进秦观南口袋里，秦观南握了握手，扯着围巾顶着风问他:“要不要围巾。”
“不用。”路辞书也顶风回他，两个人一起往小区里面走，秦观南一边走一边点手机，在他撞到东西之前，路辞书伸手捂住他的额头，把他牵到一边，皱眉道:
“干嘛呢？怎么走路还玩手机？之前我走路玩手机你都说我。”
被路辞书这么说秦观南也不生气，他弯弯眼睛，道:“我在开空调。”
路辞书看一眼秦观南手机屏幕:“哦——”
秦观南他家在小区中间，位置很显眼，两个人聊着天走倒没有觉得时间过得慢，开门进楼之后路辞书看到楼道里的设施微微睁了睁眼，似笑非笑看向秦观南:
“哥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请客了。”
秦观南用询问的视线看过去，路辞书道:“原来你是真富二代呀。”不怪路辞书会这么说——秦观南他们小区是一梯一户的，而且看那栋楼的架势，这“一户”的面积不小，少说也有200平往上了。
这在c市，的确是只有有钱人才住的起了。
秦观南转头看路辞书，他笑着弄了弄额前的头发:“对呀。”秦观南笑吟吟的:“不过这房子不在我名，所以我成年了要搬去另一边的。”秦观南语气诱哄:
“辞书要是一直和我做好朋友毕业了我可以养辞书嘛。”
路辞书笑起来:“那你爸妈给你取老婆的钱养我呀？”
秦观南语气深沉，说的却是:“为什么不可以呢。”他看着路辞书眼睛:
“不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其实要我说，那些男的如果认为女朋友像衣服一样可以说扔就扔，还不如就抱着自己的兄弟别去祸害人家女生了。”秦观南看路辞书:
“辞书觉得我说得怎么样？”
对此，路辞书深有同感——他不止一次听见过街头抽着劣质香烟染着显眼头发的混混嘻嘻哈哈的这么说。
“说得很对。”路辞书回答。
“那么。”秦观南笑意盈盈:“我和辞书关系怎么样？”
脑子告诉路辞书这个问题要谨慎回答，但心动没赶上心动，路辞书嘴快，飞快说道:
“很好啊，哥哥不是说可以为我两肋插刀吗？”
“那辞书可以为我两肋插刀吗？”
“……能。”
秦观南这下笑得很明显了，他伸手拍着路辞书的肩，语重心长道:“这样就好了，我们就别去祸害别人女生了。”
“……”难怪刚才脑子叫他别回答得那么快。
路辞书沉默着跟秦观南出了电梯，秦观南一电梯门就用指纹打开了防盗门。
路辞书毕竟只是跟着同学回来学习而且跟其中一个主人家关系还不太好，因此他格外关注了一下这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然后得到一个结论——
现在没有其他人。
秦观南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给路辞书拿出一双鞋一边道:“秦观北不在，出去跟人玩儿了。”
“哦。哦。”第一次来秦观南家里面，路辞书有点紧张，他安静穿上鞋，看秦观南给他把鞋子放进鞋柜里面，然后捧着秦观南给他倒的水坐在沙发上乖乖喝着。
秦观南坐在一边架着一双长腿看向路辞书，他眼里带着笑意:“辞书这时候这么乖？这么可爱，我都想把辞书藏起来了。”
路辞书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他在秦观南面前一向是很能作的，可那也要看地方——像现在在秦观南家里面，明知道他家里面没其他人，路辞书还是只会装文静。
秦观南安静看了一会儿他这个样子，笑了几遍之后跟路辞书说:“别这样紧张啦~又没有人~就我在~干嘛这样~”他伸手去拽路辞书的衣服下摆，问他:
“要喝什么？好哥哥给你做。”
听到秦观南自称“好哥哥”路辞书幅度很小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坐直身体:“水……就可以了吧。”
秦观南弯唇笑了笑，起身去厨房，路辞书连忙跟上。
秦观南家里面厨房很大，而且那些设施一看就很高级，路辞书看见秦观南拿着个机器在哪儿捣鼓——
他没管秦观南在捣鼓什么，进入陌生的地方他需要安全感，但秦观南就可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了，因此路辞书只拿注意力去注意秦观南这个人了。
应该只过了几分钟，秦观南给他递过来一个杯子，路辞书伸手接过——温度有点高，但不烫手。
路辞书看了一眼秦观南给他的东西，白白的……是牛奶吧。
路辞书喝了一口，唔……豆浆。
秦观南问他:“好喝吗？”
路辞书抿唇:“还不错。”秦观南又轻轻的笑起来，他拿了一张纸巾给路辞书擦唇，然后一只手拿稳壶，声音很温柔的跟路辞书讲: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