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路辞书僵硬垂下手:“嗯……散步。”
李辰用惊奇的眼神看了路辞书一眼——他没想到路辞书竟然还有这么平易近人的爱好。而且这么多天没见了，他好歹之前关系也和路辞书不错，得知朋友大概遇到一点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还是应该表示一下关心的:
“你那天……不是能看见一些其他东西吗？现在好点了吗？”
迎着男生关切的眼神，路辞书沉默一会儿，点头:“嗯。”他禁不住疑惑——李辰看他的眼神也太正常了一点吧——为什么没一点变化？
正常人看到一条蛇贴在人脸上舔他估计在怎么安慰自己这条蛇就是个宠物而已也会露出一点异样的眼神吧？
为什么李辰没露出一点疑惑的眼神？
虽然心中隐隐有点猜测，可不到黄河不死心，路辞书还是忍不住问:
“我今天的装扮怎么样？”
李辰上下扫视路辞书一眼，心说平时也没看见路辞书是什么特别关心自己穿搭的人啊，不过——他都问了，自己说点好话就是了。
因此，他点头:“不错。”
路辞书犹不死心:“没什么奇怪的？”
“没有。”李辰挑眉看了路辞书一眼，以为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是想要自己给他提他的穿搭意见，于是很诚恳道:“你长得挺好的，这种衣服版型又好，再怎么穿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路辞书:“……”
正在这时候，他听到亲密贴着他脸颊的斯佛耶在他脑海中发出闷闷的笑声，这笑声让路辞书有点小羞恼，他准备说话，斯佛耶却比他开口说话得早:
“别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看不见的呀~”斯佛耶亲密的贴上路辞书温热的唇瓣:“所以不会有人觉得你变态。”
路辞书:“……”他有些艰难的把跟牛皮糖似的斯佛耶从自己唇瓣的位置上分开一点，然后故作镇定的跟李辰点头:
“好。”他说:“那我先回去了。”
“唔……”李辰摸着下巴看路辞书一眼，点头。他看着男生的背影。
在月色和街头霓虹的照耀下，男生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李辰的视线慢慢凝住，他看到——
转头离开的路辞书身上缠着一个长长的、比起之前被他戴在手腕上显得大了太多倍的……蛇。
想到男生说他已经看不到那种东西了，而自己和他对视时也的确没看到这东西的事情——李辰由衷觉得身体发凉——所以路辞书到现在还是没有摆脱那东西，那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蒙蔽过去了。
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莫名大了很多的蛇，李辰觉得心惊——他总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一直下去，总有一天那条蛇会大到可以用他的身体完全把路辞书包裹住，到了那天，路辞书还是逃离吗？
而且他这次盯上的是路辞书，难保下次盯上的不是自己，李辰觉得自己有必要通知路辞书。
……
路辞书搂着肩上的蛇转了个方向继续散步，走到一个风景不错的花园处，路辞书坐下，他手微微挡在胸前抵住乱动的蛇尾，警告道:
“斯佛耶，这是外面。注意分寸，不要乱来。”
斯佛耶很委屈的样子:“可是我这样的举动应该很正常呀，之前的那条蛇可以做，我就不可以做吗？”
他这句话让路辞书青筋直跳，可惜他又不是自己的下属，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大佬，路辞书只好揉着太阳穴道:
“怎么正常啦，一般人都不这样做啊！还有……”路辞书抿唇，没把话说出来——那条蛇果然是斯佛耶的分身之一。
自从那天见过斯佛耶可以分出很多小蛇之后路辞书就有所猜测了，现在斯佛耶这么说，他更是直接确定下来。
不过斯佛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仍然亲昵的蹭着路辞书的脸颊，路辞书伸手挡住，他就暧昧缠绵的去蹭路辞书的手背，一边慢条斯理的说:
“可是我又不是人，辞书不能用做人那一套要求我呀。而且是辞书带我来这儿的，辞书对我应该多一点耐心啊……看在我的脸的份上？嗯？我的饭做的也不错，也许能看在我做的饭的份上？而且——”斯佛耶现在的性格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难道那条蛇可以，我不可以吗？”
他前面一大段话让路辞书无话可说，听到最后一句听起来委屈巴巴的话。路辞书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他只好说:
“什么啊，那条蛇不也是你吗？”干嘛这么说。
谁知道斯佛耶完全不按照路辞书的言下之意来，而是理所当然的道:“对啊，之前我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
路辞书想说:“因为我不太想。”但这句话被斯佛耶的那句“我们关系都更亲密了”给赌了回来——他只能叹一口气，不在试图改变蛇人的想法了，只轻轻捏着他的尾巴，改口说:
“出门在外，我们还是注意一下影响吧……不要太过分。”
斯佛耶:“他们看不见我。”
“……”路辞书沉默一会儿，说:“我又不是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