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的心瞬间坠入冰窟,雪儿进阶时服饰才出现了海棠花,这说明她的念与他休戚相关。
毋庸置疑,她是他的念剑。
宝儿强忍心中的失落,挤出一抹苦涩的笑,道,恭喜阿姐,你摆脱雏剑之身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一把念剑。”
雪儿笑道,“说起来,阿姐能够这么快进阶为念剑,都是清姨给了雪儿鼓舞。”
宝儿却陷入了沉思,呢喃道,“说起来,你这么快就进阶为念剑,有些奇怪。以宝儿对剑使的了解,大凡是一把有灵『性』的人形剑,进阶晚的才会定属『性』,天赋异禀者也需要上千年的时间,可是你才十几岁,就转换了心怀,阿姐,宝儿认为,念剑极有可能不是你的最后属『性』。”
雪儿闻言也颇为感叹,“是啊,阿爹是苍穹之剑,可是他也用了几百年的时间,而且是帝风大神用深邃精纯的法力将他催熟进阶的。阿姐我这么早就进阶了,关键是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就进阶,确实非同凡响。”
宝儿思索良久,道,“莫非,你的终极属『性』也是要等与主人契合后才能定下来?”
雪儿望着宝儿,双眼绽放出异彩,“宝儿,阿姐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的终极属『性』了,不如你就将就着把阿姐给契约了吧?”
宝儿俊脸一沉,十分不悦,“谁要契约你这个小白剑?我若契约了你,你说以后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啊?”
雪儿急忙向宝儿保证,“宝儿,阿姐一定会努力修炼,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你的锋芒之剑?”
宝儿望着雪儿,绕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就等你进阶了再说吧。”
说完,宝儿转身向石壁内飞去。
“宝儿,等等我。”雪儿立刻跟上去。
洞『穴』内,冰棺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宝儿和雪儿根本近不得身,宝儿惊愕的望着冰棺,那强烈的光芒,七彩『色』布置着玄妙的阵法。
“这是什么?”雪儿好奇的问。
宝儿脸『色』戚决,“我娘为了保护冰棺不被人侵犯,所以活埋自己之前散了一身修为结成这道封印结界。”
雪儿立刻愤愤起来,“都是天洲那些混蛋老儿,用火鹿鼎激怒了清姨。真是太可恨了。”
宝儿伸出手,试图触『摸』那道结界,“娘亲,我是你的宝儿,我来看你了。如果娘亲也想念宝儿,就让宝儿进来陪你,好不好?”
宝儿说这番话后,眼睛已经濡湿。雪儿更是闪烁着泪花。
然而这道封印结界并没有因此而撤去。
宝儿的眼泪瞬间滚落,“娘亲,你连宝儿都要拒之心房外吗?”
雪儿凝噎道,“清姨,你就看在宝儿这么孝顺的份上,见见他吧?”
宝儿流着泪哭诉道,“娘亲,你没有神算指,你大概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最爱的男人在苦海里等你。他是玄冥爹爹,是玄冥爹爹啊。娘,你就算心如死灰,就算痛苦难忍,不愿意见到任何人,可是你不能不愿意见玄冥爹爹啊?你想一想,玄冥爹爹为了你,他舍弃过灵根,他委曲求全的变成一条小金鱼,他最后为了你的儿子愿意付出『性』命。好在他法力精深,佛珠的邪神没有彻底摧毁他,此刻,他被邪神控制,活力在一点点消失。他最放不下心的是你,他最想见的人是你,娘亲,你听得见宝儿的声音吗?求求你一定要去看看爹爹。”
宝儿声泪俱下的哭诉,却将雪儿感动成一个泪人。
七彩光封印的结界,忽然消失。
宝儿和雪儿欣喜不已,他们一起扑了上去。
然而,当他们看到清芷时,却被清芷那一头更加银白的发丝所震惊。清芷的眼角开始长出鱼尾纹。
“怎么会这样?”雪儿难过道。
宝儿绝望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娘亲,只怕再也不能去见玄冥爹爹了。
“封印启动一次,我娘就会苍老一分。终有一天,她会和帝风爹爹一样,老死在这座冰冷的灵棺里。阿姐,以我娘现在的法力,恐怕去了九州神殿,也看不到我爹,感应不到我爹。”
雪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灰心绝望的宝儿,只觉得心里十分悲恸。甚至巴不得自己化为他的一颗火热的心,替他承受所有的悲恸。
宝儿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此刻一颗心肝肠寸断,“我应该怎样,才能救爹娘救出苦海?”
雪儿噙着泪,抽抽搭搭道,“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让清姨有活下去的信念呢?”
宝儿道,“除了我爹,别无他人。”
雪儿怔怔的望着宝儿,“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玄冥叔叔?”
宝儿的泪痕化为一道坚韧之光,“我一定会打败邪神,救出爹爹的。”
雪儿抹了眼泪,破涕为笑,“阿姐相信你。”
世事无常。
当绣娘失魂落魄的回到天洲后,却看到一贯冰冷的帝父不知为何脸上浮出笑颜。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帝父这么柔软的一面。
“帝父。”绣娘走上去,声音里透着落寞。
“你回来了?”至尊转头望着失落的绣娘,“帝父没有说错吧,你到底还是被他刺伤了?好在没有踉成什么大的苦果,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绣娘坐在至尊神帝的旁边,期期艾艾道,“帝父,女儿终于明白,爱而不得,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怒心碎的事情。”
至尊神帝叹口气,”你还年轻,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绣娘眼底漫出惊『惑』,她以为帝父会迁怒宝儿,甚至会为她追杀宝儿,为她讨回公道。
可是他没有。
绣娘忽然觉得心里掠过一抹失落,她受了委屈,帝父却视若未见。
“帝父,宝儿恢复神邸之身了。”绣娘为了吸引爹爹对自己的关注,只能抛出让帝父关心的话题。
至尊神帝果然转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绣娘,“你说什么?”
绣娘不解帝父的反应怎么如此大,只是有一点她却无比清楚:报仇和女儿之间,帝父的心里只有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