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带着从卡拉姆那里拿来的肉松,那可是用庄园他刚培育的上好的黑猪的后脊肉做的,原材料和制作过程都是上乘,成品也相当香,里面还加了海藻干、芝麻,不知道有多美味。
她根据上次丝芸给的地址,一路找过来。她没有提前和丝芸说,为的是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当她推门进入院内时,她自己却被惊到了。
只见帝罗良正被倒吊在一颗树上,而丝芸正在拿着鞭子抽他,更惊奇地是:帝罗良也不喊也不叫,就任由她抽着。
丝芸毫不客气,看得出来,鞭子是用她全身的力气抽下去的,虽然她看起来也没多少力气,不像多索拉那样。
帝罗良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碎了,还有些地方皮开肉绽。
丝芸听到门响,转头看到了晓兰,她也惊呆了。
然后,丝芸松开鞭子,开始抽泣。
晓兰看到这个情况,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走,直接杵在那里。
丝芸一转身,跑到屋里去了。帝罗良还在树上倒吊着,看情形,好像又被附体了。
晓兰走过来,放下肉松袋。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把帝罗良放下来,不知道丝芸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人给倒吊起来的。
看着一直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的帝罗良,晓兰轻轻问道:“你是帝罗良吗?”
“我心依旧,爱依旧,愿也依旧。”
晓兰知道,帝罗良确实又被附体了。看来这不是偶然的事情了,是经常发生的。
丝芸看起来是知道这件事的,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忍心,这么重地抽个孩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晓兰不知道,其实在帝罗良出生之时,就被这个魔头看中了。
因为魔头就是要找一个皇室的骄子,他要用皇室的力量,让自己重新辉煌。
他母亲也为了保护他而丧命,可怜的妇人,看着儿子小小的身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曾试图把它淹死,结果它把夫人给拉到河里去了,再也没有上来。
它当然没想到朱里力竟然会打乱了它所有的计划。
帝罗良的父亲帝利克见他这个样子,准备直接把他监禁起来,这一世都不能见外人。
直到那次丝芸的出现。
丝芸是皇室的一个丫鬟,入宫在皇上身边伺候,然后调到大皇子这里。
以前的帝罗良是暴躁的,动不动就发脾气,小孩子发脾气就会乱摔东西,或者大喊大叫;丝芸出现后,对他轻轻哄一声,他就很温柔了。
就这样,帝利克看丝芸能唬住他,就娶了丝芸做妃子,一直让她陪着他。
他们就一直单独住着,帝利克也从来没有碰过丝芸,他只是想让她看着儿子,其他的,他也不感兴趣。
这次帝利克去了小域,当然也不会带他们过去。
随着年纪的逐渐增长,身体的发育,心智的成熟,帝罗良看丝芸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
丝芸觉察到了,她不可能不觉察到,特别是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任何的痕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想给他找个对象,但是他谁都看不上,说要一辈子和额娘作伴。
怎么可能这样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晓兰看着吊挂的帝罗良,想帮又帮不上忙。想把他放下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放,一不小心就会摔到地面,可能伤得更重。
一会儿,帝罗良自己用脚攀上绳子,爬到树上,自己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顺着树干爬下来了。
晓兰又是看得目瞪口呆。
“知道吗?我特意跑到这个时空来,就是为了完成一个心愿。”帝罗良一下来,就和晓兰说起来。
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一下手腕,又抖了抖腿,看来这番吊得受了不少罪。
那些皮开肉绽的地方,很快就自愈合了。
“我今天过来,本来是想和丝芸聊一下。”晓兰看着帝罗良说道,她知道现在他还不是帝罗良,但是任何人被看到了这种囧样,也都会不好受。
“我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我不是故意的。”晓兰继续试图解释。
“你不用感到歉意,我不在乎,只要丝芸不生气,我无所谓。”
“你现在要去向她道歉吗?还是我先和她聊一下?”
“你去和她聊吧,我刚才没想惹她生气。”
晓兰听到这句话,又问起来:“等等,刚才为什么要把你吊起来打呢?”
“可能是因为我不大听话吧。”帝罗良说得模棱两可。
“你需要我转达什么话给丝芸吗?或者你希望向她表达什么?”晓兰以为需要她帮忙转达一下歉意,或者什么委屈什么的。
“告诉她,不要为我费心,我的事情会自己办好。”
“就这些吗?原封不动地转达即可吗?需要解释什么吗?”
“不需要,就这样说即可,她会明白的。”
说完,帝罗良就走出去了。
晓兰轻轻推开房门,丝芸正趴在床上哭泣。
“丝芸,你受委屈了。”晓兰走过去,拍了拍她不断耸动的肩膀。
丝芸突然坐起来,抱着晓兰哭着。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能嫁给皇子,那是多大的荣耀。”
丝芸突然向晓兰开始哭诉,晓兰一愣:“能嫁给皇室的人,都是有尊贵的血统,和尊贵的前生来世。”
“我也曾这样认为,从此我会飞黄腾达,再也不会遭受白眼。”
丝芸可能也觉得这样太唐突了,她放开晓兰,眼流鼻涕还在流着,还在一抖一抖抽泣着。
晓兰掏出手帕给她擦,顺便坐到一张椅子上。
“你的地位确实有了质的提升。”晓兰安慰着。
“但是我想要个自己的后代,他都不给我。”丝芸又开始抽泣,“我这过的什么日子啊,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呢。”
晓兰知道,丝芸现在肯定是相当多的委屈,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年。
“刚才帝罗良让我转告你:不要为他费心,他的事情会自己办好。”
“他的事情,都不知道哪个是他,他是哪个?神神道道的,不把人折腾疯了不罢休的。”
“你早就知道他的这个情况吗?”
“我还没成为他继母时,每次他一闹,我过来稍微安慰他一下,就服服帖帖的;我也很为自己的这个本事骄傲。但是结果呢?他就一直缠上我了。”
晓兰听丝芸的这个话,她还不确认丝芸到底是真的明白了,还是不知道具体原因。
“你知道帝罗良经常被附体吗?”晓兰明说了。
“什么?被附体?那不是他发神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