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望了望床，床宽大概一点八米，两个人睡的话绰绰有余。
“那今天先暂时在这里睡吧。”
顾灿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位置上，不再准备离开。
少女都已经如此主动，他再矜持就说不过去了。
时间渐晚，快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
晚上十点，这个时间对于大学生来说并不算晚，少女就离开房间，准备洗漱。
之前夏天顾灿在这里住过，这里的卫生间和浴室并不在房间之内，是在外面的阳台一处单独的隔间之中，夏天倒不是很麻烦，只不过冬天的话去洗漱就很冷，洗个澡也十分麻烦。
卫生间上方单独安装了一个热水器，只不过款式十分新，看起来应该是近几年安装的，晚上洗脸洗脚也不用烧水。
他在房间之中默默等着，大约二十分钟，少女就回来。
她踩着黑色的棉拖鞋，因为热水刺激，少女粉嫩的脚丫红通通的，上面还不断冒着热气，显然，少女刚洗完不久。
林初柔脱下鞋子，钻进被窝之中。
“学长，你也快去洗，现在也不早了。”
“洗完后，卫生间的灯要记得关。”
少女开始催促着。
她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早的上了床，为什么心中会这样的急不可耐。
“毛巾的话，学长夏天的毛巾还在这里，还挂在卫生间里面，用前先清洗一下。”
顾灿夏天的时候就来过这里。
那次顾灿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除了换洗的衣物只带了一个人过来，于是少女就带顾灿前往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些日用品。
顾灿回到江城大学的时候，这些日用品并没有带回去，在那之后就一直保存在少女家中。
“嗯，我现在就去。”
顾灿离开少女的房间，走之前将房门关上，避免外面的冷气飘入。
在这种并不保暖，并且留着很大一片阳台的老式住宅，里面的温度往往和外界的温度差不了多少，不关上房门冷气很快就会进入房间。
房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林初柔一个人。
少女靠在枕头上，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床是足够大，两个人睡是足够的，但是枕头好像只有一个。
少女房间之中没有抱枕，整个家之中倒还有两个枕头，那在她父母的房间之中。
现在去那边将枕头拿过来时间是够的，只不过会有些冷，不过这也不算什么。
犹豫片刻，林初柔最终还是选择躺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前往去拿枕头。
如果枕头只有一个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能更靠近一些？
少女躺在床上，静静等着顾灿进入房间之中。
她不断想着接下来的可能，几分忧愁，几分欢喜。
会不会他直接就这样睡了，也不会管枕头的问题？
如果床更小一点就好了，少女不禁这样想着。
可是如果床更小的话，就没有借口让顾灿留在这里了。
在这样的思考之中，时间过的很快。
门被打开，踩着夏天的凉拖鞋，顾灿进入房间之中。
他的那套日用品还是夏天那一套，夏天的时候自然不会想到在冬天会来这里，也不会特意准备棉鞋。
他并不知道就在前去洗脚的过程之中少女会想这么多。
顾灿并不磨唧，先是将小太阳关上。
由于上面刻度已经不清晰，顾灿先是左旋，火力越来越大，然后再右旋到底，小太阳才彻底关闭。
关上小太阳之后，顾灿也将房间的灯关上，少女房间的灯离床很远，在门口的位置，这样的老式房间在这些地方并不是十分人性。
房间一片漆黑，除了从窗帘缝隙之中外面路灯传来的微弱光线，房间之中几乎没有任何亮着的物体。
他一步一步朝着床的位置走着，每一步都踏在少女心上，让床上的林初柔无比紧张。
他来到床边，掀起被窝，然后钻了进去。
里面并不暖和，还需要他的体温慢慢让被窝之中暖和起来才行。
林初柔睡的地方是在床另外一侧，床足够大，少女的身体无法温暖到顾灿所睡的床铺。
身子彻底躺下来，由于没有枕头的缘故，顾灿一开始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房间很黑，很安静，他们都没有说话。
似乎和少女往常一人睡觉的时候一样，但也并不相同。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加快心跳，以及顾灿的呼吸声。
这个晚上并不寂静，这两个声音就足以填满少女的房间。
她仰着头，将枕头朝着顾灿的位置挪了挪，只枕住枕头的一半区域。
“学长，抱歉，枕头忘了整理了，稍微往我这里靠点吧，挤一挤的话，枕头还是勉强够的。”
顾灿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直接就朝着林初柔的方向靠着，头压在枕头的一边。
这个枕头是属于长条形，并不是那种很小一块的正方形枕头，如果是那种正方形枕头的话，他们现在的身体应该已经完全重叠了。
不过即便如此，顾灿的手臂依然和少女的手臂相碰。
如同触电一样，在触碰到顾灿的时候，少女的手臂缩了回去，但是又立马重新接近，又触碰到了顾灿的手臂。
朋友之间的界限已经彻底跨过去了。
这条界限一旦跨过去，就无法返回。
他们手臂贴着，她能清晰的感受这种奇妙的肌肤触感，以及身旁的温度。
就这样，他们彼此都没有睡着，煎熬，折磨，以及期待。
这个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关系虽然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但是少女也不至于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
在知道顾灿会在这里陪她之后，她还有很多时间。
比起今天，少女觉得，明天，也就是除夕，在新旧交替这个日子，似乎更有纪念价值。
早上六点，林初柔就已经醒来，她晚上只朦朦胧胧睡了两三个小时。
但是即便如此，少女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疲惫，反而心潮澎湃，十分亢奋。
她已经顾不得姜姿蝉和顾灿之间的传闻，除了那次课堂之上的亲吻以及那段时间学生会传来的一些消息外，她就再也没有听见顾灿和姜姿蝉的传闻。
或许之前只是她想多了，但即便她没有多想，她也想试试，无论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