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是认识县令的,那个神参观官服的就是景康县令。
“下官拜见县令大人。”里正好歹是个官,对县令称下官是可以的。
村民和徐家的人连忙下跪行礼,“草民拜见大人。”
县令摆摆手,自己身边这位的官职在自己之上,这些愚蠢无知的怎能越过他,向自己行礼啊。
“本官身边的是都城来的大人。”
“拜见大人。”又要下跪,真的是。
“请起,本官此行是有公务的,劳烦里正告知村民到晒谷场接旨。”
接旨?里正不会是要升官吧!
“是,下官这就去让人通知,请大人赏脸去寒舍饮茶稍候。”
“嗯,也好。”里正领着那群人离开了徐家,这才发现随行的人很多,还有两辆马车。
村民也没有心思看什么锄头,纷纷回家告诉自家人这件大事。
徐家一瞬间就情景了下来,赵氏担心徐奺奺之前说话太冲得罪了里正,这下不仅官府的人来了,都城都派人来了。
要是里正升了官,那徐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难道真的要去求那家人吗?
“爹你说都城来人做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徐二伯担心的问。
“我想应该是好事,要是坏事,县令怎么会来,直接派衙差来拿人走。”
“也是,看来是和咱们家没什么关系。”徐二伯有点遗憾,也不知道遗憾什么。
“没关系就没关系吧,只要咱家人都好好的就行。”徐父话是这么说,可听到是都城来的人之后,就有些期待,只是那位都城来的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那些期待就有些落寞。
徐奺奺知道徐父的心里一直都在惦记这徐大年这个儿子,却一次次的等来的是失望。
赵氏的心境在徐奺奺眼里,很豁达,对渣爹是一点都没看出有恨意,尤其最近几年给人的感觉,很是奇怪,总是在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就连徐奺奺和徐正涛有时候都有些忽视。
“爹,我们等会去晒谷场吗?”
“去,等会你们两还有阿武跟着我去,其他人就待在家里吧。”徐父指着徐大伯徐二伯说。
“好的,爹。”
只要不是坏事,徐奺奺就不担心,现在该担心的是徐家在村中的尬尴位置,小时候没觉得村里的人是这么的可恶,经过考验才看清村中某些人的嘴脸,族里的人为了撇开关系,都不怎么来往了,想到之前为了这口‘神缸’所得那些阿谀奉承的话,真是恶心。
不能再懒惰下去了,老天给自己一个重活的机会,给了自己一个可纳万物的小世界,和一个连接前世的未知通道,那就是再告诉她,只有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完成,就会回到原来的自己。
老天爷感叹:小娃娃,你是真的想多了。
跟着赵氏回到房间瞧着之前写的那些,抓起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阿奺,你怎么了?”赵氏关心的问道。
“阿娘,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会害的阿爷大伯二伯他们再村里抬不起头。”
“阿奺,娘不奢求你们出人头地,只要你和阿涛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
“可是,我...我想为大家做点什么?”
“那阿奺告诉阿娘,你想做什么?只要阿娘能做到,就一定帮你。”
“阿娘真好。”徐奺奺抱住赵氏。
“明天你真的要去县城吗?你大哥是要去吴家,是去办正事的。”
“吴家怎么了?要是不想认大嫂,就给个准话。”
“你这孩子,上次你给钱,阿娘一直存着,明天你拿着去,想买什么就买。”
“嗯嗯,嘻嘻,谢谢阿娘。”
徐奺奺是打算去县城看看书塾的,徐正涛是男儿,不读书就得老老实实得种地,可他们自己是没有田地的,当初徐家分家,三房徐大年出息了,攀附了大官,根本就不在乎这点东西,所以导致了徐奺奺和徐正涛什么都没有,除了徐家为赵氏盖的那间小院子。
不能一辈子都靠徐家的人吧,徐父徐母在还好,要是他们百年以后呢?
时间一长,再亲的人都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情闹,时间久了,有家底的趾高气昂,没家底的卑躬屈膝。
自己有能力又有小世界,以前还小,不能表现出来,会被人当作妖怪。
徐奺奺感慨七岁在前世还是个小学生,可在这个时代,不仅要注意男女大防,还要学习女戒,还再十三四岁相亲成亲生孩子。
徐奺奺觉得赵氏不愿意再在徐家住下去了,又怕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两个孩子,一直在犹豫。
既然赵氏下不了决定,那就自己来,去县城不仅是要看书塾,还要找房子,像之前赵氏说的,他们一家三口搬出来生活。
当天晚上徐父几人回来了,脸上都不怎么好看,徐母问:“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出事了?”
“哎,没出事,来人说此次旱情我们村表现的好,替朝廷收留了许多人,特此赐‘元元之民’的牌匾,每户十两黄金,里正五十两黄金,也没留下用饭就被县令请走了。”
“那爹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里正说要建祠堂,将朝廷赏下来的牌匾挂在里面,还要大家每家出十两银子,一部分建祠堂用,一部分买村田,还说想多打两口井。”
“这是好事啊,那你们怎么还沉着脸?”
“什么好事啊?家家十两银子,村里将近九十户人家,那都要快一千两了,盖个祠堂能花多少银子,加上买村田、打井,最多也就五百两银子,剩下的钱怕是都会变成里正家的私房钱了,况且咱家要多出十两呢。”
徐正武气愤不已,想到晒谷场里正一改往日行事作风,开始拿乔起来,之前一口一个徐叔,现在是徐家人,真的是生气。
徐父将两锭金子放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回房,徐奺奺进来就看见那道落寞的背影。
“二十两就二十两吧,别给我们穿小鞋就行。”徐母也没主意,徐父肯定是同意的。
“阿奶。”徐正武实在是不愿意配合。
“都回去睡吧。”拿上金子去找徐父了。
“大哥,怎么回事啊?”徐奺奺来得晚不知道晒谷场的事。
徐正武又说了一遍,徐奺奺也很恼怒,“当初要不是阿爷点头,大家都不在这个村了,他也当不成里正,现在居然还甩脸子。”
“就是,有十两金子,那二十两银子其实都是小事,主要是里正那看谁都是奴才的眼神,伤了阿爷这一辈人。”
“哼,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里正了。大哥,别气了,不值得。”
“也是,行了,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县城呢。”
“好。”徐奺奺担心的看了一眼内室,就怕徐父缓解不过来,生闷气,气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