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的陆重行躺在榻上, 只觉伤口正在撕心裂肺的疼。
什么叫他不行了!他现在就能按着这该死的小东西来个一夜七次!
“咳咳咳……”男人捂着伤口使劲咳嗽。
那该死的低等刺客, 若不是他躲得快, 刺到的就不是腰子, 而是下腹三寸处的不可言说之地了。
苏娇怜坐在榻旁, 突然伸手一把攥住陆重行的手, 捂在软绵绵的掌心。
“大表哥,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日常祈祷老板长命百岁系列。
如果陆重行真的不行了,那她就会变成寡妇。一个古代的寡妇,除了为英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争一块贞节牌坊, 跟李纨一样年纪轻轻就对世界失去了希望外,别无选择。
小姑娘红着眼,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担忧。
陆重行想起方才说要按着他的尸体来个手印的小女子, 禁不住的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夫人巴不得我早些死, 好按着我的手在和离书上画个手印呢。”
“我不许你这样咒自己。”苏娇怜伸手一把拍住陆重行的嘴,那“啪”的一声响, 震的站在帐篷门口不苟言笑的禄寿都抖了三抖。
看着陆重行被自己拍红的半边脸, 苏娇怜心虚道:“大表哥,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陆重行:那明明是你说的。
男人慢条斯理的阖上眼, 假寐。
苏娇怜小心翼翼的凑过去, 压低声音道:“大表哥, 我怕。”
“怕什么?”男人不在意道。
“方才有个面容丑陋,说话粗鲁,还戴着面具遮丑的男人进了帐子。他说要把你杀了喂虫虫, 然后娶我进门。我说我对大表哥坚贞不屈, 他却说他最喜欢我这样的□□了。”
陆重行:这版本怎么跟他经历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男人抬眸,看向苏娇怜。
小姑娘睁着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真挚纯良。如果不是陆重行亲自经历过刚才的事,怕是也会被这么一双眼给骗了。
小骗子。
陆重行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农嬷嬷的声音,“姑爷,该吃药了。”
然后苏娇怜就看到日天日地的男主翻身直接钻进了被褥里,连个脑袋都没露出来。
“姑娘,爷歇了吗?”农嬷嬷掀开帐子进来,看到躺在里头的陆重行,满脸担忧道:“姑娘,爷到底如何了?”
苏娇怜轻摇头,表示没事。
但农嬷嬷看到苏娇怜摇头,却是面色大惊。
这是,真的不行了?
农嬷嬷端着药碗的手几乎拿不稳,如果爷真的不行了,那自家姑娘日后可怎么办呀!姑娘没有子嗣傍身,日后如何在英国公府这偌大府邸里过活。
农嬷嬷一脸的忧心忡忡,连药都忘记给陆重行喝了,还是苏娇怜提醒道:“嬷嬷,这是给大表哥的药吗?”
“是。”农嬷嬷将药碗递给苏娇怜,看到自家姑娘那双发红的眼眸,赶紧安慰道:“姑娘,没事的。只要人在,便还有希望。”
苏娇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乖点头吧。
见苏娇怜点头,农嬷嬷立刻转身去寻土方子,势要将陆重行的不举之症治好。听说这种一般都是心理问题,她还是先寻些药物辅助一下吧。
农嬷嬷念念叨叨的去了,留下苏娇怜捧着手里的药碗细声细气的跟躺在被褥里的陆重行说话。
“大表哥,起来吃药了。”
男人的声音闷闷的从被褥里传出来,清冷中透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病。”
苏娇怜:“没病也要吃药嘛。”我看你病的可厉害了,再不治就要进三院了。
说完,苏娇怜伸手去拽陆重行裹在身上的被褥。但她一个小女子,力道哪里敌得过陆重行这只大男子,只片刻便败下了阵来,累得气喘吁吁不说,身上还沁出一层薄汗,直沾湿了里头的小衣。
大冬日的,里头的衣裳湿了,黏糊糊的不太好受,而且若是现在不处理,过会子待那汗干了,里头的小衣就算是用了再柔软的布条也会变得硬邦邦的,咯的身子难受。
苏娇怜放下药碗起身,去素绢屏风后换衣裳。
帐篷里很暖和,苏娇怜只在小衣外头裹了件袄裙,如今那袄裙一褪,立时便显出了细腻白皙的肌理。纤细娇柔的身子上只着一件藕荷色小衣,纤细的带子勒着香肩玉肌,青丝披散,形态优美,在灯色的印照下美如画,光如瓷。
苏娇怜弯腰,显出纤细腰身,动作时不自禁款腰摆尾,透出清媚。
她从衣柜里取出农嬷嬷替她收拾好的小衣,然后解开身上的系带,就着那一点灯色换上。
待她换好小衣,裹上袄裙后,转身时突然发现素绢屏风旁站着的男人。
男人穿一套素白亵衣亵裤,神色慵懒的靠在素绢屏风旁,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虽然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一股苍白来,但整体来看依旧是风光霁月,玉树临风的典范。
苏娇怜视线下移,看到那掩在亵裤里的精神物件,一阵默然。
说好的不举了呢?
细薄的亵裤布料极薄,男人那东西又大,撑的高高的,还不加掩饰,大刺刺的十分坦荡,就跟在外头逛园子似得遛鸟,苏娇怜表示实在是没眼看。
男人清了清喉咙,脑中挥之不去方才那幕,只觉气血上涌,胳膊和腰腹处的伤口乍然疼起来。
看到男人唇角沁出的那丝血迹,苏娇怜赶紧上去扶住他道:“怎么了?没事吧?”
陆重行任由苏娇怜扶着,半靠在那软绵绵,香喷喷的娇弱身子上,深深的吸一口那股子甜腻的奶香气。
“我扶你去躺着。”苏娇怜埋着头,没注意自己说完这话后,男人陡然变换的面色。
陆重行哑着嗓子闷哼一声,目光幽深晦暗的往下落。
扶一把,也不是不行的。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龌龊想法的纯情小乖乖将男人扶到了榻上,然后端起那碗苦气喷鼻的药抵到男人鼻下,“大表哥,吃药。”
先前尚存几分心思的男人立时消散了那股子旖旎,用力偏开头。
对于重新变回三岁,还没断奶的陆小朋友,苏娇怜捂嘴“惊讶”道:“大表哥,你不会是怕吃苦药吧?”说完,苏娇怜扭头,“又不是三岁孩子……”
“我就是三岁。”苏娇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重行无耻的截了胡。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低头往苏娇怜胸前一看,声音清冷道:“而且还没断奶。”
苏娇怜:我有一句哔哔哔,不知该讲不该讲。
最终,男人还是没吃药,反而是苏娇怜被男人若有所思的视线盯得羞耻万分,抱着小包袱就跟农嬷嬷去睡了。
看到抱着小包袱的自家姑娘,农嬷嬷更是忧心,在夜间总是反复忧心感叹。
看来这姑爷是真不行了。
……
经此救驾,皇帝对陆重行更加的宠爱,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好在陆重行是个君子,他不求财,不求权,只求了一只螺子黛。说自家夫人喜画眉,但那螺子黛千金难求,就算是宫中,每年也只出几只。
这样小小的要求,皇帝自然满足。
由此,陆重行色令智昏的传言越发嚣张肆意。
对此,皇城第一君子是这样答复的:“如斯美人,色令智昏,在所难免。”
再度引起众人对苏娇怜的好奇心。
苏娇怜:呵,呵呵。
因为陆重行此次救驾崭露头角,所以各路人马尤其是肃王府立时将矛头指向了英国公府。
虽然陆重行极力×自己的昏庸人设,但很明显收效甚微。
在经历了五次下毒,三次暗杀后,转过年去,冬去春来,苏娇怜喜极而泣。
总算又熬过一个平安年,真是喜大普奔。
休完了年假的陆重行晨间从榻上起身准备去上朝,黑灯瞎火的突然往挂着锦帐的被褥里吐出一句话来,“你好像长大了。”
长大?什么长大?苏娇怜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冒出来的半个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还是被褥里暖和。
睡了个回笼觉,待苏娇怜舒舒服服的醒过来,陆重行早就上朝回来在用早膳了。
换下了厚实的冬衣,穿着贴身薄袄的苏娇怜晃悠着一双小短腿坐在绣墩上,想今天的包子是豆沙馅的呢还是莲蓉馅的呢?
男人换下朝服,身穿常服坐在苏娇怜身旁。
浅淡的月白色袄裙贴在女子身上,衬出窈窕身姿。小姑娘虽梳着妇人髻,但脸上却依旧稚气未退。袄裙开了衣襟口,露出一小片肌肤,白腻腻的带着香,就跟陆重行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似得。
再往下,便是由那袄裙勒出的身姿。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实在是非常令人满意。
注意到陆重行那像是在看自家白菜初长成的欣慰目光,苏娇怜下意识低头一看。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今日晨间男人说的话。
长大……说的是这个大吗?
坐在绣墩上的苏娇怜红着脸,抑制住了自己想用爪子托一把胸的冲动。
确实是,长大了咩。
农嬷嬷端着漆盘过来,将里头置着的三个瓷盅一一放到陆重行面前。
陆重行微挑眉。
农嬷嬷道:“姑爷,老奴特意为您熬煮了一晚上,您尝尝味。”
陆重行伸手,慢条斯理的掀开了第一个瓷盅。
牛鞭。
男人微皱眉,掀开第二个瓷盅。
虎鞭。
最后一个瓷盅。陆重行连掀都没掀,只听农嬷嬷道:“此乃驴鞭。”
苏娇怜抻着小脖子将那瓷盅掀开,看到了里头被切片的驴鞭。嗯,很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