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以后,孙沫的创伤也基本痊愈。他也开始进行恢复性的训练。近期他在他的办公室也隔了间微型的训练室,装了沙袋。
他也早已知晓,今天是萧殊遇预定好的给元俪做第一次治疗的日子。
这半月以来,元俪也很乖,她积极配合萧殊遇的运动计划,每天定时跑步健身,闲时读书赏乐,以求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淬炼。她很快达到了以前的状态,并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近几天以来,萧殊遇开始特意地引导元俪对他的信任。
“知道吗?元元。你只有全身心的信赖我,才能在我的催眠下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然后我才能在你心灵深处探寻到病因。”
他们频繁地在泳池里互动。他终于他发现,元俪在面对他时不再有丝毫的忸怩之情,她大方自然地展示着属于她自己的女孩的青春魅力。
萧殊遇知道,这也是对他自己的考验。因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他的病人,还是他心爱的人。这份爱,有可能还会使他偏离做医生的本份。这时候,他小时候经历的严苛的家教便显示了出来。
他轻轻抱着她,给她温暖,他不断亲吻她,给她爱的提示,同时,他自己却也严格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与脉搏的搏动,淬炼着心灵的升华。
没有足够的绝对的信任,她也许达不到可治疗的深度睡眠的效果。这份信任的程度,仅仅是一个医生的身份则稍显单薄,必须有爱的参与。可有爱的参与了,那对催眠师医生的考验则近乎严苛。因为面对他爱的人的躯体,他又不可能心无旁骛。而假如心有旁骛,他又不可能集中心神治疗。这似乎是个悖论。但萧殊遇对自己有信心。
“元元,我为你而生。你,为我而病。我遇到了你,你遇到了我,元元殊遇,或有殊途;人生路上,必以同归。”
治疗那天,元俪的父母都到了萧殊遇的心理咨询室,显得既紧张而又期待。
近阳历六月的天,但其季尚未端午。萧殊遇把时间定在午时后。他领着元俪在附近的小公园散了会儿步。午热初退,气温微热而不燥,其间,草茵树绿,鸟语花香,元俪也彻底放松下来。
散步过后,元俪又同父母亲昵一阵子,萧殊遇便把元俪领到了治疗室。这里元俪也来过不止一次,是她信任的空间,旁边是她信任的人。她自然照萧殊遇的吩咐躺了下来。
“元元,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象是呓语,在诱惑着一个婴儿进入她香甜的梦乡。
“我看到了……”元俪想说话,想说她看到了自己,那被一个好看的信任的眸子框住的自己,可是,眼前却慢慢模糊,她竟然说不出话。
萧殊遇抚摸着她的手,感受着她脉搏的搏动在慢慢地慢慢地变得缓慢,后来便维持在了较低的水平。他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为了保险,他又用仪器进行了测试。看到结果,他无声微笑一下。
放下仪器,他走回女孩身边,望着女孩。她现在睡着,曲线在薄薄的衣服中显露无疑。女孩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像在梦乡中徜徉的古典美人。女孩原来发育迟缓,似乎在她心灵中在拒绝着成长,近二十岁的年纪,身体瘦小,连十五六岁的少女都不如。这段时间,她从饮食健身双方面补着,也看了些成长的书籍,心灵也放开了,终于有了些许起色。身体也显露出微微的曲线,睡眠状态下起伏着,散发着那天然的诱人的馨香的青春气息。
萧殊遇深吁一口气,闭上眼晴,平静了一会儿。
萧殊遇睁开眼,掏出随身的银针,迅速地扎进了元俪的几个穴道,以巩固睡眠效果。然后他俯下身,牵起女孩的手,用轻柔地连梦也惊扰不了的声音询问:“元元,你现在在哪里?”
“……我好像是一片森林的边上,那树好高好高,接近了天际……”元俪呓语着,但声音很清晰。
“那里天气好吗?有没有明媚阳光照耀着你?”
“没有……好象下雨了,我衣服都湿了,好冷。”她的身体似乎也有些瑟缩。
“元元,你穿着雨衣,还打着伞,衣服不会湿透,也不会太冷的。”萧殊遇安慰着,女孩慢慢恢复了平静。
“元元,你还看到什么?”
“有闪电,有雷声,我看到,有一棵被击倒了,好可怕……”元俪急急地喊着。
“元元,这是大自然的威力,也是大自然在自我调整。那棵树可能已经腐朽,才会如此轻易地被毁。既然朽了,那它就不该再得到森林的滋养。只有它毁了,属于它的滋养,才会分给其它的健康的树木。得到了分得的滋养,其他树木也会更健康更快速地生长,更好地享受生命的快乐。”
“森林里的这种调整,人不适合参与。但假如是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一定不要在雷电时站在树下。因为树的张扬,有可能招惹和激怒雷电,从而导致自身的灭顶之灾。然后祸及到挨近的人。所以人,要保护好自己。元元,你看看,是不是,天晴了?有没有彩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