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跟元元在一起时,他从未在元元面前出现过,他对元元来说,只是名字上的符号而已。”
萧殊遇忽然闪过,曾经在元元面前短暂出现过的子墨,又摇摇头。
“孩子,我记得元元好像还遭过一次灾,是不是孙沫也参与了救治?”
“是,他不仅参与了,还主导了药的炼制,他很热心。我就是在那次行动过后偶然发现,他就是上次救了元元的人。”
“儿子,哪里有这对待仇人的。我怕他仇是假,爱是真。”
萧殊遇呆了,“孙沫爱元元?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没见过面。”
“他们没见过面?我感觉应该是见过的。”
“爷爷,妈妈,我不管。我现在只知道元元有难,我要救她。她不认识孙沫,就算孙沫爱她,她也不会爱孙沫。她爱我,她一定在等我救她!”
听着萧殊遇歇斯底里的喊声,萧爷爷却发了话,“就看元元的缘法吧。假如她回来,事情未传开,也未失身,仍是我萧家之妇。假如她名声受损,无论失身与否,我家都不能要了。”
萧殊遇通体冰凉,声音发颤,他不相信,这是他一向敬爱的心存怜悯的爷爷说出的话。
“爷爷,您是说,不再管元元,任孙沫所为了?你们都不知道他力气有多大!那是敢徒手接高空坠人的人呀。别说元元了,就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元元落他手中,恐怕凶多吉少。爷爷,您确定不管了?”
萧爷爷点头,“这已经是看在你爱她的面子上了。本来,她出了这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这样的人家,都已经不能再考虑了。”
萧殊遇气极,“好,好!我明白了,怨不得元元不愿嫁高门。说是是有不得已之时,总有不可忍之处。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得自由。我当时对她保证,我萧家跟别家不同,我们是医家。医者秉父母之心,悲天悯人。可是,我错了,错了呀!我萧家,跟别家还真没有不同!好,萧家不救,萧殊遇去救。假如救得了,我就让她不嫁萧家只嫁萧殊遇,假如救不了,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萧殊遇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一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母亲和祖父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萧爷爷给孙子把起了脉,老人家也有些慌张,良久才下了定论。
“殊遇他底子好,吐的是瘀血,没多大的事。”说着,他又蹙眉问萧殊遇的母亲,“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元元跟那个孙沫,到底有什么恩怨?”
萧爷爷对这个孙子是极其看重的。他重感情,性格平和,有悯众之心。原是医家应有之品格。虽是以心理学专长,但他少时的底子深厚,原也是萧家理想的接班人。如今见他躺在地上昏迷,也是心疼。
萧殊遇的母亲一时也含了泪,萧殊遇一向性格平和,身体康健,几乎没生过大病,这样激烈的情绪也属首次,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她思前想后,向萧爷爷建议。
“爹,殊遇本就是个重情的孩子。自从见了元家丫头,聚多离少,见之情生,日久情笃,情有多深,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元丫头,也是个好孩子,人美心善,他们本是天作之和,而且婚姐已订,好事已近,准知天有不测风云,发生这样的意外。别说殊遇了,我觉得换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爹,要是能救,就试一下如何?也显出我们萧家对这门婚姻的诚意。当然,救得救不得,还得看元丫头的造化。”
一时萧殊遇醒来,听到爷爷改变心意,面露喜色。他知道,几年前,爷爷救过一位癌症晚期的外国人,那个病人本来说只有一年寿命的,用爷爷开的方子调理,几年了还好好活着。他应该就是S国人,而且身份不一般。
回来的路上他就通知了方言和郦原两个人,当两人也心急火燎赶到,已是下午两点钟。
两人听到消息,当时就懵了。虽然孙沫一直宣扬要报仇,但他并没有采取行动。不仅没行动,还数次救她。这么长时间了,都以为他淡忘了。他们觉得也该淡忘了。
元俪其实什么都没做过,出事那天她还见过孙洙,孙洙安慰失神的元俪,两人还相约去卖手机。晚上,两人还一起出事。可是这个疯子就凭一段录音就定了元俪的罪,念念不忘,如今还突然采取行动。
“你们说孙沫对元俪逼婚,会不会就像周令对孙洙那样……”郦原本对孙沫有看法,现在他想到孙洙死得惨,假如孙沫要给元俪同样的报复的话,元俪能逃过吗?想到那一天泼天的春雪,想到他安排的那个多雪的国外的城市,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明白了他原来好心的意义,郦原不由牙根紧咬,通体生凉。孙沫蓄谋已久,突然发难,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元俪是郦原曾经心动现在也无法忘怀的女孩子,他愿意萧殊遇接近她娶她,是他觉得萧殊遇比她更适合她,至於孙沫,他休想!
听到郦原的话,萧殊遇更慌了,孙沫的目的是要逼死元元么?他救她,他那么真心实意奋不顾身地救她,就是为了有一天自己逼死她?他可怜的元元,竟然落到这样阴险毒辣的人手里,真是,真是……那个疯子,疯子!不行,他得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