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不要呀!”
“元俪,别做傻事!”
“元俪,快回去!”
早上的天空瞬息万变,刚才还是微曦,现在已是千里尚空寂,万道霞光来。元俪睁开眼,就看见在初生阳光下的三个人,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她念着的萧殊遇。
“晚了,萧殊遇,我负了你,我对不起你,我无颜见你!”元俪捂住脸就要往下跳。她知道,她再不跳,就没机会了。
可是,她还是没能跳下去,就被拉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又被一对有力的手臂抱住了。
“你放开我。”
虽然知道挣不脱,元俪仍然奋力挣扎着。孙沫刚开始舍不得,没用力,差点让她挣脱,他心上一凛,又加大了些力道。
“不放。”
“孙沫,你就发发善心,让我死,好不好?照你说,我罪恶滔天,万死不能恕。可我只能死一次。小洙姐姐那么美好的生命都不在了,我有何面目存于世上?她生前怨了我,我去给她解释。”
“元儿,这只有三楼,摔不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元儿,你原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寻死觅活?”
“你那么对我,我不活了。”
“我怎么对你了?”
“你,”元俪满脸通红,羞愤交加,“你无耻!”
“元儿,我们证也领了,婚也结了,协议你也签了了,你凭什么要以为我会对你秋毫无犯?你不觉得自己天真过了头?幻想过了份?你的自信从哪里来?”
“可你至少,至少……”
“至少什么?至少要跟你商量?元儿呀,你会同意吗?”孙沫把元俪扭过来面向自己。
怎么可能?鬼才会同意!元俪狠狠地瞪眼向他。可孙沫只觉得那也是可爱,可是,他还得顺着原来的意思讲。
“元儿呀,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还要跟你商量?我有那么无聊,存心自己找堵?再说,伺候丈夫,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自觉和责任吗?委屈什么?”
见元俪还在不停地挣扎,孙沫又加大了些力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娶你的意义呢?元儿。我娶你,就是要用合法的手段把你从爱你的人那里剥离出来,接受恨你的人的蹂躏,这就是我的报复。为此,我还不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不过,为了妹妹,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如今,看着你如此痛苦,我才觉得自己的决策是如此的英明!我佩服自己,我简直就是一个玩复仇的天才!本来我也是有些委屈的,然后烟消云散了。”
元俪气极,又使劲挣扎,却始终被他搂在胸口,挣脱不开。她急了,扭头就咬住了孙沫的手腕。入口处,尽是腥咸。她忽然明白,昨晚的梦中,她在被黯淡如魔的花丛中被刺伤,痛苦中咬住的,就是他的手腕。她咬得很重,鲜血淋漓,现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伤口。活该!虽然这样想着,元俪到底还是松口了。
孙沫知道女孩死念未泯,他把元俪拉到楼顶的边缘,“元儿,你自己看,你还跳得下去吗?”
楼下一群人都聚在了别墅的楼前,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元俪与孙沫的说话,都隐隐入了耳。他们心急如焚,都仰着头向楼顶望着,怕有意外。
过了没多久,萧殊遇看到心爱的元元又到了楼顶的边缘处,虽然孙沫还拉着她,他还是吓坏了,“元元,别往下看,你会头晕。”然后他又骂孙沫,“孙沫,你这个混蛋,你把元元推到边缘这么近,你存心要害死她吗?”然后,他望着元俪,声音又转成悲戚之声,“元元,你要敢跳下来,我立时也随你去。反正没你的日子,我也活不成。”
元攸听了田园的话,本来心中已放下芥蒂,但还是有些不踏实,晚上也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但被惊醒以后,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听到外面有动静,也起了床。他到时,元俪已被孙沫拉离了,但他很快明白了。虽然不知真实的情况,但现在也知道田园说的就是有真恐怕掺杂了太多水份,他悔恨自己未能改变什么,也喊着,“姐姐,你要是死了,叫我如何向父母交待?我也随你去好了。”
肖愃然也是精神颓废,“其实,在洙洙死的时候,我的心也死了。苟活了这么多天,也受尽煎熬。罢了,元俪,你要去找洙洙,一起好了。”
方言想到旧事,感觉心上的伤口再一次撕裂。他最痛苦的,就是就是在她生前他没有给她一句爱言,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肖愃然,你还年转,在你人生的路上,一定还有另外好的女孩在等着你。洙洙,你就让给我吧!我能活着,就是要得一个自由之身,现在我已经如愿自由。你也知道,洙洙她爱我,你也让她如愿。”方言又对着元俪喊,“元俪小妹,我陪你去见你的小洙姐姐。我跟她赔罪,希望她原谅我。我还想表达我的爱意,希望她能接受我。”
郦原望着仍固执站在边缘的女孩,不由一阵心悸。他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从未对未醉的女孩表达过自己的情意。可是现在,他除了诉说这份不能说出的情意,想不到该如何劝她。
“元俪,你知道,郦老师曾经为一个自己不爱却因为他的疏忽而遭遇不幸的女孩守了四五年,还养大了她的孩子。而你,元俪,是郦老师曾经心动的女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