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挣不脱,也不再挣扎,“我反悔了,孙沫。我把我的一生全部陪给你,太吃亏了。周昕算计小洙姐姐,也不过几年。”
孙沫想起刚才,也有些惊魂。一时缱绻,他睡得很沉。当他突然惊醒,身边亦无女孩。他穿上棉衣出去,顺着冷气流寻到了楼顶。而女孩已站在了楼顶边缘。楼顶的护墙他还没来得及整,万一有坍塌,她立时就处于危险之中,伤害就不仅仅是坠楼之痛了。楼下虽有积雪,高度也不够,她跌进雪里,受尽冰冷之苦也罢了,但随她之后跌落的砖的伤害可是未知的。他惊惧,出了一身冷汗,轻轻走近,一下拉住的手,才把她拉离了危险之地。
他伤害她是为了得到了她呀,可是她只知他的伤害,不知他的苦心。这怨不得她呀,他还未有机会让她感知。而且,他好像低估了他对她的伤害在她心中的作用,那种伤害竟凝成了她的死结。他忘了,信息素都未能让她屈服,她原是坚贞的人。可是她的坚贞,给的是她有婚约的人。她和洙洙在这点很相似,宁守一世贞,不知恋红尘。
现在,他只好顺她的话询问。
“元儿,那你觉得几年合适?
元俪想想,“两年?”
孙沫摇头,“两年太少,周昕算计洙洙,七八年呢。最后,她还帮着周令设计陷害洙洙,怎么着也得十年吧?”
元俪很执拗,“十年太长了。女孩青春短暂……”
孙沫安慰她,“别人青春短暂,但元儿的青春很漫长,怕二十年也不止。”
元俪很生气,她认为这是孙沫是嘲笑她幼稚,十年就是长!她不同意。十年后她都三十岁了,准还要她?
孙沫微微一笑,“我要呀,元儿。你就再嫁给我好了。”
元俪哭了。她不想在孙沫面前掉眼泪,可是她忍不住,“孙沫,你根本没有诚意,还在骗我笑话我对不对?”她离开的就是他,他阴险狡诈,不可信。
孙沫叹口气,“那就五年,不能再少了。元儿,我都救你不止五次了。你摔下来那次,林冉害她一次,华歆害她两次,还有,”他想想,该算哪一个,“还有,萧殊遇给你治病时,要不是我的配合,怕也不成。也算一次。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元儿,你可以向他父母求证。这一次,也算救了她,不过算搭配好了。元儿,你以后就祈祷再也不要遇险,要是再被我救了,救一次就加一年。”
元俪想,这次太仓促了,下一次,她一定计划周全,把自己的命送掉,成功成仁,无懈可击。然后她答应了,五年就五年。
孙沫见她痛快答应,又怀疑,“元儿,你是不是还想着五年后嫁给萧殊遇?”
元俪伤感,“我配不上他了。我对不起他,我会让他忘了我。”
听她这样说,孙沫有些高兴,“元儿呀,那你想嫁给谁?你嫁谁就对不起谁。”
元俪一怔,“是吗?那就不嫁好了。我爸爸妈妈,我弟弟,都会对我好。”
孙沫帮他分析,“元儿,你爸爸妈妈会变老,你弟弟会娶媳妇,到时候你被嫌弃了怎么办?”
元俪想想,果然如此,“那我就自己过好了。”
孙沫诱惑她,“元儿,你的境况是我造成的。你只恨我,不想报复我吗?”
元俪意动,“怎么报复?”
孙沫,“元儿,你看这样好不好?前五年,算我报复你,以后算你报复我,怎么样?你愿意报复几年就几年,我绝无二话。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
最后的话又刺激了元俪敏感的神经,她又哭了起来,孙沫是个坏人,她不要是他的人,她是自由的,她不是谁的人。
孙沫任她闹了一会儿,“元儿,不管怎样,你以后都是我的妻子了,还要按协议行事,不能私自见他们了,尤其是萧殊遇。知道吗?”以前,他任萧殊遇在她身边,是没有办法,现在,他费尽心机把她掳到了身边,就不能允许再有人蓄意接近她,干扰她的思维,引导她的思想。
元俪谔然,“为什么?”
孙沫耐心分析,“你想想,元儿,在这五年里,你至少也要对婚姻忠诚吧?萧殊遇对你不轨都习惯了,他要是见了你又要亲昵,她要拒绝还是顺从他?还是不见为好。当然,有他在就没事。你要是违反了可就算失贞,要受处罚的,方法由我定。当然,五年后假如你恢复自由身,嫁给他都是可以的。”
元俪想想,她与萧殊遇,果然是不见为好。虽然她忍不住会想他,但怕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和他,怕今生已不可能了。
孙沫见元俪不语,知她又想起前男友,有些醋意。还有其他两人,能够不远万里前来,怕与她渊源已深,这都是他不允许的。“还有郦原,他话说得好听,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元俪蹙眉,郦老师是她尊敬的人,她不许孙沫贬他。“什么事?”
孙沫不许人觊觎他的人,偏偏郦原竟在此表明心迹,他是故意的。“他说的关于家庭的伤害,有一个最近的,那就是我的家庭。我的家人现在就在这栋楼房里。我的祖父祖母都年过古稀,我的母亲也年过知命,假如元儿你在此出事,元家孙家便仇怨深结,不可调解,而元攸就是这个仇怨的载体,他甩都甩不掉。元儿呀,你要是不想元攸心怀仇恨,就珍惜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