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然一直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司暮沉:“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
“省点力气好好走路吧!”司暮沉没有去抓她的手,因为她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他怕弄疼了她。
许沫然没有再多说话,她看得出来司暮沉现在很累也很痛,虽然他在尽力隐忍着自己的痛意,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
她心底的愧疚之意也不由得更多了几分。
自从遇到她之后,她好像一直都在给他添麻烦,现在又害的他受伤。
等到了帐篷这边的时候,宋呈语马上跑上前来,可是却因为脚踝受伤的缘故,整个人险些跌倒在地。
许沫然马上上前去扶住了她:“这么着急做什么!慢着点。”
宋呈语马上抱住了许沫然,身体颤抖的厉害,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许沫然不停的哭。
许沫然无奈地笑了笑:“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看到你哭呢。你别哭啊,你一哭,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对不起……沫然……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请你帮忙的。我害你差点出事,现在还害死了司机大叔。”宋呈语刚才看到司机大叔的尸体,直到现在,她的脑海中都还
是那个画面。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凶手一样!
许沫然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尤其是当她看到司机大叔的尸体的时候。
明明在几个小时之前,司机大叔跟她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现在就这么变成了一具尸体!
许沫然轻轻地拍着宋呈语的后背,安慰道:“这种灾祸,咱们谁都无法预料。咱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可遇到了,也只能逼着自己去接受。”
宋呈语都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想要让自己做到心安理得,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看到了司暮沉,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好看。
于是她就马上说道:“司暮沉是不是受伤了啊?”
“对,刚刚发生二次滑坡,他为了保护我,弄伤了自己的后背。”许沫然担忧地看向他。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他去医院啊!背部的脊柱等下如果出问题了,也会影响到腰部的,影响到腰部,那就麻烦了!”宋呈语不停的对许沫然使眼色。
“那你呢?咱们一块儿回去吧。”许沫然发觉宋呈语的状态并不太好,也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况且你的脚不是也受伤了?一块儿去医院吧。”
“我刚刚给我哥打电话了,他会来接我去医院的。你们先走。”宋呈语马上打发道。
许沫然点了点头,她也担心司暮沉的背部的伤,既然宋呈衍会来接宋呈语,她也能放心了。
司暮沉由于背部传来的痛意,他没有办法开车,所以开车这件事只能交给许沫然了。
“慢点开,这条山路不好开。”司暮沉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提醒道。
许沫然小心翼翼地开着:“嗯……不过你也真是,自己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居然跑来找我。”
“这次的事情,你回去之后,得给我做一个深刻的检讨。”司暮沉严厉地说道,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惊魂未定。
“还要做检讨?”许沫然委屈的皱眉。
司暮沉疼得闷哼了一声,额头有汗水在一点点地流下,看得出来,他很疼。
许沫然心底的担忧不由得多了几分:“是不是很痛啊?”
“别担心,不会影响到我的腰部的。”司暮沉说罢还故意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许沫然马上闭了嘴,沉了脸,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司暮沉也没有再跟许沫然说话,而是让她专心的开车,雨似乎渐渐的小了。
等两个人到医院了之后,雨已经开始停了。
司暮沉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联系好医生了,两个人到达医院的时候,院长还亲自出来接了。
这让许沫然又对身侧的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一点,他还真是有本事啊,不管去哪儿,都能便捷办事,现在连本市最大的医院的院长也得出来接他……
那是因为许沫然不知道,司暮沉一年给这家医院捐了一笔多大的巨款!
院长自然得对这位金主笑嘻嘻的。
“司先生,您哪里不舒服?”院长关切的询问。
司暮沉没有回答院长的问题,而是将许沫然推到了院长的面前:“赶紧带她去做检查,看看身上有没有内伤。还有,她的双手帮我包扎清楚了,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
院长这才注意到了跟在司暮沉身侧的许沫然,浑身脏兮兮的,狼狈至极。
虽然狼狈,但是院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女人是何方神圣:“这位就是司先生的女朋友吧?好的,陆医生,赶紧带许小姐去包扎跟检查。”
“司暮沉,受伤比较严重的人是你啊……”可是怎么感觉,他是特意带她来做检查的?
“你放心,我会让自己好好的。你先安心去做检查跟包扎。”司暮沉说道。
“等会儿我包扎好了去找你。”许沫然一步三回头的说道,眼中的担忧,让司暮沉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这丫头还是关心他的。
注意到司暮沉眼底溢满的温柔,院长的心底也在暗暗惊奇,这个许小姐的魅力还真是大,能让司暮沉露出这样的笑容。
“司先生,您请跟我来?现在可以做检查了。”院长提醒道。
司暮沉这才收回自己黏在许沫然身上的视线,然后点了点头,与院长往另外一个区域去了。
他拍了片,主要是为了确认背部的骨头有没有变形或者断裂,透过拍出来的片判定,肋骨是断裂了两根,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基本上不能做剧烈运动,需要多休息。
司暮沉对于这样的伤倒是不以为然,只要许沫然没什么问题就好了。
只不过,这背上的痛意倒是真真切切的。
在他的诊疗室外面,许沫然来回踱步,她的双手已经做好了包扎,现在包的就跟粽子一样,身上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是司暮沉找人买的,并且特意送到医院来的。
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过于贴心了。
而她万一开始贪恋他的好,那该怎么办?
被宠坏了,那就麻烦了。就在她的思绪有点神游的时候,走廊尽头一道低沉的嗓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