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多时候,都没有选择权!”尤丽君板下脸来:“如果你不让自己强大起来,就只能是给司暮沉机会,让他把你推入地狱!”
“我相信,哥不是那样的人。”司禹凡对司暮沉有着这样的信心,他扔下这句话之后就扶着自己发疼的膝盖,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尤丽君站在他的身后,眉头皱的很紧:“你为什么这样相信他?我告诉你,等他把你彻底毁了,你就会相信我的苦口婆心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亲妈,是绝对不会
害你的!”
司暮沉一直跑到医院的大门口,才拦住了许沫然。
刚才她进了电梯,并且很快地将电梯门关上了,导致他只能从旁边的安全通道跑下去。
直到这会儿,他都还是气喘吁吁的。
“许沫然!你给我站住!”
“司暮沉,我就算是以你真的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咱们也只会是男女朋友,对吗?”许沫然抓紧了手中的大提琴。
司暮沉很显然不愿意继续这样的话题:“能不能跳过这样的话题?”
“可是我很在意。”司暮沉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难不成你真的需要靠一纸结婚证来寻找安全感?我母亲跟我父亲是受法律保护的关系,然而最后呢?当一个人不爱你了,不
管你的手头有多少张结婚证,都无济于事了!所以你所在意的结婚证,其实毫无作用!”
“司暮沉,我没逼着你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来给我一场婚姻。既然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也给不了。那么咱们……何必在彼此身上浪费时间呢?”
“就这么想要婚姻?”司暮沉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他对婚姻这种东西向来恐惧,并且他也瞧不起这种东西,在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把承诺说得冠冕堂皇,但是最后,不还是说散就散了?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去在意这些条条框框。
但是他也无法理解结婚证在女人心目中,到底象征着什么。
有了这纸证书,她就能骄傲地告诉别人,这是她的丈夫,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也许婚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呢?”许沫然对他挤出了一抹笑容。
“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婚姻并不是一个让人期待的东西。”
“司暮沉,你这样说,到底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许沫然反问,心口的郁结似乎一下子结开了。
其实,他只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四面围墙的地方,不允许别人进来的同时,自己也被困顿其中,出不来。
而她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打退堂鼓,继续将他一个人丢在那个孤单的世界。
她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将这四面墙挖开一个洞,然后将他解救出来。
他自以为的那个安全的世界,其实才是最糟糕的。
司暮沉被这个问题问倒,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许沫然将大提琴暂且放到了脚边,然后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拥住了他:“司暮沉,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温暖的人?我知道你恨你的父亲,也恨那个女
人。可如果你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了罪恶,那你跟这些人岂不是没什么分别了?”
简单的一个拥抱,却让司暮沉感觉到了温暖,像是心口被点燃了一把火,带来了阵阵的暖意。
司暮沉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接下来的两三天,许沫然都没有见到司暮沉,她也因此变得心绪不宁。
莫宁微微蹙眉:“许沫然,你知道你出神的模样特别丑吗!”
许沫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搭错了位置的琴弓,笑得尴尬:“抱歉……”
莫宁端过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如果你是在好奇司暮沉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
许沫然想要知道司暮沉的那些过去,然而他始终缄默不语,她也不好询问。
如果莫宁愿意告诉她,她真的心存感激。
因为她是真的想要为司暮沉做点什么,尽管她所能尽的就只是绵薄之力。莫宁微微垂眸:“故事要从他五岁开始说起……五岁那年,父亲出轨,母亲绝望到把自己逼疯了,一个很有气质的芭蕾舞者,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甘心当这个男
人背后的女人,然而最后换来的却是当头的一盆冷水。”“小三气焰嚣张地上门挑衅,母亲绝望到崩溃,由于冲动,把小三推得摔倒在地。小三当时怀着孕,可把司暮沉的父亲紧张坏了,他竟然直接给了暮沉的母亲一巴掌。母亲
愤怒之下,抓过了旁边的花瓶,想要跟小三同归于尽,没想到一片混乱之下,花瓶的碎片扎破了暮沉的眼睛。”
许沫然只是听着这样的描述过程,都觉得心惊。
她的心尖猛地一颤,不由得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她也总算能够体会,为什么司暮沉的恨意会扎得那样深。
一个不过才五岁的孩子,他的心灵世界本该是无比干净纯粹的,然而却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毁灭了。
他甚至以自己的双目作为代价,承受了那样一份的苦痛。“暮沉的母亲从那之后就疯了,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母亲被父亲给逼死了,从住院部坠楼而死。那会儿暮沉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母亲去世的消息还是给他带去了很大
的打击跟伤害……最让他痛恨的是,他母亲的尸骨未寒,他父亲就将他从司家赶了出去。”“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什么都看不见的暮沉,就跪在司家的门口,求着他父亲不要把他赶出去,让他留在司家,也求他父亲能够给他母亲办一场风光的葬礼,不要就这样不
管他们母子。”莫宁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眼底也有隐藏着的恨意。
这种残忍的事情,是个人都不可能做得出来!但是年轻时候的司域平,却是做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