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许沫然安静地坐在那儿,时不时的用眼睛去瞟司暮沉。
司暮沉却从头到尾都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
直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许沫然才知道,原来他是找私人医生来了……
医生的手中提着一个医药箱,对着司暮沉点头示意:“是您受伤了?还是许小姐?”
“她!”司暮沉白了许沫然一眼,然后又恢复了沉默。
私人医生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房间内尴尬的气氛,他挑了挑眉,没再多问什么,走到了床沿边上,一眼就注意到了许沫然双手双脚上的红痕:“是这里受伤了?”
许沫然点了点头。
私人医生从医药箱内翻出了药水,棉签跟工具,很快速地帮许沫然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
“司先生,处理清楚了。”
“确定处理清楚了?”司暮沉半信半疑地看向私人医生,之前医生来给他看病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小心。
但因为受伤的人是许沫然,所以他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私人医生的心里头觉得好笑,他还没看见这位冷冰冰的总裁先生对谁这样上过心呢。
“是的,原本就是小伤。”
这一句话说出口,直接惹怒了司暮沉。
司暮沉的眉头微微皱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没看到都红成那样了?这还叫小伤?”察觉到司暮沉这是打算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到自己身上,私人医生也马上聪明地说道:“是我眼拙,许小姐的伤不是小伤,但是现在包扎之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我就先
走了……”
说罢,他便手脚麻利地离开了。
房间内的气氛再度尴尬地让许沫然连大气都不敢出。“还不打算说实话?你以为你不说实话,宋呈衍就能安然无恙?”司暮沉轻笑了一声,他不知道宋呈衍到底对许沫然做了什么,然而就只是她身上所出现的这些小伤口,就
足以逼他将宋呈衍大卸八块了!
“司暮沉,能不能不要逼我了?这件事……能不能当作秘密?从今往后,谁都不要再提?”并不是她有多么的宽容大度,就这样原谅了宋呈衍。
她之所以选择隐瞒,纯粹是因为她给景瑶的那份承诺。
“当作秘密?你觉得有可能吗?”司暮沉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摔门出去了。
许沫然趴在床上,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几乎快要把她逼疯了。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司暮沉是不是会对宋呈衍怎样,这估计也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事情了。
司暮沉是什么脾气,众所周知。
就没有谁,能够影响他的决定。
景瑶这会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内,她正打算去睡觉的时候,门铃响起了。
她透过可视门禁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是宋呈衍。
她的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却还是将门打开了。
宋呈衍直接冲了进来,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整个人被他摁在了墙壁之上,这会儿被掐得喘不上气,她却还是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只是与他对视着。
“是你?是你把许沫然放走了?”他现在虽然没有住在宋家的旧别墅,但他却保留着旧别墅的监控,他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景瑶被他掐住了脖子,根本没法给出答案,但宋呈衍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他猛地松开了景瑶的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我跟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景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景瑶猛地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不知道带来这浑身痛意的,到底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口处的痛意。
她微微勾起唇角,笑得苦涩,眼眶处的湿润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是我的朋友……我去救自己的朋友,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宋呈衍在景瑶的面前蹲下,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轻蔑的看着她:“朋友?景瑶,从你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景瑶的眼神也马上变得躲闪,好似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别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宋呈衍很清楚这是景瑶心里的伤疤,而他对于她这次的所作所为非常恼恨。所以就不遗余力的要将她的伤疤揭开:“就算已经过去了,你能否认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吗?你背叛过沫然的事情,需要我告诉她吗?如果她得知,自己现在会失去家人,
其实是你的功劳,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宋呈衍!”景瑶怒目圆睁地瞪向他。
她之所以去救许沫然,也是为了他,她是不希望他越走越远,越做越错。
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没打算领她的情,甚至要用她心里的创伤去中伤她!“怎么?我说错了?”宋呈衍的眼神越来越冷:“如果你再敢插手我跟她的事情,我就把你当年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诉她!我想,她会很震惊吧?这对她来说,也会是一个很
特别的消息吧……”
“宋呈衍,你卑鄙!”景瑶抬起手,想要给宋呈衍一巴掌。
却被宋呈衍准确地握住了手腕的位置:“别多管闲事!否则……我如果入了地狱,我一定会拖一个人陪我一起的。”
语毕,他甩开了景瑶的手,然后起身离开了,身上还带着明显的酒味。
景瑶怅然若失地坐在原地,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注定回不去了。
许沫然在睡到一半的时候,又梦到了小阁楼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她现在哪怕只是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有余悸。
也许就差那么一点,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宋呈衍这个魔鬼了。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这个时候,恰好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神思仍有些恍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