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电闪雷鸣,这座城市已经许久没有遭遇这样大的雷雨了。
亭子虽然大,可是风也大,雨会从亭子外飞溅进来,许沫然根本就无处可躲。
她蹲在座椅旁边,用力的抱紧自己,可是根本就躲不过扑面而来的雨水跟寒意。
她有点畏惧雷电,当雷电闪过,她整个人便害怕地垂下脑袋,然后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胳膊。
这条路上非常安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路过,许沫然心底的恐惧感越来越浓烈,她的脑袋中甚至产生了一个可笑的念头。
那就是她,今晚上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就好像是被逼到了一个死角一样,找不到出口。
又是一道雷电闪过,她吓得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整个人都被雷电弄得不知所措了,也因此连有辆车在自己的面前停下,她都不曾察觉。
直到有一双手将她用力的从地上拽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人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如果被人触碰,是会被吓到的,所以许沫然的眼底布满了惊恐。
直到她看清眼前的这张脸,她眼底的恐惧才一点点的消散。
兴许是雨太大的缘故,司暮沉只不过是从亭外走到亭内的这么一小段路,他便将自己淋得浑身上下湿透了。头发垂落下来,狼狈地紧贴着他俊美的脸颊,眼底透着明显的责备跟担忧:“许沫然,你非得这样作死吗!有的时候适当的认输,又能怎样?你就一定要这样跟我作对吗!
”
作对就算了,招惹他生气就算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许沫然现在已经失去了张牙舞爪的力气,她就只是乖顺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濡湿一片,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司暮沉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头仍旧气,但更多的,他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宽容大度一点?气自己为什么不能说点好话?气自己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冒雨离开?
别的憋在肚子里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许沫然便在他的面前直接昏了过去。
司暮沉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肩膀:“许沫然?许沫然!喂!”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而且当他的手触及到她的脸颊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得到那抹热度。
好烫!
她发烧了!
司暮沉马上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车上,然后驱车往别墅赶了回去。
在开车赶回去的路上,司暮沉转过脸去看了许沫然许多次,他也终于认命,自己算是遇到克星了。
只要是跟她相关的事情,他都没办法无动于衷又或者是佯装不在乎!
他没有那么精湛跟高超的演技!
车辆在别墅门口骤然停下,卓辉也已经撑好了伞在别墅外面等候,看到司暮沉将许沫然从车上抱了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是找到了。
许沫然淋了雨,浑身上下是一片冰冷的,但额头却又是一片滚烫。
司暮沉慌忙将她抱回了房间,然后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开始放水。他的手在快要触碰到许沫然身上衣物的时候微微一顿,但仔细一想,反正也不是没看过,而且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所以他还是将衣物从她的身上一件件的褪
了下来。
这种时候,必须得让她泡个热水澡,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等到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冰了,司暮沉才将她从浴缸内抱了出来,并且体贴地为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过程对于司暮沉来说,也是有点考验容忍能力的。
他面对的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只要多看一眼,都觉得身体燥热难忍。
他只是有点意外,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干瘪瘪的,但其实……还算过得去。
至少在他的眼里,她的身材还算不错。
司暮沉忙前忙后许久,随后又给许沫然喂了退烧药,然而他自己却还没来得及去冲个热水澡。
守在一旁的卓辉不禁提醒道:“先生,您要不要先去冲个热水澡?至于许小姐这边,我找个女佣先守着?”
“她现在正在发高烧,一定难受极了,我得自己守着。”别人,他怎么能放心?
卓辉看着他身上湿漉漉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先生,这天气最容易感冒,您浑身也都湿透了,也得赶紧冲个热水澡才可以。不然如果许小姐好了,您自己却……”
司暮沉也觉得卓辉说的话是有点道理的。
然而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许沫然:“我回房间冲个澡就过来,你先帮我看着。如果有什么情况,马上过来找我。”
卓辉的眼底堆满了笑意,司先生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都没这样小心翼翼的:“好的。”
冲个澡才多久的时间?司暮沉竟然都舍不得走开,足以见得他是真的在意床上的那个女人。
司暮沉又不放心地看了许沫然几眼,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大概是司暮沉洗澡最神速的一次……
卓辉总觉得自己还没在原地站立多久,司暮沉就回来了……
卓辉看向司暮沉的眼神带着几分的震惊,还有几分的敬佩:“先生,您洗得真快啊。”
“嗯。”司暮沉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袍,这会儿已经在许沫然的床沿边上坐下了。
“那我先出去了。先生如果还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卓辉说罢就退出了这个房间。
司暮沉目光灼灼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看着她发红的脸颊,他不禁叹了口气:“你这样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
她发高烧难受着,他又何尝好过?
过了没多久,司暮沉也躺进了被窝里面,他伸出手将许沫然揽入自己的怀中。
当她这两天跟他闹矛盾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是空落落的,直到这会儿他能够这样抱着她,他才觉得自己的心被填充了。
她的身体没有了寒意,可是却变得很烫。
司暮沉都被她烫出一身的汗了,却还是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这一整个晚上,司暮沉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