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凡几乎是忍无可忍一般的将尤丽君的手给挣开了。
“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可救药!”司禹凡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大步流星的从她的病房离开了。尤丽君失落无比地垂下眼眸,半响之后,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在原地转来转去:“连禹凡都在控诉我吗?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就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好一
点的未来啊……”
“为什么连禹凡都不能理解我呢?一定是这群人在禹凡的面前说了什么!”尤丽君的眼底闪过了可怕的光芒:“一定是这样的!禹凡曾经那么听我的话,他那么爱我……”
正如司禹凡所说的那样,有一个人因为尤丽君现在还昏迷不醒。
这个人就是慕子杭。在昨天的抢救结束之后,医生便告诉韩思婉:“很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但伤者还是没能醒过来。现在伤者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具
体什么时候能醒来,咱们谁都说不准。”
听到这样的消息,韩思婉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但特别想要哭的她,在那一瞬间却是怎么样都落不下泪。
她一整个挽上都没睡,都陪在慕子杭的身旁。
她的助理来劝过她许多次了,让她先去旁边的休息室内休息一会儿,但她就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就只是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慕子杭。
助理屡次劝说却都无用,她也就不再劝了,从病房离开了。等到助理从病房离开了,韩思婉便对着慕子杭笑了笑,可是却笑得无比苦涩:“慕子杭,你到底能不能信守承诺一次?是你主动说的,演奏会结束,咱们就去蜜月旅行的…
…如果这件事并不是你亲口提出来的,你违背承诺,那也就算了。但这是你主动提的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最近的天气很好,非常适合去旅行。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吧?”韩思婉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是有一点温度的,但还是有点冰凉。“慕子杭,我亲口说过,我这辈子都是你的。等你,一点都不是难事。但我真的不想看你变成这样……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一辈子就只能看着这样的一个你……所以我求你,
赶快醒来,好吗?就算你醒来之后,对我还是爱答不理的,我也可以的,真的,只要你好好的。”韩思婉说着说着眼眶便泛了红。
她一个人在他的病房内,从天黑陪到了天亮。
天亮了之后,许沫然跟司暮沉一大早便过来探望了,谁都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昨晚上没有收到韩思婉发来的短信,司暮沉便在想,慕子杭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许沫然垂眸看着病床上的慕子杭,他的脑袋上缠着厚重的纱布,现在即便是隔着纱布,她都能看得到隐隐约约的血迹,而他原本俊朗的脸上也留下了不少的伤口。
看到这样的他,许沫然的心像是被人用什么给勒住了一般,弄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医生是怎么说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毫无波澜的。
韩思婉经过一整个挽上的自我排解,她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医生说也许睡一辈子,也许几年,也许几天,也许很快就醒过来了,谁都说不准。”
许沫然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得知了这样的消息,要她如何能不自责?
她的声音很小,但不管是韩思婉还是司暮沉,都能够听得清她在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我连累了他……”
许沫然真的觉得自己是害人精了……
之前她便害得司暮沉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现在她又害得慕子杭成为植物人。
韩思婉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别人,她就只是沉默着,视线完全落在慕子杭的身上。
“我会联系更好的专家,来给慕子杭做最细致的检查。那我跟沫然就先走了……还有你自己,得注意休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司暮沉提醒道。
韩思婉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就不送了。”
司暮沉拉过许沫然的手,将她从病房带走了。
离开了病房之后,许沫然便将身体靠在了墙壁上,她双目虚空地将身体沿着墙壁滑落下来。她抱住自己的脑袋,还在说着那些自责的话:“司暮沉……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灾星,只要是跟我亲近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我总是给自己身边的人带去伤害!我有的时候
都特别恨我自己……”
司暮沉将轮椅滑到她的面前,眉头微皱,语气也带着几分的愠怒:“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许沫然抬起眼看向司暮沉,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触碰上他的双腿:“难道不是这样吗?我先是害得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现在又是慕子杭。也许,我该找个世外桃源一样的
地方,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连累到任何人了。”
“许沫然!你非得把我惹怒了才高兴?”司暮沉根本听不得她这样毁损自己。
许沫然挤出一抹笑容,但她的表情看起来仍旧是失落的:“如果我离开你们的生活,你们会不会都过得比较好一点?”
这句话听起来虽然像是假设,但司暮沉真的连这也的假设都是害怕听到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许沫然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态度坚决地告诉她:“许沫然,你要是敢走,我就算是翻遍整个世界,也得把你找出来!还有,你没有连累我,我现在
虽然是这副模样,但你不是说过吗?我一定能好……怎么,你心里不信我?”
现在,他哪怕是为了许沫然,他也得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好起来。
否则,她将为此自责一辈子。平日里她都能表现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夜深人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也许就是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