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宁的嘴角永远都挂着独属于纨绔子弟的那种放荡不羁的笑:“我有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你即便是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逃离?”“你是我的朋友,你怎么会可怕呢?只不过你当时的举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再怎么说,我的丈夫还在这里,你却当着他的面将我紧抱在怀……”许沫然欲言又止的看向
程绪宁。
毕竟在过去的那一年当中,程绪宁给了她不少的帮助,所以她并不想将一些话说得太过难听。
司暮沉对这个程绪宁是真的没有太好的印象,即便他能找到许沫然,是多亏了这个男人。
但这个男人,却总是给他一种阴暗,城府又深的感觉。
司暮沉在看人这方面的眼光,向来很准。
所以他一点都不希望,许沫然跟这样精于算计的男人,有太多的往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原本只是打算开一个玩笑,现在看来,是我的玩笑开过头了。”程绪宁对此好像丝毫都不在意:“我这次来这里呢,是打算参加二位的婚礼的。”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便变得诡异起来。
司暮沉不说话,许沫然也不敢轻易的给出承诺。
她可没忘记司暮沉跟她说过的,他不希望她再跟程绪宁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来往。
司暮沉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眼睛也深邃的如同一个深潭,让人望不到底。
“不会吧?许沫然,你这么忘恩负义啊?连婚礼都不打算请我参加?”程绪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许沫然。许沫然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司暮沉率先开口了:“我太太今天不太舒服,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如果程先生想要参加我们的婚礼,等过两天,我会亲自派人去联系程先
生的。”
“好,那我就等司先生的邀请了。”程绪宁侧过身子,让开了道:“记得好好休息,到时候当一个美美的新娘。”
“谢谢。”许沫然对他礼貌并且生疏的道谢之后,她便将脑袋埋在了司暮沉的怀中,然后不再说话。
司暮沉虽然口头上告诉程绪宁,他过两天再派人去联系他。
但其实,司暮沉在将许沫然送回家之后,他便借口公司有点事情,出去单独见了程绪宁。
两个人约的见面地点是本座城市最高的观景台,站在这里,能够俯瞰整座城市。
夜晚的城市,无比繁华,随处可见的都是灯火,霓虹。
“这座城市可真美啊,但是想要在这里立足,想要成为这站在高处的人,脚下到底得踩着多少人的尸体?”程绪宁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他的眼底却泛着丝丝的憎恨。
等到司暮沉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又赶紧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
“我觉得,咱们今天讨论的重点,应该不在立足的问题上。”
“那咱们之间唯一的共同话题……应该就是许沫然了。”程绪宁笑着回答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直说?”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真的就只是想要来参加两位的婚礼的。”程绪宁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单纯,就好像他所说的,完全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一般。
司暮沉却没办法相信这个看似游手好闲的男人:“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并不仅仅只是想要参加这场婚礼而已?”“司先生,虽说您阅人无数,但应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倘若真的对许沫然有别的感情,我当初又何必将她送回你的手上?对我来说,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哥哥想要看
着妹妹出嫁,这应该……在情理之中吧?”
司暮沉微微眯起眼眸,隔着夜色打量着程绪宁。
但程绪宁的演技真的不错,再加上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还真是让人无法轻而易举的就看透。“好,这场婚礼,我会让你参加。但我希望你记住,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算计。尤其是这个人的算计如果伤害到我所在意的人,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
很记仇。”司暮沉微微的扯起嘴角。
程绪宁没说话,但他放在西装裤袋中的双手,却是一点点的攥成了拳状。
他最恨的,又何尝不是算计?他又何尝不记仇?
倘若他不记仇,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跟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仇人说话!
自从程绪宁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司暮沉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法踏实。
他在见过程绪宁,并且回到了家中之后,他放轻了脚步声回到房间内。
许沫然这会儿已经睡了,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特别的美好,但也透着几分的不真实,仿佛稍不慎,她就变成泡沫消失不见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的护你一世周全?才能让你真的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许沫然,这次咱们的婚礼,应该是能顺利举办的吧?”他的心里这样问着,却并未问出口
。
许沫然缓缓转了个身,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恰好对上了司暮沉的双目。
“你回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不上床睡觉?”
“想看看你睡觉的模样。”
“我睡觉的模样有什么好看的?”许沫然被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没流口水吧……”
司暮沉不禁失笑:“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经常会流口水啊?每次你枕着我的胳膊睡觉的时候,我的胳膊……真的是惨不忍睹。”
许沫然不想让他回忆起自己那么丢人的事情,所以她马上伸出手捂住了司暮沉的嘴巴:“别说了!已经够丢脸的了!就不用你再特意帮我回忆了!”
他吻了吻她的掌心,望向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情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还是公司那边有比较棘手的事情?”“十天后,就是咱们的婚礼了,你做好当新娘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