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你父亲当年带给她的伤害太深了……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总是会做错一些事情的。倘若你不选择原谅,你就会让这件事一直影响着你。倒不如让这件事彻
底成为过去,这样你自己的心里也能轻松一点。”许沫然是真的心疼他,所以她主动伸出手去抱住了他:“我看得出来,你母亲是在意你的。所以明天……陪她过这个生日吧。别让她觉得,有了老婆就忘了她这个娘。你如
果不去,我想,她会更恨我吧。”
司暮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许沫然竟然会劝他去见樊月。
他松开了许沫然,向她再三确认:“你忘了她都对你做过什么?你现在却还在劝我去对她好?”“光是冲着她是你母亲的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去恨她吧?况且,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让你陷入两难,我总不能逼着你在我跟她之间作出选择吧?我觉得最好的局面应该
是,她彻底接受我这个儿媳,然后咱们一家人可以融洽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
的确是最好的局面,但想要达到这个局面,恐怕没这么容易。
“好,你要我去是吧?那你明天,随同我一块儿去。”
“我?我还是别去了……”许沫然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而且樊月也不会想见到她的。
“我得让她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既然她还想要我这个儿子,那么她也得让自己试着去接受你这个儿媳。”司暮沉顺手将她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去。虽然不太敢想象,樊月见到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但司暮沉都已经这样说了,而且她料定,如果她不去,司暮沉估计也不会去,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那好吧……
我跟你一块儿去。”
第二天早上,司暮沉照常去上班,许沫然则因为怀孕的缘故,而被勒令在家养胎。
至于大提琴的训练,每三天去一次就行了。
现在是怀孕的初期,要格外注意安胎。
再加上许沫然之前是流产过一次的,她得比别的女人都要更小心才行。
她将宋呈语约了出来,并且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告诉宋呈语了。
宋呈语马上就夸张的凑到许沫然的肚子上,说是要听听胎动。
许沫然忍俊不禁:“现在还没一个月呢,哪里能听到什么声音啊?”“我真的是太兴奋了!我总算是再一次盼来我的干儿子了!最近可真的是喜事连连啊,你这怀孕了,然后过两天又是我跟莫宁的婚礼……”提到这儿,宋呈语又好像突然想到
了什么一般,她赶紧再度摸上了许沫然的肚子:“我得沾沾你的喜气!说不定很快,我的肚子也会有动静的。”
“你知道吗?我特别想搞一个我跟莫宁的孩子出来!如果孩子像莫宁,那一定生得特别好看。”宋呈语越想越觉得激动并且期待。
许沫然都被她的这副花痴的模样都逗笑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说的好像你自己长得有多不好看一样。如果孩子随你,一样会好看。”
宋呈语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我就是想听你对我说这样的大实话。”
她随后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我这肚子实在不争气啊……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有动静。”
“这种事情,可急不来。”
“是啊,急不来,我就只能慢慢等了。”宋呈语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敛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那个……我有件事,可能得告诉你。”
“是什么事?”
宋呈语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跟景瑶有关的……”
提及这个名字,许沫然的脸色都变了,直到现在,她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个名字:“呈语,你分明都知道的,现在她都我来说……”
“我知道,你恨她,我也知道她当年的一个决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昨天她跟我说,她打算要供出杨建林了。”
听到宋呈语的这番话,许沫然吃着东西的动作骤然停滞了一下,她有些错愕的看着宋呈语。宋呈语看到她已经来了兴致,于是就解释道:“她知道你在恨她,也在怨她,她的心里为了自己的这个决定也已经不安愧疚了许多年,她说自己肯定得做点什么了。所以她
说,她会将手头掌控的证据送到警察局,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这样做,对她自己来说,也不会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因为她自己也会因为招供,从而惹上官司。她在这个案件里面,也算是帮凶了。”
许沫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是她预料之外的一件事。
她知道景瑶是愧疚的,但她猜想不到景瑶会为此去自首,这相当于是要赔上自己的人生的。“我告诉你这件事,当然不是要你出面去阻止她,我只是在想……你能不能原谅她?那会儿的景瑶,她的日子也的确是苦,我想她应该也是被她那个继父逼得走投无路了,
所以才会……选择背叛你。”宋呈语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是她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她敢做,现在不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许沫然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后便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我
就先回去了。”
“沫然!”宋呈语蹙起眉头看着许沫然以很快的速度从这家餐厅离开了。
等到许沫然走了,景瑶才从隔壁的一个隔间走了出来,垂着眼眸,明明很难过,却还在逼着自己笑:“让沫然原谅我,恐怕真的没那么容易。呈语,谢谢你还愿意帮我。”“不过自首的这件事……你想清楚了吗?杨家的人可不好对付,杨建林如果并没有因为你所提供的证据就受到审判,那你想过后果吗?他一定不会放过提供了证据的你的…
…”宋呈语颇为担忧的看着景瑶。“正如沫然所说的那样,我敢做,就该想到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