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复制体,都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
他们拥有自己的势力圈子,认识各自不同的对象。
上级、下属、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络目标。
一旦取代,在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其中某个环节必然会出现问题。
这很容易引起怀疑,自然谈不上什么替换。
因此,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从几近于白纸的最底层复制个体下手。
伪装他们,扮演他们,实实在在进入他们的生活,在完全相同的面孔掩盖下,过着另外一种根本不同的生活。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久,项少龙估计也许需要几个月,或者大半年的时间。
但是项少龙并不着急,因为他在晚宴上看到了林月瑶。
月瑶还是像以前那么年轻,健康,生命力强大,气息也很强,实力可比高阶异能者。
他一点都不紧张和害怕了,一个人沉睡了二十年才醒来,在白头鹰待了那么久。
现在终于回来了,所以,项少龙一点都不着急。
以一个小小副监狱长的身份接近林月瑶,或者是拥有强悍实力的赵云龙。
这种举动不仅让月瑶他们无法接受,而且会暴露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甚至,引起龙国针对林月瑶和赵云龙。
项少龙得到的情报,龙国对林月瑶和赵云龙他们并不友好。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敌国,加上皇帝忌惮飞龙军的强大实力,可能皇帝陛下已经对他们下手了。
项少龙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才是不会引起怀疑的王道,才能掌控权利,在关键时刻给他们沉重一击,彻底拿下龙国。
雷厉把持着监狱的大权,作为新来者,项少龙还没有愚蠢到短时间内与之爆发矛盾的地步。
他只是借助王有志一案,让自己在审讯以及挖掘秘密等方面的特长显露出来。
以实际的工作能力和态度得到上级肯定,从而晋升更高的位置。
复制人的思维简单机械,他们不可能在任何方面拥有特长。
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绝对。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复制人可以出现项小月这样的天才。
但这是东方河耗尽心血,大量资源才弄出来的。
龙国不可能有人耗这么大力气,去培育一个堪称天才的复制人,那么做的话,把自己置于何地?
项少龙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加符合逻辑,谁也没有规定复制人在审讯案件和思维敏锐方面,不能拥有天赋。
而且,他的这种能力,正是那些上位者玩弄阴谋诡计所需要的。
站在荒原上远眺,监狱其实只是地平线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凸|起。
灰色的钢筋水泥,似乎永远也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只有在监狱周边层层叠叠的野草,在呼啸的风声中起伏摇摆。
监狱外表看上去并不如何阴森可怕,只是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甚至有点像是旧时代中世纪的古堡。
厚重的警戒塔内常驻着武装士兵他们通过了望口警戒。
墙内墙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
透过通着高压电的铁丝网,可以看到被灰色辐射云覆盖住的天空。
高墙内侧的警戒塔楼内部,不时闪过全副武装军人的影子。
这仅仅只是摆在明面上能够看到的部分,至于有没有隐藏在暗处的监视哨兵。
或者墙壁内部,是否架设着能够依靠机械操作的防御武器,恐怕只有监狱管理者自己才清楚。
项少龙身穿崭新的制服,双手背在身后,保持着最标准的站姿,默默仰望着在淡淡阳光下缓缓升起的龙旗。
每周,监狱都会升起龙旗,并且演奏龙国战歌。
这被看做是对于皇帝陛下忠诚的举动。
项少龙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满面威严的大胖子,可是没有办法,想要表现自己的绝对忠诚,就必须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不爽的事情。
密密麻麻的犯人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望着飘荡龙旗,一声不吭。
演奏者发出的可怕分贝就像噪音,在监狱中回荡,刺激得人耳膜生疼。
二楼监狱长办公室里,面色阴沉的雷厉,站在窗前。 FEΙSǖzw.Coм
他冷冷地注视着广场上排列整齐的囚犯们。
所有犯人都在广场上集合,他们有了互相串联的机会,重刑囚徒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得以解开镣铐。
如果伺机暴动,或者藏起某些违规的小物件,现在都是最佳时机。
犯人之间能够窃窃私语,他们可以沟通,可以肆无忌惮酝酿阴谋。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在用仇恨与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龙旗。
雷厉很不喜欢他们,这些罪犯是一群天生的杂|种和贱人。
能够从成千上万名竞争者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很多人羡慕的监狱长,雷厉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至少,他绝对不是旧时代那种依靠父母余荫的二代。
他在管理监狱方面很有一套。很大程度上,监狱已经变成雷厉自己的后花园。
但是这个叫做林锋的复制人,正在潜移默化改变自己定下的规矩,破坏着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可能的确在查案方面有一定天赋。
堆积在档案室里如山似海的案卷当中,已经有十几份文件被查出有错判等方面的问题。
项少龙已经向宪兵委员会发出申请,要求对其中涉案人员进行重申或者释放。
甚至有可能对那些倒霉的家伙,做出一定程度的物质补偿。
这不是要打他雷厉的脸吗?
想到这里,雷厉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凶厉的狰狞。
从来没有一个囚犯能够活着离开监狱。
在雷厉的字典里,也根本不存在释放这个词语。
犯人就是犯人,无论错抓还是他真正犯了罪,只要踏进监狱大门,就永远都是老子手里的棋子。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但是这个叫做林锋的副监狱长,已经破坏了自己越来越多的规矩。
他把所有犯人分为好几班,在武装狱警的严格监管下轮班劳动,在监狱周边大量种植耐旱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