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记住你是谁的妻子
贺知知被束住了手脚。
吻她的人仿佛很熟悉她会怎么反抗,每一步都先发制人,因此她数次偷袭都没有成功。
贺知知逐渐地大脑缺氧,退潮后的脑海里却有一个念头越发强烈。
她注意到了一点不对。
安德鲁不会说华夏语,之前与丰阎的交流一直靠翻译。
这个男人的华夏语说得很溜。
这时,他吻着她重重撞到墙上。
墙上有灯的开关。
两人一撞,霎时室内明亮。
贺知知瞬间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安德鲁。
那个金发的洋人正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而方才抱她吻她的男人竟是那个戴墨镜的翻译。
他嘴角勾着笑,笑容的弧度令贺知知莫名的怦然心动。
贺知知瞬间泪目,她已经明白了眼前的是谁。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看上去请减了不少,面部轮廓比以前更凌厉,是不是因为养伤……
此时此刻,厉堇元微低着头,取下了墨镜。
墨镜很碍事。
妨碍他吻她。
他吻她的眼泪,把她的手按在胸口中枪的位置。
“若早知道自己会为我而哭,你还舍得开那一枪?”他哑声问道,不再刻意地改变声色。
贺知知一边激烈地痛哭及回吻,一边伸手重新按黑了灯。
房间里还有一个多余的安德鲁,唯有黑暗令她可以大胆倾诉自己的思念,
她的大胆令厉堇元发狂。
两人完全忘记了周围,直到最后贺知知无力地咬着厉堇元的肩膀抽泣。
她贴紧他胸膛上的伤口,想化在里面。
等灯光重新照亮时,贺知知的娇媚更胜往昔,漂亮的眼眸里有流转不尽的艳色。
她问厉堇元:“你怎么和纽国使者有了合作?”
“安德鲁不是纽国的使者,他是我找来的冒牌货。”
“那真正的使者呢?”
“死了。”
贺知知心中稍安,冒充一个死人是最安全的,不然就像雷亦莹那样原主找上门,棘手无比。
不过贺知知还是有顾虑:“就算你已经解决了原来的使者,但冒充始终有被识破的危机,尤其是涉及到这等重要的外务,外交部方面必然会反复核实你们的身份,万一暴露的话,你的处境就太危险了。北方首府的人都恨不得要你的命!”
她催促厉堇元快走。
“别担心。”厉堇元享受她的担心和在意,笑笑安慰她,“丰苏明的长子丰廷已经搞定了安德鲁的护照。在外交部的系统里,他的身份完美无缺。”
“丰廷?”贺知知很意外丰廷居然会帮忙。这事比起帮她蒙混过审的程度更加严重,对于他原本的家族来说,无异于通敌。
“丰苏明重丰阎而轻丰廷,早已埋下隐患。”厉堇元道,“而且那个丰廷也不是没脑子的,知道在哪边更有前途。”
此外,他也知道贺知知北上之后,丰廷对她有着情愫。
但厉堇元知道丰廷不够格抢走贺知知。
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吻了贺知知一遍,让她知道厉害。
贺知知柔软得像水一样,她很愿意让厉堇元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他,无人可以替代。
她被他吻得有些喘,为了不更加失态,只得撑着他的胸口,用话题打断他的吻:“你为了我冒着性命危险来这里,难道真的没有恨过我对你开枪的事吗?”
她无法形容自己被爱着的感受。
他竟然这般纵容她。
她胆大包天朝他开枪,跟着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他还不计前嫌地孤军深入敌营,只为营救她于水火之中。
“你小看了我有多爱你,我已经对你没有底线,你可以放心地无法无天。”厉堇元将她抚摸着自己枪伤的手指捉住,放到唇边吻着。
他不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伴君如伴虎那般惶恐。
他乐意纵容自己的女人放肆无忌。
“因为……”
厉堇元本想告诉贺知知,小战神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但群敌环伺,他担心消息过于震撼,她更加失态,稍后会被人看出端倪。
当务之急是先带她离开北方首府再说,但她现在不是无名之辈,贺真璋之女的身份暴露,她已经成为北方首府目前在国际市场上最有价值的政治谈判工具,必然会被牢牢抓住不放。
逃走难如登天。
“你知道你父母的秘密吗?为何会引来这么多洋人势力?”厉堇元抓紧时间问。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在我一岁时就死于战火,除了和吴家的婚约,什么都没给我留下。”贺知知摇头。
“岳父大人作为婚约的书画里,留下过一层藏匿起来的画作,上面有很多图案我都参悟不透,目前唯一有线索的是前任纽国使者身上的纹身。”厉堇元将眼睛怀表的图案形容了一下。
“我父亲竟然画了它?”贺知知大为不解。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厉堇元的声音令贺知知感到安心,“反正暂时也不能离开,不如趁机在这里解出你家的秘密。”
贺知知点头,到今天,她才总算知道父亲遗作中藏着什么,也总算明白为何外界一直传言璋学的终极秘密在于这幅遗作之中。
根据之前查到的,父亲的其余画作,都使用了章鱼的墨汁,关键信息过了一段时效后就会消失。
而遗作中,第二层的信息至今存在。
父亲到底想要把什么信息永久地留给她?
她该怎么破解这些信息?
这时,门口的敲门声急促响起。
是丰阎的声音。
“安德鲁先生,宴会已经临近尾声,多国使者不满您霸着贺小姐不放的行径,还请您尽快放她出来。”
安德鲁方才一直不敢看两人,这时才回过头,以眼神请示厉堇元。
厉堇元帮贺知知整理好乱发。
她面上的媚态未褪,令厉堇元颇有醋意。
他并不愿意外面的宾客看到她这副样子。
不过时间有限,他只能在她耳边命令:“记住你是谁的妻子。”
“我记得。”贺知知软软地蹭了他一下,令厉堇元大悦,然后翩跹地走出房间,并未让丰阎察觉任何异常。
宴会散场后,丰阎不怀好意地问:“你和安德鲁先生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做了什么?”
“喝酒。你看不出来他是个酒鬼吗?”贺知知白他一眼。
她将脚下磨脚的水晶鞋脱下来,不客气地扔到丰阎的怀里,打着呵欠:“丰司长,我已经按您的要求迎接外宾了,现在很累了,劳驾放我回去休息。”
“可以。不过贺小姐现在身份贵重,最好暂住在保卫森严的外事宾馆。”
今晚各国的出价令丰家很满意,丰阎也难得大度,不再抓贺知知回审讯室。
两人正准备离开。
入场处的一个侍者惊呼起来:“你们干什么?宴会已经结束了。”
一道金色的人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