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三十个二年,五月。日,清晨,雨。临安城,城内的老百姓为辛弃疾的队伍,让开了一条道路。辛弃疾骑在马背上,雨水落在他的开加上,他也丝毫不理会,在内侍官的带领下,走进皇宫内城。此刻,坐在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官家已经换人了,昔日的太子赵昚已经登基继位了。当日官家已经成为太上皇,退居德寿宫,颐养天年了。此时,在文官一侧的,有一个身穿绿色圆领袍的男子,他是正七品的官员,他正是枢密院编修官陆游,正在那里执笔记录着什么,眼神一直盯着辛弃疾看着。下朝后,辛弃疾正准备走,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那人看起来也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留着一小戳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辛弃疾有点发毛。“这个位大哥,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别啊,等等我啊,听说,你率领五十多人袭击几万人的敌营,把叛徒擒拿带回来了,交给朝廷处决了”。辛弃疾用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陆游:“你谁啊”?陆游拱手作揖做了一个书生礼,清了清嗓子才道:“鄙人是枢密院编修官陆游,在下三十六,与你辛弃疾相差十四岁”。辛弃疾有点鄙夷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抛妻弃子,另娶他人的陆大公子”。辛弃疾转身扬长而去。陆游只好看着辛弃疾离开的背影。纵然,唐婉和赵士程都已经死,但他背负抛妻弃子,另娶他人之名恐怕是会遗臭万年了,他苦笑着。翌日,公主府。赵多福就在公主府第,登着辛弃疾了。辛弃疾头上绑着黑金色的发带,身上穿着黑金色交领短褐。赵多福穿着白色绣花抹胸,外穿一件粉色短褙子,在粉色短褙子外面还叠穿了一件粉白色的长褙子,头上还佩戴了粉白色的流苏发簪和莲花小发冠插梳,耳朵上也佩戴了一对珍珠耳环。
辛弃疾很是有礼貌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但很显然赵多福并不是很领情。“公主,近日来可还安好”?“官家派人将我安置在这里之后,便一次都不曾来探望过,我也不曾踏足过大宋皇宫,也罢,不管是金国,还是大宋,我都是多余的,对于他们而言,不管我在金国过得怎么样,对于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大宋的耻辱,死是最好的归宿”。“公主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呢”。四目相对,相互无言。赵多福道:“我何尝不像嫁一方好男儿,相夫教子,但以我的身份,婚事恐怕容不得我做主,你且安心去做你的好男儿,娶一房好姑娘”。辛弃疾才这恍然,公主原本是对他有心的。公主也是知道他志不此处,也不好强人所难。“今日,本就来辞行的,明日便要赶赴江阴任签判,公主珍重”。赵多福望着辛弃疾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打湿了,她知道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活着见到辛弃疾了。他刚一走出门,便听到那里面的人在喊,在哭泣,他立马转身回去,只见赵多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抱着她,她想要用手抚摸一下他的脸,却没有力气。原来赵多福还留有一口气,淡淡的笑道:“横竖我都是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心甘情愿”。旁边的侍女道:“是,是太,太后,在你来之前的一个时辰,派人宋来了毒酒和三尺白绫还有匕首,公主为了死得好看一点,选了毒酒,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辛弃疾深深的一口气,手紧紧的握住。“早知道我就带你回家,从此,隐姓埋名”。“你志不此处,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原你早日找到良人相配”。说完便咽气了。眼角的泪划过脸颊,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是夜,冷月,辛宅,内宅院子。辛弃疾一人在院内,石凳坐着,石桌放着一壶酒。辛弃疾一手执剑,一手拿着酒壶喝着,酒水打湿了衣服他也不管。墙外,有歌姬唱道:“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那一边陆游正在灯下,看着从沈园墙壁上拓下来的唐婉的字迹拓本。“是我的措,本该受这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