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残存着夜色凉意的手套落在洛小小眼周用力一摁。
手下的人非但没哭，反而睁大了眼睛。
他这逗宠物般的样子，让洛小小忍无可忍了。
她一摔被子坐起身，脾气彻底爆发了：“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是男人就给句实话！”
他有些遗憾的收回手。
竟然没哭。
不过她刚刚说的声音有些大，已经有高手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他当机立断，手指一点。
洛小小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他拂袖，气劲带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而后身体一晃，已消失在了房间。
……
夜香楼。
京城最大的青楼，夜晚，正是它最热闹的时刻。
但在最高一层，寂静无声，只有，十人半跪在地。
哪怕那个主位上不曾有人，他们也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空中突然响起轻微的衣袂破空声。
主位上已多了一道人影。
冷漠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多谢主子。”十人起身，皆是恭敬的垂首，不敢直视座上人。
一人主动汇报道：“主子，属下新送到四皇子府内的人已拿到了他勾结户部尚书，私吞江南赈灾八十万银两的证据，我们可要立刻动手？”
另一人接着道：“主子，五皇子最近与骁勇将军的嫡女数次偶遇，使其对他芳心暗许，我们可要将此事揭露与皇上面前？”
“主子……”
直到他们所有人将要事汇报完毕，主位上的人才沉声道：“不急。”
他带着手套的手拿起了茶盏把玩：“半个月后，西山狩猎，那时我自有吩咐。”
“是。”
他挥了下手，数十人皆躬身退了下去。
房间只余下一片寂静。
主位上的人放下茶盏，抬手，面具取下，露出了一张俊美却并不阴柔，反而更添邪气的脸。
十八年了。
这张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很快就可以取下了。
北宫临、北宫沉、北宫珏、北宫永、北宫印……
这些人，他皆不会放过。
一个名字骤然闯入脑海。
原本，他该将她一并算入上面那些人中。
只是想到她眼尾的那抹红，以及今晚见到她后，莫名改变心意，选择带她去了摘星楼的自己。
摘星楼，他幼时母妃曾提过，若是相爱的两人在上对月许愿，便能厮守终生。
他为何会带她去。
北宫曜捏紧了手中的面具。
眸中邪气翻涌，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思绪。
直到远处传来鸡鸣声。
天要亮了。
他重新戴上面具，身体几个起跃间，已回到了那座破败的宫殿。
朝阳正好穿破云层。
北宫曜周身那强大的气息飞快消失。
几息后，他就变作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捏了下拳，还有半个月，他的功力将会大成，无需再面对此等情况了。
……
“阿嚏！”
洛小小醒来后，就开始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飞燕着急的为她拿手帕降温：“主子，您怎么突然发热了？”
洛小小头晕脑胀，问道：“昨晚是谁守夜的？”
“是属下。”一人在她房间外答道。
“你昨晚，可有听到有人闯进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