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北宫曜猛然起身，动作快若闪电的扣住洛小小搭在他肩膀处的手，眼中满是暴戾与邪气。
但在看清身后人时，他神情飞快变作了又惊又喜，手下原本打算捏碎来人手臂的力气也眨眼消失。
他站起身：“师父，怎么是你？”
洛小小手腕处残留的疼痛却提醒着她刚刚那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她一言不发的反手扣住北宫曜手腕。
掌下脉搏平稳，毫无习武之人应有的内力。
她不信邪的又探查一番，还是一无所获，这就是一副普通人的身躯。
“师父。”北宫曜挣扎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洛小小放开他的手，淡淡道：“只是你刚刚吓到我了。”
“是师父吓到我才是。”北宫曜纠正她：“我还以为有奸人闯入，吓了一大跳。”
“你这里能有什么奸人闯入？”
“这可难说。”北宫曜幽幽道：“毕竟徒儿虽无钱财，但这张脸，应还是能引来几分觊觎的。
毕竟就连那位异性王家独女洛小姐，都说要养我做面首。”
色心大发的洛小姐：“……”
她说养他做面首，只是为了打发北宫永。
但此刻，他一身素色衣衫，发冠半束，月华流泻在他的脸上，使他多了几分仙气。
名副其实的似妖又似仙。
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甚至男人为他动心。
北宫曜看着她，眸色幽深不见底：“师父，你也觉得徒儿这张脸不错吗？”
“咳。”洛小小回过神，干咳一声：“我的徒儿，自然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
她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今日我们学文，你可识字？”
出乎她意料的，北宫曜点了点头：“略懂。”
见洛小小惊讶的眼神，他解释：“皇弟们上课时，我曾在外面偶然听过。只是没多久，就被他们发现，说似我这般低劣的人，不配识字。”
他漫不经心的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右手的大拇指，有着一块淡淡的疤痕。
“那次若非太傅阻拦，他们就要废了我的手了。”
洛小小心中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北宫曜回忆了下，轻描淡写道：“十几年前了吧。好在太傅人不错，私下会偷偷传授我一些东西。”
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岁。
十几年前，或许便是他刚遭遇母家变故不久。
天子骄子沦落尘土，任谁都能欺辱打压。
只是稍一联想，洛小小就心中沉得喘不过气，无声握紧了拳头。
“不说这些晦气的事了。”当事人却是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师父今日打算教我什么？”
“论语。”洛小小打开书：“太傅教过你多少？”
北宫曜答道：“教的不多，一些我也忘了，师父你可从头讲起。”
“好。”洛小小为他讲解起来。
和昨日不同，北宫曜今日听得极为认真，甚少提出问题。
洛小小问他听懂了吗，他就点点头。
她半信半疑的考验了两次，他皆是对答如流。
洛小小有点头秃。
看来这孩子偏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