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的她甚至连控制脸上的肌肉，做出表情都做不到。
她指尖发寒，红着眼睛狠狠看着他。
凭他现在的模样，和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北宫曜心中涌上酸涩。
他收回手，不敢再看。
但要走出去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看她死死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流出泪来。
他心神一颤。
想说别哭，他出去未必是送死。
还想说他要是真的死了，她应该开心才是。
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去找那个人了。
霸占她的这些日子，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而今晚她的嬉笑怒骂，以及摘星楼上的一切，更足以让他死而无憾了。
所以没必要哭。
他喜欢的姑娘，合该一辈子只会笑的。
“六六六，我要药。”
洛小小声音是与她外表截然不同的平静，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要药。”
可也正是这种平静，才更加让人发寒。
六六六都要被吓哭了：“爸爸，真的不是我不给你……”
“那就给我。”
洛小小道：“六六六，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我从未要求你真正帮我什么。只有这次，我要药，我要去救他。”
“我……”六六六吸了吸鼻子。
大家都是系统，可别的系统都早早绑定了宿主，业务能力出众。
它却因为先天不足，以至于什么用都没有，可她从来没嫌弃过它。
六六六咬牙。
恐怕再没有系统和它一样幸运，能遇到这么好的宿主了。
违规就违规了，大不了重新做回一级系统。
反正爸爸肯定不会嫌弃它的。
“爸爸，我给你。”
洛小小只感觉喉咙一股暖流，随后丹田涌上一股内力，让她轻而易举的冲破了北宫曜的点穴。
“谢了闺女。”
她立刻起身，追着北宫曜刚刚离去的背影而去。
等找到他时，她呼吸忍不住一滞。
地上散落着十几具尸体，而她最牵挂的那道人影，拄着剑，半跪在地，长发披散，一动不动。
她一时间，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群喽啰的手中。
她心中不断重复着，但碰他的手颤抖个不停：“北宫曜，北宫曜……”
掌下的人突然微微动了动，随后他缓慢的抬头，眨掉了眼睫上的一滴血。
他声音轻的好似风一吹就散：“你怎么来了？”
他伸出手，这次，碰到了她的脸。
洛小小抓住他的手，又哭又笑，语无伦次着：“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敢点我的穴位，丢在一边自己跑出来送死，他们怎么没砍死你。”
北宫曜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目光贪婪的看着她：“死前还能看到你，真好。”
“呸呸呸。谁说你会死，你才不会死呢。”
北宫曜突然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洛小小一时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反应过来，几乎要气笑了：“我为什么要杀你？”
北宫曜低声道：“我把你困在身边，让你不能见他。”
洛小小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在纠结“沈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