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声音差点把郝圆圆的心给吓飞出来。
她转身,一脸惊恐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叶谨:“叶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大虎一起来的。”叶谨坦然的回答,目光盯着郝圆圆手里的五步蛇,挑眉:“你不怕?”
“我又不吃它,都死翘翘了,有什么好怕的?”郝圆圆撇撇嘴,说得一本正经。
叶谨听她这口气,顿时觉得该害怕的应该是这条毒蛇。
它可能活了这么久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大老虎一巴掌拍死拿来给这小丫头献殷勤。
郝圆圆注意到叶谨的眼神,大方的将手里的五步蛇递到叶谨面前:“叶哥哥要的话就拿去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着,她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错开叶谨的身子回去睡觉。
叶谨一手拎着五步蛇的尸体,看着小丫头扛着锄头一摇一晃的回去,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谁家的闺女也没有他叔家的闺女虎!
他想到这毒蛇的作用,也没多做停留,转身回去。
五步蛇虽然死了,但是吓那些记者足够了,两个女记者当场就吓晕过去,一个男记者吓尿了裤子,另一个哭得一把鼻涕。
“我说,我们是接到副主编的指示来采访的,他许诺我们只要把这件事宣扬出来,他就给我们升职!”
“还有什么?”叶谨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
“没有了,我们知道的就这些。”男记者老实的回答。
叶谨又问了那副主编的名字和家庭背景,才把人扔给罗川,自己骑自行车去了镇上。
第二天早上,叶天祥带着去医院的十几个人回来,伤小的再养养就没事了,伤得重的得回去修养几个月。
医药费是煤矿出的钱,他们在家修养的人每个月给10块钱的补助,20斤细粮,5斤猪肉,养好伤再去矿上上工。
贴补的钱虽然比不上一个月的工资,但是给细粮还给猪肉,就没人不乐意了。
为啥呢?
其他村吃饭都成问题,他们村虽然要好过些,也只是能填饱肚子。
20斤细粮能换不少的粗粮,家里老人孩子多的,一个月怎么也能撑过去。
还有那5斤猪肉!
他们半年都吃不上一次肉,人家一个月就给5斤猪肉。
养好伤还能继续去矿上工作,待遇不要太好。
当公安和上级领导来检查调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承认煤矿坍塌的事儿。
笑话,先不说这次出事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就冲着这10块钱,20斤细粮,5斤猪肉,他们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倒是这几个自称是记者的人私闯矿区,还从他们身上搜出盗窃的钱粮。
气得副主编脸都青了,挂在鼻子上的眼睛都歪了:“胡说八道,我们报社的同志品质优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是我们鬼迷心窍,拿了他们的粮食和猪肉,我检讨,都是我的错。”之前承认被逼得坦白的男记者不顾副主编难看的脸色,开始自我检讨。
“我也检讨,我不该拿他们的钱和军大衣!”另一个男同志检讨。
有一就有二,几个记者站在各级领导的面前检讨,一度让副主编下不来台。
“是副主编让我们来这里的,说这里马上会死人,让我们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报道。”女同志弱弱的开口,被副主编那杀人的眼神吓得向后躲了躲,小声的强调:“本来就是你让我们来的,还说我们把这件事大肆报道出来,就给我们升职,安排员工房。”
这话一出,简直比捅了马蜂窝还要可怕。
公安局局长冷笑一声:“马副主编好大的本事,这边还没出事,你就预测到这里会出事!”
“不,不是,局长,我也是收到别人匿名提供的消息才让他们来的,领导你们也看见了,他们的煤矿确实塌了,我没有说谎!”副主编连连解释,一脸为难和正气禀然。
“那正好,我们局刚刚抓到一个从山上跑下去的人,涉嫌炸毁煤矿造成矿难,还请马副主编跟我们走一趟吧!”公安局局长立马亮出银镯子,将人带走。
涉事的几个记者也被待会局里接受笔录。
等人都走了,没有外人,林东朝叶谨投去崇拜的眼神,好奇的问:“叶哥,你是怎么让那几个记者改口的?”
傅云舟温和无害的笑了笑:“吴梅梅的爸爸是省副厅长的秘书,最近有人跟他抢饭碗,我们只是帮他坐稳位置,并保证他女儿政治上不会留下污点,剩下的两个男记者都要靠着这个秘书吃饭,事情就很好解决了。至于江涛,他出身贫寒,给了他2000块钱,这事儿就过去了。”
至于唆使他们的马副主编,估计还在等着他的靠山来捞他。
他们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笑话!
林东见傅云舟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打从心里忌惮,这小子不好惹,以后离他远点。
再一回头,就瞧见叶谨那双眼睛里全是算计的光芒。
算了,他这辈子就是个跑腿的命,他这脑袋瓜子转不过他们。
没几天,公安就把事情查了出来,马副主编欠了一个人的人情,现在人家找上门让他帮忙,炸毁煤矿梁架的事儿他也不知情,他死活不肯说出是谁让他这么干的,被报社开除,撵出员工房,被安排去打扫公共厕所。.qqxsΠéw
放土炸药炸毁煤矿的人在审讯过程中忽然疯了,这个案子成了悬案。
“叶小同志,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公安局长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辛苦你们了,我会处理好的。”叶谨笑着将公安局长他们送走。
看着远去的警车,叶谨脸色渐沉。
煤矿的梁架很快修复好,一切正常进行。
在大家充实的生活中迎来了年中的双抢,全村的人提前就把粮食扛出家门挖坑埋好,值钱的东西也都藏了起来,就怕上面突击检查,把这些都给卷走了。
不曾想,双抢接近尾声,也没见人来查看,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提心吊胆,总觉得那些人憋着大招。
他们压根想象不到,叶谨和傅云舟这大半年也没闲着,几乎垄断了洪山县的粮油产业。
镇上的,县上的,各个机关,各个单位就等着他们大丰收,他们好买粮食。
讨好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断后路。
交完公粮,村里分了粮食,还有几十万斤余量,特别是粗粮,有段大海生物技术支持,产量直接翻了几番。
之后的日子,大车小车的粮食运到镇上县里,换来一车车的瑕疵布料,低价处理的衣服鞋子,锅碗瓢盆,就连买麦乳精这样的稀罕物,每家基本都拿到一罐。
“昨天分到一块军绿色的布料,我家小虎让我给他做衣服,就他那调皮捣蛋的样子,穿不了几天就弄坏了!心疼得我哦!”
“我们家那小子也是!”
“现在的日子正好啊,吃得饱肚子,还可以做新衣服!”
郝圆圆和一群小伙伴在地里刨挖落下的红薯,听着婆婆大娘们聊天,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郝家丫头,贺阳把你要的东西找来了!”魏婆子穿着新布鞋走过来对郝圆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