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
“你拖着猪蹄,看能不能出去。”叶谨沉默片刻,薄唇微启。
“……我,试试!”看来,以后农场里的东西不能独吞了!
郝圆圆走到猪旁边,伸手握住猪蹄,闭上眼睛从农场里出去。
叶谨紧随其后,看着郝圆圆脚边的猪,弯了弯嘴角。
真的能把农场里的东西拿出来!
郝圆圆坦然面对叶谨那一脸得逞的模样,为难的皱着一条眉毛:“要怎么跟大人解释这头猪?”
这白白净净的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告诉他们这是野猪吧!
集体养的猪都是有数的,少没少一看就知道!
“你去把叔婶儿,还有我爸叫过来,我跟他们解释!”
“好!”郝圆圆说完就跑了出去。
叶谨趁着没人,钻进农场,抓了一把晒在一旁的谷子出农场。
张开手心,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破农场还真的区别对待!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将屋里杀死的猪拖到院子里,轻车熟路的找到杀猪凳。
去墙角找到砖头堆了一个简易的灶,将大铁锅安放在灶台上,生火烧水。
等郝圆圆把她爸妈还有村长叫来的时候,锅里的水已经烧开。
“嚯!”
院子里白花花的大肥猪把从外面进来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郝银福反应贼快,飞快的将大门关上,风一样跑到大肥猪跟前,抬脚踢了踢,死了!
“叶哥,这猪哪里来的?”集体养的猪都没这么肥!
这得炒多少钱回锅肉!
烧多少盆红烧肉呀!
“甭管哪里来的,赶紧拿水瓢烫猪毛,猪死了有一会儿了,再等血就放不出来了!”叶谨往炉灶里添了一把柴火。
“对!再捅一刀!”
姚大花风风火火的跑进厨房,拿了之后大木盆出来,盆地撒了一把盐。
郝建国从大儿子手里接过杀猪刀怼着猪脖子捅一刀,献血哗啦啦流到木盆里。
因为猪早就死了,并没有放出来多少血。
叶天祥拿着水瓢从锅里舀了开水泼在猪上,反复将猪毛烫了个遍,郝建国拿刀刨猪毛,郝金福和郝银福打下手。
姚大花端着猪血进厨房,又去菜园子摘了不少蔬菜,等她回来,整头猪已经被劈成两半,郝建国砍了一块肉给郝银福:“给你姆妈拿去炒菜!”
“好!”郝银福开心的抱着一大块肉给他姆妈送去。
郝圆圆跟着在厨房帮忙。
四百斤的猪肉砍完放好,姚大花的饭菜也做得差不多。
一家人悄咪咪畅快的吃了一顿猪肉,叶家父子晚上搬了一半的猪肉回家。
郝建国趁着天黑给隔壁廖大家送了两斤猪肉,一拢心肺。
廖大脚一家离郝建国家最近,早就被他们家飘出来的香味馋得流口水,见郝建国给他们家送肉,连忙道了谢,何春梅硬塞了郝建国五斤蕨苔粉。
蕨苔粉上她和儿子在山上挖的蕨苔根磨的粉,晒了半口袋,平时也舍不得吃,见郝建国送这么多肉过来,立马就装了一布袋送人。
郝建国推不掉,只好带回家,还分了一半给叶天祥带回去。
——
“师傅,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呢!”姜小芽从王家坝回来,看到在院子里煮茶的马湘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找我有什么事吗?”马湘君头也没抬。继续煮自己的茶:“我在国营饭店吃了饭,你吃了吗?”
“师傅一个人去国营饭店吃饭啊?”姜小芽明知故问,一双灵动的眼睛直视着马湘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和几个旧识!”马湘君说。
“他们是谁?”姜小芽抓着自己的衣角,紧张不安的问,难道师傅她想起以前的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只能斩草除根!
马湘君抬起头恰好捕捉到姜小芽脸上紧张的神色:“小芽,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过来为师给你把把脉!”
姜小芽意识到自己紧张过了头,轻轻摇了摇头,将抓着衣角的手放开:“师傅。我没事!”
“那就好!”马湘君见她没事才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姜小芽还想问什么,她的手下急匆匆的跑进来,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qqxsΠéw
“师傅,我出去一下。”扔下一句话,姜小芽带着人离开。
马湘君目送他们离开,转身走进姜小芽的卧室。
罗市长被抓了!
稽查队在他家里搜出封建迷信的证据,还在床底下的地板下面挖出四十多条小黄鱼。
小纸人是姜小芽给他的,他找人给自己儿子算了八字,说他命薄,需要找一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跟对方调换命薄,只有交换了命运才能保证他儿子一生平安,官运畅通。
那个算命先生是姜小芽花100块钱雇的。
她用了些异于常人的法子暂时保住罗市长儿子的命,也想借此控制罗市长给她办事。
小黄鱼是罗市长老婆帮人办事收的好处,她藏得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让纠察队的人找到。
两口子都被公安抓起来,立案调查,作为反腐反封建迷信的典型处置。
陈平借着这事将整个洪山县整顿了一番,几乎全部换血。
粮食问题迫在眉睫,他亲自带着人走了一趟王家坝,好话说尽,一再保证不会出现这种事发生,叶谨才答应恢复粮食供应。
姜小芽看着死灰复燃的黑市,气得浑身颤抖,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她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稳。
她的身体……怎么会!
一抹黑色的影子倒映在她的面前,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看着来人:“师傅!”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师傅!我的身边不养白眼狼!”马湘君冷眼看着姜小芽:“我自认对你不薄,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一个不足月的孩子都不放过。”
“师傅,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小芽心底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她师傅都知道了!
怎么会,那个人明明说她师傅这辈子都不可能想起那件事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欺师灭祖,对师傅下狠手下药催产,打傻李晓栓!杀李九妹,借我的手打压王家坝的人!宗宗件件,罪不可恕!”马湘君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声音冷得刺骨,一把匕首握在她的手里,一步一步靠近姜小芽。
“不,不要!师傅,你不能杀我!”姜小芽节节败退,眼神惊恐。
马湘君举起手里的匕首。
“嘶~”
匕首还没落下,胸口一阵刺痛。
马湘君低下头看着自己空了一块的胸口,鲜血淋漓。
姜小芽手里抓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眼里哪里还有半分惊恐:“老东西,看你点本事,想留你为我办事的,既然你急着找死。我成全你。”
她身后的范尺吓得浑身冰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