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认为,我所面临的命运,是走向前者,继续向上的轨迹,还是选择后者,开始向下的螺旋,完全取决于我是否能遇到我所希冀的爱情.
爱情是最后的稻草,是唯一的解药,是开启美好世界的钥匙.否则,只有沉沦,颓废,和堕落.
我并不信仰爱情.我也并非将爱情当作成功的手段.没有爱情,人生便毫无意义.有了爱情,一切才可以开始.爱情是死亡的克星.没有爱的人生,如死一般同.
那是一个沉闷的午后,天阴沉沉的,却没有半点要下雨的气息.校外的大街上车来车往,灰蒙蒙的城市的空气,给一切镀上一层令人厌倦的尘雾.
漫无目的的,我踱到了校园门口,红旗低旋在旗杆,校门口许多游人进进出出.
也许是因为网络成瘾的症状吧,每每从电脑中出来,面对现实的世界,恍惚间会觉得这真实的世界,反而是虚无飘渺的幻境.这感觉转瞬即逝,当认识到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时,又会感觉到不自在.跟网络中那种天马行空,为所欲为的感觉完全的背离,觉着这现实的世界烦恼太多,尴尬蔓延,格格不入,恨不得在地上冒出个异次元空间的裂缝来,好让我进去,把自己隐藏起来.我希望观察这世界,但不被它发现.
有时我设想,这个梦想到未必不能实现.据爱因斯坦说,光速是速度所能达到的极限,若能以光速或接近光速去运动,时间就会停止,至少会减慢很多.进一步说,如果在五十年后的将来,科技足够发达,能够使地球上的人在瞬间移到五十光年之外的地方,并有足够高操的科技可以在那么远的距离观察到地球上的一切.那么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便都不能逃过未来人的眼睛了.那时的他们观察地球,大概就像是在看一幕幕无声电影.假如真的可以实现这一点,那么我们这个世界就再也无法用谎言去掩饰了.真相终将大白,这话倒真的成了真理.
这想法很奇妙,足以震慑天下所有的伪君子们,让他们不能再作了坏事以后还冠冕堂皇的大唱仁义礼智的调子.不过真相也是一把双刃剑,它能让恶昭然于天下,却也会摧毁时间一切的美和善,因为美和善这些人类喜欢的东西,统统都是违背热力学定律的合理存在,存在即合理,合理便不是不朽的.扯远了,回到正题.
假如以上设想真的能够实现,五十年后,一个地球人,在五十光年远的地方,观察地球,那么他所看到的,就是目前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
如果他的望远镜兼显微镜正好对准了南开大学南大门的门口,并调整好了角度,那么他就能看到这么一幕剧,如果他拍摄的水平够好的话,这将是一幕无比真实的言情剧镜头.
北面的校园里,缓缓地踱出了一个人,他面色苍白,身材消瘦,衣着随便,如果以五十年后的眼光来评价的话,应该说是十分土气.这男生神色是憔悴了些,甚至有些颓唐和烦躁,但眉目相当清秀,或者说有几分标致.一个男生若长得很标致的话,唯一合理的描述应该是:有些女性化.
这男生来到了总理像前,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很快将目光凝注在了校门口,因为那里正上演的是一幕绝好的风景.
那是一个女孩的背影,长头发,黑色修身无领衫,白色长裤,愈显得削肩细腰,身材高挑.她举着右手,手指摆着v型,面对一个模样时髦的女郎,那女子灿然笑着,半蹲着身子,举着相机,按下了快门.
拍完了照片,时髦女郎站直了身子,却盯着里面那男生望着,女孩也随着她的目光回头去看,两个人竟都一时行起了注目礼.
男生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了,这笑有些忍俊不禁,带着几分羞涩.
女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也笑了笑.可女孩却仍然如着了魔,仍那么一往情深的凝望着.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听到心中怦然作响.这一幕太熟悉了,他怅然若失.竟再也不敢抬起双眼,去面对那双如火一样热情又如水一样清澈的眸子.
那男生自然就是我.我从宿舍出来,本是带着一腔火气的,无奈这外面的天空又是阴沉燥闷的,这火气就只多不少了.谁知道竟遇到了这一对女子,尤其是那少女的一双秋目,如冰凉的露水,一下子浇灭了我所有的火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但毕竟被妙龄女郎盯着久了,虽然是对方的失态,自己也会觉得难为情,因此就别开了目光,顾左右去了.
说这感觉熟悉,是指没有沉迷网络之前,那时候的我,对这类秋天的红嘴绿鹦哥是很熟悉的,正是因为觉得情多累人,才隐居网络.
但今次不同往日,毕竟在网海里畅游太久,几乎有了溺毙的预感,回到现实的岸上来透透风晒晒太阳,倒是绝好的事.只是不料偏偏在这个时候碰到了这多情的美目,竟是锦上添花了.
我故作多情的把目光从左右收回时,才发现校门口已经空空如也,那多情丽目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刚刚那一幕竟如同我的一个梦,仿佛并没有发生似的.
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寂寞久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春梦,或者幻觉罢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做那个跑到五十光年外观察地球的那个人,来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也许正是那注目的一瞬过于短暂,因而觉得那双美丽的眸子也太过美妙了.当时的情形,其实很难说.我自认是一个善于读懂秋水无声的话的,但现在也不太能确定了.当那双丽目笑意渐消,愁意氤氲,面如凝霜,姿容如画的遥遥相望时,我根本就无法确定这包含了些什么含义.是一见钟情,还是仅仅我自作多情?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我无法确定的.天下最难懂便是女人心,她们就象次原子粒子,具有不可测的属性,因为在你去测得时候,无论所用的什么测法,都会干扰了她们自然的属性,得到的只能是不实的结果.这是跑到五十光年之外也无法确定的事情.
此后的时候,那双美丽的眼睛,便经常在我的眼前晃动,这眼睛的魔力,仿佛是要故意调动起我那沉睡的*,使他跃跃欲试,不忍再沉浸在寂寞的海洋.
尤其是冬日即将完结,春天就要降临的岁月,我再也无法装作一个苦行僧,星际打来打去,越打越寂寞,越打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深深的呼唤:”我需要一个女人!”
这声音的用处不大,因为无法阻挡我仍然将时光消磨在星际的势头。小孩曾经有过一个非常淫荡的比喻.不过说这比喻前必须先厘定一下所谓淫荡的内涵和外延.众所周知,作为二十一世纪初期的中国大学生,禁欲主义的魔咒仍然被唐僧老和尚隔三差五的念叨着,因此大家也就只敢意淫。既然是意淫,也就荡不起来.但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却偏偏喜欢使用淫荡这两个字,所以事实上我们所使用的时候跟新华字典上的解释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字典上因为清扫精神污染的关系,字字都干净的一尘不染,所以我们也就放心大胆地使用了.比如小孩的比喻:“打星际其实就跟*一样。时限上,都是短则四五分钟,长则个把小时,大多都是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而且都有前戏和*,尤其妙得是,不管这一局你是输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爽而且累!”
当然,他的这番比喻并非口语,而是法在校内bbs上的帖子,后边自然有许多赞同声.
记得当时我的回复很有鲁迅文风:‘说的极是!星际不愧是出之帝国主义的美国人之手,暴雪就是高杆,果然在引导潮流.原来出星际这款游戏是对同性恋事业的支持啊.”
毕竟打星际的大都是男人,两个男人打星际被比作在*,可不就是在搞同性恋吗?
其实小孩到是一个非常反感在游戏世界男扮女装的,我曾经在战网上遇到过不少以girl或mm为名的对手,小孩都充满成见和偏见的一概斥之为”胡子妹妹”.
小孩自有他的道理,其实我是怀疑他自己就曾冒充过妹妹,而且也许这些星际高手们都做过这勾当,不信就看数学系的某个著名高手,id叫liert的,就曾在校内网上自称“来自五宿的mm”,据说这小子曾经被南开退学过,因为玩游戏挂科太多。谁知他回去后卧薪尝胆又考了回来。回来后继续星际大业。值得一提的是,这小子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虽然他当时披上了幽灵战队队长的马甲。
队长id叫wds,大概是名字缩写,小孩戏称为“王大水”,是一个神族选手。一开始又叫过dustx,小孩更不客气只呼为“大傻差”。他和liert同宿舍。就在我们13宿的三楼住。他们比我们低一届,论理应该叫我们师兄。不过从来没有听他们这么叫过。
wds的星际水平,应该说不在小孩之下,至少跟we2002是一个量级,他们俩曾经有过一局可歌可泣的战报,we2002用t巨大优势被逆转了,在校内网颇为知名。不过这两个人又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且是许多连败。虽然公认的说我并不比他们两个哪一个强。
在wds还是dustx的时候。无论他用神族还是人族,都被我克的死死的。我用虫族的那套战术,跟后来极为著名的韩国星际虫王救世主ipx的打法颇为神似,也就是所谓拖把流。不过因为虫族那个时候因为拖把流的打法而显得种族优势太强,我不大喜欢。就改用了人族。但我手速慢。人族又颇费操作,因此我用人族跟高手打。就成了一个地道的菜鸟。实际上,我用人族打wds,未尝一胜。小孩和we2002到都输过。
we2002这个id的主人。是本宿舍的另一位游戏狂人。他的著名论断是:“玩游戏有什么不好?闲着也是闲着,玩玩游戏省得无聊,还有助于锻炼智慧,提高智商,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我对他很佩服。世界上的事,贵在信而行,恶在行而不信。而我恰恰是后者。我玩游戏。总是抱着歉疚的心理,觉得这是不务正业,荒废时光,如果我能像we2002那样豁达,不拘泥于正统教育的遗毒,获得解脱,倒也能过得潇洒一些。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we2002本名李雄志。因为音似的关系。我们总称他为*,毕竟后者太有名了。
*几乎什么游戏都玩过,但与此同时颇令我佩服得是,他的学习成绩也是佼佼者。不用说他的英语水平足以使他成为新东方的著名讲师,就是别的课程论文之类,他也能名列前茅。以至于从未使奖学金旁落过。相比之下。我除了在比较感兴趣和老师们相对比较公正的课上能拿到高分之外,别的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所谓老师较公正。是指老师不那么形式主义。老师的形式主义,是指我们这个名牌高校的老师们喜欢标榜进步,总是喜欢跟美国大学的教育方式看齐。只可惜的是只学人家的形式,买椟还珠,忘记了实质。比如提倡课堂自由讨论,却又预先订下了某些不可触碰的基调,在这样的课上,因为不能畅所欲言我多是一个守口如瓶者。可老师偏就将这当成了期终课程成绩的百分之三十,于是我的成绩就最多也只能七十来分了。
*的牛逼之处,是他可以触碰老师设下的底线的边缘,回头再转回来,做一个漂亮的u字型,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赚到了成绩分,又不得罪老师。
我学不来这一套,不是不会,是不愿做。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虽然能得到些什么,可我更在乎的是为此失去的那些。因此不做。
结果可能是我的不适应社会,因此活不下去。但是孔子说求仁得仁,别的又何足谓呢?
废话几多,又跑题了。
大四上学期末,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英语四级取得了70分的成绩,不能毕业的忧虑成为历史,我便获得了放纵和堕落的许可证,昏天黑地的打起了星际。结果是在相当短的时间里使自己跻身于校内高手的行列,之前跟自己水平差不多的像小黑,小红,33他们,统统成为了手下败将,虽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他们自己也不能不心悦诚服的承认已经跟我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原本的高手如we2002,wds,小孩,liert也都有被我蹂躏的佳绩,因此我的游戏方面的自尊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从此也就对星际不那么上心了。
接着便是春节的临近,星际达人们个个都回家团圆去了,我留在学校没走,虽然宿舍里还留下一个叫冬冬的,但这家伙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整天在外面泡妞,在宿舍的时间很少。冷冷清清,往日气氛不再,我就更加没有了打星际的兴趣。
可是对着一个孤零零的电脑,上网,不做些什么,也的确无聊。可是玩什么呢。
聊天吗?那是大二时候的爱好了,给自己取一个钩人的名字,比如蓝幻雪狐,西门飞雪之类,那都是小孩子的游戏了,就像贾宝玉的绛洞花主,摆不上台面。可是我又没有一个林妹妹来给自己起名什么怡红公子。
说起林妹妹,我倒想起来了,我不是也有这么一个人呢吗,她叫雪妃。没错,她现在是在地球的另一面,qq是再也不可能上了,而且也明确的跟我说过:“我们以后再也没有联系的必要了”之类的话。那么,“so what?”
这引用的是小孩的话,当时他是在驳斥什么,翻译过来就是,那又怎样?
没错,那又怎样?我是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爱过一场,可如今已经都成了过去了,过眼烟云而已,难道还要我用这一生为一份感情陪葬不成?
我又不是一个痴情的小女人。而且,我更不是一个守节的寡妇。守节是封建卫道士们的道德,跟我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爱情死了,爱情中的人并没有死,我的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就要一棵树上吊死?我不是薄命的红颜,更何况,是红颜薄悻?
人活着,应该有追求幸福的自由。这是西方先哲的话。
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着,这个如此深刻博大的问题,每一个活人就有一个答案,自然不能强求统一。有人宣称要为了所有人的最大的幸福,那是他的自由。但是,这不能成为所有人的所必需遵守的规矩。如果非有一个人说,“我活着就是为了追求我自己的最大幸福”,只要这个人的行为没有危害到别的什么人,别的任何人也就没有权利去干涉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