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长发剃了,那是真的挺帅的。”格格语重心长地劝道,许是当时红霞在众人面前同样大张旗鼓地宣称:“谁若能叫他剃了长发,如何如何……”
“真到时候还没有女朋友,干脆你们俩弄一对儿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红霞对我们俩说,惹得周围人顿皆大笑。格格也是笑着避开。
格格最多是高中生,87年人,居然跟哲颖同岁,黑黑的面色也像她,身材也像,除了没有她的高挑她的发型和坏坏的心肠。
水晶宫前摆咨询,天已晚,她要撤,我不忍,佯装凝眸,她会意反问:“干吗这么看着我?”
“舍不得……”我悠悠佯道。众人皆笑,而她竟走了。
最后一面,营业部庆祝会前的午餐,我坐在格格对面,那样的低眉垂首,温婉动人。
北科大大学生邹红笑问我:“看哪个美女呢?”
“许是高晓庆吧?”戚红猜测。
“孙瑜!”我叹道:“她这样的多愁善感的美女类型是我所中意的。”
“嗨!”二红醋道:“帅哥,喜欢美女就去那边去好了,别坐在我们这边!”
“如今是个女人就是美女!”我忙改口,喃喃的鹦鹉学舌,并说格格是野性美。
“你说这话就是欠揍!”格格对前半句很不满,温柔的埋怨说,“野性美?”而对后半句,好似并不认同这点,虽然这评价是出自于她的顶头上司红霞口中。。
当是时,我谈笑风生。显得很高兴,而只有格格看出我内心的愁肠:“他这人,表面上越是快乐,实际上就越是难过……”
“知我者,格格也!”我不得不深情长叹。
晚会上。红霞对我的偏见,令我打定主意离去。虽然吃饭时大肆朵颐。
在红霞营业部,最初一次晨会,红霞在前面慷慨陈词,介绍我时,肯定地说:“是个大老爷们儿!不是闺女!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
直辖组里传来老女人的笑声:“蒲丝羽说不信。要验验!”
红霞顿时大笑,而美女蒲丝羽羞涩的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偷笑,别过脸去。
“你要是穿上女装,肯定看不出来是个男人!”很久后的一次晨会结束。在众组员面前,红霞对我赞叹说,这时候,她已经死心,不再劝我剃发。而我也动心的想,如果我真的能在这里以女装示人上班,倒是很满足。可惜这不可能,后来只有逃离。
“南开大学。一流名校,你居然是睡出来的!”红霞多次对我夸下海口,比如上号钱全免。保证我有业绩等等,都成了嘴上没毛的空谈。而那次饭局上的自我介绍,讲述为何不愿开口说话,是幼年所受隔离教育的结果时,触动红霞深情回忆自己的过往:如何的痞女浪子一个,如何妈妈死时开怀大笑。如何入了平安被拯救,回头是岸。身价百万……
红霞的言辞反复,信口雌黄。鼠目寸光令我腻烦,后来业绩不济,则成了离去的必要条件。最受不了的是她晨会上的河东狮吼,暴戾脾气,我不想在父亲毁灭了自己对男性的希望后再在她手里毁灭对女性的希望,所以逃离成了充分必要的选择。
孙雪是蒲丝羽带来的,跟我一起入司,中年妇女,半老徐娘,但是在黑色紧身西服中,却显得娇小玲珑,是她知道我心思的苦闷,是她主动邀我一起展业(未遂),是她牵着我的手赞漂亮,是她陪我时间最多最长。她的热情地笑,令我怀念,感恋。培训中的她,很优雅。
戚红的一声声刘哥,使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哥哥,红霞对她只有伤害,而无帮助,可怜之至。“是不是刘哥有女朋友啦?”的询问,费我思量。临别赠言,邀我相助,而我自顾不暇,就此抽身而去,不知给她留下的,是怎样的失望失落。
周继梅,a型血,沉静,幽趣,最后几天,坐在我身旁,跟我开些哑谜玩笑,年青时的明媚美丽,在照片上依稀可见,她是蒲丝羽的领导,业绩也是牛人。真正的保险代理人,就她,蒲丝羽,靳焕格三人而已。
王丹,蒲丝羽的第一个弟子,性格沉静温顺,对我说:“你的长发越来越长了。”虽然脸上有些青春的痕迹,她在我看来是营业部最美的女子,最后一次在她身旁,目睹她填写自己老公的投保单,而后就消失了。因为她的消失,使我觉得自己的消失也成了必然。黑色紧身西装下的曼妙女体,主要是由她带入了我的意识里,真是美美的一个小女人。
田聪颖,高晓庆,如果名字调换过来的话,高晓庆简直就是一个完人了。众人眼中的美女,却被我有意的忽略了。不怪第一面她对我的招呼是:“美女好!”也不怪我对她最后一次的招呼是:“美女早!”她是那种事业心强的,水平高的,自尊低的,能成大事业的,韧性极强的美女型人才,而我对这类人却只有先天性的鄙视情节,毫无可解释。她在活动中的热情大胆,工作中的积极进取,无不令人钦佩。她的成功是必然。
孙瑜,一个美到忧伤的女子,黑红长发,牛仔裤也会有那么漂亮,令我改观。
游丽丽,外部女子,粉色衬衫,黑色西装的造型,美到极至。微笑热情,刘海齐美的飘逸长发,令我着迷。
李雪洁,人如其名,冰清玉洁,笑意醉人,“你这名字真好!”我赞叹说,“不像我的这么财迷。”
她是我交往最多的女子,当听旁人说她有老公时,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她定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竞向我介绍起自己的妹妹来,并关切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悠悠的说:“我跟家里人说就是今年。可还不知道她在哪里呢!”
她借口把我带到了自己装璜温馨华美的家,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看到了他们的结婚典礼,她的老公,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电脑工程师。吃的大腹便便,肥头大耳,我问:“你老公是不是当老板的啊?”她灿然笑道:“哪啊!就是一公司技术员!”
她老公下班了,打电话叫她去吃饭,她力邀我坐在一辆小包车里,在贵友前停下。夜色里她本来丰盈的身姿,因为在黑色风衣里,也显得瘦削。“恨不逢君未嫁时!”我无语长叹。
从那时起,我对黑色女子的长摆风衣,产生了郁郁厚重的渴望欣赏。不可自拔。
老公是包工头的叫钟静的女子,一起摆咨询的短暂几日,请我吃了一顿家常饭,在她装修相对简陋的温暖的家里。
“你怎么就吃这么点?”热情地姐姐一样的她问。
“我,吃好了,我在减肥呢!”我言不由衷的答。喝了一瓶啤酒,吃了米饭,菜。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继续吃下去的理由。而我也只能把活动剩下的分给我的两个鸡蛋给了她作为报答。
“你还减肥呢,再减就没有了!”她笑着说。
她是大姐姐型的那种温柔女子,总是善良的笑着。如果说我的离去还有对谁抱有遗恨的歉意,那么除了小妹妹戚红,就是这个大姐姐钟静了。
黑色休闲西裤的女装,是她在我眼里最美的纪念。
英才培训班上,高扬的日语版我只在乎你,如夜莺鸣深谷。惹人留恋。
张柳的彩虹手语舞,美到无可奈何的腰姿。如那酒店的自助餐一样,也令我怀念。可惜我却不能再去了。终生憾事。
下一届统治者
恐龙,作为曾经的地球统治者,如今是灭绝到只剩下化石了。
但是,鸟类,这个恐龙种类的一个极小分支,却分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代表着他们远古的同类,牢牢占据着当今生物链的许多个阶段,包括最高层的鹰、隼,最底端的麻雀、家鸡。
作为当今世界统治者的哺乳动物,尤其是当今处于极盛时期灵长类杰出代表的人类,预测下一届的地球统治者,便是这些恐龙的远亲:鸟类。
如果这真的成为了现实,那么恐龙家族的传奇可就真的是可歌可泣的史诗巨作了。想象一下,他们曾经是地球上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霸主,他们盛极而衰,苟延残存,在猴子们当霸王的时代避到了天空和树林里,等待着漫长的进化历程,隔岸观火,暗渡陈仓,最终重新占据了地球主宰的地位,的确是一个巨大的传奇。
而人类极端膨胀的今天,也仿佛有种种迹象表明,如此盛景无法持续,这所谓的文明极有可能嘎然而止,如宇宙的演变那样,轻一点便终归最终离散消灭,重一点就会浓缩积压湮灭,而碰巧适中的奇迹是那么的不现实。人类的发展也一样,继续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残酷竞争杀戮活埋,终有一天会爆发核大战而共同毁灭;不如此,则会在安逸的与世隔绝中自我退化消弭,仿佛最终的结果,都逃不了苟延残喘再次沦为可怜的配角时代。执两用中,不走极端,说得好听,做着却难,玩火的孩子的困境,并不是那么容易摆脱。而人类就是这始终在玩火的孩子,是最终被火烧死、涅磐,还是不使用火而被逐渐的淘汰,好似都逃不脱湮灭的困境。客观现实是残酷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包括所有人的意志,神的意志。
美国人的太空战机上天了,中国人在拯救被困的生命,俄国人加强了在邻国的军事存在,泰国人吉尔吉斯坦人在闹政变。有人热衷于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在肮脏和丑陋中历练、强大,有的人则选择与世隔绝,一尘不染,不接触任何病菌病毒因此也就避免了染病的机会。一个自我标榜着恶也代表了恶,而另一个则相反。结果也许会很奇怪,恶得那面将生存,而善的那面首先就会被淘汰,因为他们不善于竞争。没有抵抗力,属于自杀式淘汰。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个道理。人类分成男女,仿佛也正好代表着两面。男。主恶,丑陋,宽大,进取,主动,侵略。破坏,蹂躏,杀戮,战争,冒险。征服,短命,强大,死亡等等;而女,则主善,美丽,细腻,保守。被动,防御,维持。奉迎,哺育,和平,逃避,忍耐,长寿。柔弱,生养等等。生命的存在本身就说明了道理。而根据这个道理所产生的生存和毁灭,都能够自得其验证。杞人忧天自然是多余的,如果注定灭亡,也是无法挽回的。
几十年后,我将不存在。但是相对于最终的统统不存在,我的不存在就不算什么了。相反,既然所有存在都不过只是一个合乎理性的过程而已,那么我今日的存在本身也已足可永恒。当然,最终我还是希望存在本身会存在下去的,因为只有如此,我的存在才真正可能永恒。其实是否永恒存在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过程本身要幸福如意快乐自如。
上帝啊,希特勒跟罗斯福谁更坏谁对人类的贡献更大,真的那么重要吗?善和恶,对和错,真的非要那么分明吗?善之为善,如果最终导致全族的毁灭;恶之为恶,如果带来全族的复兴,谁又有资格去做最终的评判呢?暂时的错,一个又一个错,如果得出的结果是最终的对,或永远的对,一直的对,而结果却是错的,那么到底谁更对谁更错呢?其实都无所谓对吗?所以不如放弃这些执着吧,只回到最本质的那个价值和意义的评判:你快乐吗?你后悔吗?你幸福吗?你如意吗?你满意吗?你最终还是你吗?
这几天天天写字,累得头晕,只有高考前的那段时间这么忙碌过。
如果可以回头重新安排自己的人生,并且完全按自己的意志去安排,我自然不会再是那个我,那么我会怎么样呢?
我会一直留长发,我会一直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冰清玉洁,妩媚风流,巧笑倩兮,到处沾花惹草,跟女孩子打成一片,外表像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跟女孩子们呆在一起,有一群老婆,天天跟她们做爱,互相安慰和满足对方,玩很爽的游戏,穿高跟的鞋子,紧身的曲线分明的衣服,羞涩的媚笑,唱温软的歌曲,远离男性的丑陋的一切……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种变态的境地呢?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养成的?
如果那样的话,女孩子们还会对我脉脉含情的媚眼秋波不间断吗?我还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的体验吗?女孩子们到底会怎么看待我呢?是爱,还是厌倦?我还会那么容易厌倦某一个女孩吗?如果斌儿一直留长发,很聪慧,如果蔷答应了我,且如我所愿的打扮自己,奉承我,如果瑛和颖都不是弃我而去,如果莉和贞永远在我身边,我会天天开心没有烦恼快乐胜神仙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做第二个李煜或柳永吗?
我不是女人,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心肠,能体会女人的心理和感觉,而且那么喜欢去体会,想体会女人的那么多美丽的感觉呢?我是一个男人,我拥有男人的一些特质,比如喜欢征服、冒险、战斗,坏,却又渴望一些女人的特质,比如温柔,美丽,细腻,飘逸。总之,怎么爽我喜欢怎样。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拥有男女两方面的特质呢?
男生女像,毛泽东也是这样,这样的男人会成为社会上最成功的角色。我也如此,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理想的境界呢?达到以后,是否就能对过去的遗憾、付出、痛楚、后悔所弥补呢?就像现在,我是那么的想跟蔷谈一场你情我愿风花雪月心酥神醉的恋爱,能弥补吗?
我不想再等待了。我要去追求成功人生了。迈克尔杰克逊的那种成功的事业,但不要他那样失败的人生,我要的是成功的事业和成功的人生。我要无悔人生!
近来发现我喜欢的女孩子都有些坏,换句话说都有某些男性化的特质。举例说明,莉很孤傲冷酷,斌宁静辛辣,蔷大大咧咧,瑛阴郁冰俊,菊奔放豪迈,哲颖更是坏的流油,永贞不再是处女,好像都是些坏女生,而且,一旦不再是坏女生,我也不会爱上。
莉永远都开不了口了,沉默的羔羊一般,只要她不再见到我,这形象便永远改变不了了。有时候这一点令我很性奋,也许这才是我爱她最深的缘故吗?一个女人,对我而言,就像一个闷葫芦,有口不能言,什么都不敢说,只是那样脉脉的看着,含着泪水,幽怨忧恨,却一句话都不说。我为什么会觉得,这十几年里,她才是唯一呢?其实考虑娶永贞,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点心理安慰,来说明,并不是我抛弃了莉,如果现在,让我选择,她给我机会,我自然还会选她,无论将来我如何发达成功,这一点都不会变。可惜,可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