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安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吓了半死。赶紧去探她的脉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当场吓得瘫倒在地,云桥更是急的当场昏倒在地。其他的弟子见到除了这样的事,也都吓得不敢靠近他。
他当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当时尚有别人在场,他抵赖不得。已有目睹这一切的弟子去通知林素荇,安格是林素荇的命,若是知道安格已经死了,他和云桥一定要偿命。他稳住心神,吩咐道,“赶紧去通知师父!”
安朗在,他们不至于死的太惨。
安朗和林素荇接到弟子的消息匆匆赶到,像他一样探了安格的脉息,他紧紧的盯着林素荇。林素荇和安朗的表情截然相反,安朗面色阴沉,林素荇则是惊吓之余松了一口气。他们让人将安格带回房间医治,并没有当场发难。
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了度过了两日,后传来消息,安格已经醒了,只是不记事了。他当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知道林素荇不会轻易罢手的。
安朗一向对安格漠不关心,他则是安朗最在意的弟子,云桥又是安朗偷偷授意带回来的,所以他怀着一丝希望,忐忑的找到安朗,寻求他的庇护。安朗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奇怪,他当时得知安格没死,反而有些沉重,现在听到他们的话,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让他们放心,她们绝不会有事。安朗如此说,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林素荇提着剑找到他们,见到云桥,更是当场就要挥剑斩杀她为安格报仇。
云朗虽然拦下了她,但是林素荇依然不肯放过云桥。让她跪在正堂,安格什么时候痊愈,她在什么时候起来。云桥手无缚鸡之力,这等于间接地要了她的命。
李云峥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云桥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安朗沉下脸,依然不同意。
“素荇,我是玉容峰的一峰之主,这些事,我自有主张,你照顾好安格便好,其他的事,还是不要过问了。”
林素荇听完,楞在了当场。安朗对安格不上心她忍了十几年,这次出事,安朗还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她受伤。错愕之余,她当场抽剑指着安朗。
“安朗,你且听好了,要么让云桥和李云峥滚出她玉容峰,要么咱们就夫妻情断,一拍两散。还有,你别忘了,我才是玉容峰真正的主人!”
林素荇对其他人都是雷厉风行,但对安朗,除了涉及到安格的事,她还是极为体贴的。
安朗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身体也摇摇欲坠,跌坐在椅子上。李云峥并不知道这个隐情,只看见安朗的脸色,便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林素荇越来越怒,眼神几乎一丝温度都没有,她嫁给安朗之前是玉容峰的一峰之主。因为生安格之时有些变故,她怕再生事端,一心照顾安格,安朗则替她管理玉容峰的事务。年岁有些久了,安朗倒是自己把自己捧上了这个位置,最可笑的是,他居然还敢拿着这个身份压她。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峰之主?是谁说的呢?安朗,在整个青横山,你最大的荣耀不是什么一峰之主,而是林素荇的丈夫。你搞清楚,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许是气急了,她从前从不说的话,在这一刻当着弟子的面恶狠狠的说了出来,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安朗的怨念已经这么深了,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对他绝望了。她看了安朗一眼,提着剑出了正堂。
这句话深深落在了当场的三人身上,安朗惊怒之余,又深深的无力,他呼着气,周身都蔓延着一股黑色的气息,让李云峥和云桥无法靠近。
林素荇的脾气他向来清楚。他对她一直有所顾忌,他内心明白的很。他有今天的地位,的确是因为林素荇,若是没有她,在这青横山,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可林素荇一点都不顾及夫妻情分,在他的弟子面前这样羞辱他,他当下愤恨难当,却又无可奈何。身上那该死的无力感袭来,他顿时惊恐的撑着桌子,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间的距离,怎么有这样的感觉。安朗的眼眸变得通红,生生的吐出一口青黑的血。
“师父,你怎么了?”他身上的浓雾山区,李云峥才能靠近,见他难受,赶紧扶着他,“要不要弟子给你运功?”
安朗闭上眼睛,想来他今日会有如此反应,是受到了情绪的波动,赶紧敛住思绪,封锁自己的灵力。一会功夫,他睁开眼睛,面色好看了些。
“你们两个现在去正堂外跪着,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李云峥今日知道了一些内情,也不敢再多言,拉着一旁默不作声的云桥出了门,正堂离试剑堂不远,这里人来人往,还有其他峰脉的弟子会过来与玉容峰较好的弟子切磋。林素荇是打好了注意要让他们付出身体和心理上的代价。但现在他们也不敢不从,只得乖乖的跪下来,这一跪就是三日。
这断时间,林素荇是日日过来变着法子的折腾他们。云桥这几日晕了醒,醒了晕,昨日更是被林素荇一盆冰水泼醒。安朗实在看不过眼,托着病体,拉着林素荇进了内间,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日的林素荇变得很奇怪,她站在云桥边上看了她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离开之际,说了一句极其奇怪的话。
“当年的事由不得我选,也由不得你选。要怪,就只能怪你爹!”
安朗和她同时出来,他听完这句话,吐出了那日一样的青黑血液,然后倒地不起。
林素荇让弟子将他抬进去,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仿佛那个受伤的不是她的丈夫。
“瞧见你们打的好算盘了吗?别说你师父现在的身体管不了这件事,就是他身体好也要看他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