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掌门和钱云鹤说话，完全把谈振阳当成一团空气，当他不存在。
钱云鹤无措，谈振阳眼神示意让他不用在意，但钱云鹤无法不当回事，只觉得是自己害了师傅，坐立难安。
谈振阳却是自如，没有慌，一直等到凌霄掌门终于放了钱云鹤的时候才开口，“师傅，你听我说。”
同时给钱云鹤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
钱云鹤担心他走了之后，师公会再一言不合就开打，师傅要吃亏，就不太想走，还是谈振阳坚持，他才离开。
“哼，你倒是有个好徒弟，生怕我把你给吃了。”
“我也不差什么，师傅。”谈振阳恭恭敬敬的给凌霄掌门倒上一杯茶，“先消消气。”
“你说吧。”凌霄掌门不接，掀了掀眼皮，大发慈悲的给谈振阳一个机会。
谈振阳无奈放下茶杯，将飞仙宗的事和凌霄掌门说了一遍，“其实我也只是完成鸿霄仙人的愿望，但我仍然是师傅的徒弟，这一点无可更改。”
经历了谈家的龌龊，有师门这一群时刻关心着他的同门，谈振阳冷硬的心柔软起来。
“哼，说的倒是好听。”上位已久的凌霄掌门突然傲娇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你说的那个鸿霄是当初在你身边的一缕神魂？”
对于那个陌生的神魂，他还是记忆深刻的，那样一个实力恐怖的神魂，即使只有一缕，仍然让人忌惮，尤其是出现在自家徒弟身边，他不可能不记得。
对于那人的身份，他不是没有怀疑，其他人也是如此，也是因为那个人，所以才有飞仙宗传承就在他身上的传言。
他当时就想查清那人的身份，可惜情况不允许，而在那件事之后不久，徒弟就消失了，更加无法证实。
现在亲耳听到徒弟的话，终于可以确定。
“是他，当初和空岚闯进鸿霄洞府，机缘巧合之下进入飞仙宗的藏宝阁，我有幸得到了前辈的认可，他想认我做徒弟，但我已经有了师傅，所以就拒绝了，后来就换成替飞仙宗重新建宗立派的任务。”
在听到谈振阳提到云空岚的时候，凌霄掌门还担心他会不会有心结，却发现没有任何不对劲，正想着是想开了还是其他？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徒弟表明立场态度的话，脸色明亮起来，“还算你有良心。”
上古宗门的传承，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挡的了的诱惑，而他的徒弟坚持住了，凌霄掌门不由的骄傲。
“喝茶师傅。”又倒了一杯热茶，这一次凌霄掌门痛快的喝了，“好茶！”
其实这茶他一直都喝，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就是觉得好喝。
“那个慕云是怎么回事？你躲着师傅，却一直陪着她？你告诉师傅你不是把她当替身。”再次在他脸上看到那个意气风发有鲜活气的徒弟，凌霄掌门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徒弟近年来一直陪着的那个人。
听说那个慕云和云空岚长的一模一样，就连无极寺的那些人都说除了性别其他都是一样的。
而谁人不知云空岚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以后出来一个和云空岚长的一样的女修，这之后谈振阳也出现了，说他不是因为这个慕云而现身他是不信的。
当年他和云空岚之间的事他虽然并不知道全部，但他徒弟对云空岚的感情他却是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云空岚出事之后销声匿迹。
一部分是因为谈家和飞仙宗传承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却是云空岚的逝去他接受不了。
那颓废的样子仿佛失去了生机，那生无可恋的模样，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时他才知道徒弟对云空岚的感情竟然已经是如此之深。
某一天谈振阳突然消失之后，他在耗费了无数资源寻找，结果仍然杳无音讯，他一度以为徒弟是殉情了。
可现在说起云空岚，他竟然是一点也不伤心，是放下了，还是找了替代品？
如果是替代品？凌霄掌门一脸狰狞，这么没用的徒弟，他不介意让他清醒清醒。
谈振阳没被凌霄掌门的狰狞给吓到，听到替身两个字立刻解释，“师傅，什么替身，你可别胡说。”
“再说了，你徒弟我是那样的人吗？”谈振阳被师傅怀疑的眼神看的堵得慌，“……”
竟然不相信他？
谈振阳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师傅，你只要知道，如果我要敢把她当替身，不用你，无极寺这群人就能收拾了我。”
“因为云朗？”凌霄掌门不理解，瞬间想到另一个可能，“难道是……”
谈振阳一看师傅猜到了，立刻拉住他的手，“不要说出来，心里有数就好。”
“难道是她和云空岚是兄妹？”
两个人的话一同出口。
谈振阳：“……”兄妹？怎么想出来的？都说了云鸿轩夫妇只有一个孩子。
“难道不是？除了兄妹，难道还有其他理由？”凌霄掌门没觉得云空岚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云家的事早就落幕了，没必要隐藏身份才是。
想了想，谈振阳道：“这话就到我们这里，其他人谁也不能说，就算是太上长老也不行。”
太上长老也就是混元神君。
“这么严重，老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去。”凌霄掌门并不想瞒着混元神君，但看着徒弟认真的神色，只好应道：“好，你说。”
“我追随喜欢的从来就没变过。”
啥意思？凌霄掌门一时没有转过弯，反应过来之后惊讶地看着谈振阳：“怎么可能？他们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而且听说云朗还是她儿子，难不成那也是你儿子不成？”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变成女人？变成女人还不说，还有个儿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是他能有个这么厉害的徒孙，他大概早就笑醒了。
“没错，云朗就是我儿子。”谈振阳肯定地点头。
“想骗我也得说点靠谱的，你儿子？你上哪弄得这么大的儿子？”那面上的认真不似作假，凌霄掌门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抓着谈振阳的手，凌厉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货真价实，不信可以验血，血缘总骗不了人。”
“没用的东西，老婆孩子都能给丢了！”凌霄掌门奋力甩开谈振阳，咻的一下跑了出去。
“师傅，你去哪？回来。”谈振阳急了，追出去，这件事暂时还不能暴露，他生怕师傅冲动之下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要是让空岚知道，因为他的关系而暴露了，那么可以想象她会多生气，要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件事一朝回到解放前，他该多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