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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时候,肖湘和名可坐上社团的车子,但没回学校之前,两人下了车,往市区里逛去了。

似乎两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逛街,难道今天名可也出来了,不去找点好吃的狠狠戳一顿,还真对不起这么久以来苦闷的日子。

从商场下去的时候,肖湘提着大包小包的,名可虽然没有她那么夸张,但也不少。

两个人刚进电梯,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精致的五官,爆好的身材……东陵就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和明星能媲美的帅哥。

可惜人家不看他们,一进门就转过身,摁了地下二层便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

肖湘和名可互视了一眼,肖湘这个小花痴,盯着人家的背影都快要看醉过去了。

电梯门缓缓被关上,可还完全关好,几个女孩忽然跑了过来,愣是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摁开,六七个人一下便涌了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

有两个女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还是什么,一进来,竟似没看到前面有人,一头就撞了过来。

帅气到让人一见难忘的男人立即往身后一退,似乎对别人的亲近特别厌恶,就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名可也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顿时溢出的寒气。

正要往一旁推开,不想那男人退得比自己快,长腿一退,竟一脚才在她脚背上。

“唔……”她不是故意要痛呼出声的,实在是……这男人看起来身材这么好,但,好重啊!这一脚没有把她踩废真的算幸运了。

说实话,痛成这样,还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踩废掉了。

“对不起。”男人忙转身看着她,还想说什么,电梯忽然又挤进了好几个人,这下,彻底将电梯站满了。

被身后的人一推,男人一不小心又往名可靠近了半步,但他这次似乎早有防备,密切注意着脚下的动静,不想再给别人添上一脚。

名可皱着眉,一抬头便对上他投下来那道淡漠的目光。

这双眼睛……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过,眼前这情形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电梯太挤,男人很明显不乐意和人太亲近,身后有人挤来,他便立马往前方躲开。

但这一躲,和名可便挤在一起了。

“抱歉……”他有点手忙脚乱的,想要站直身躯,身后那两个女孩却一个劲往他身上挤去。

他浓眉紧锁,几乎冲动得想要将人拎起来扔出去了。

眼底那些厌恶名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的,虽然两个人贴得那么近,她也只能当看不见了。

只是微微侧身,忍着脚背上的剧痛,尽量拉开和男人之间的距离。

一到一楼,趁着大家出去,她赶紧喊上肖湘,迈着不是那么自然的步伐,一步一步往电梯门外走去。

男人回身,还能看到她走出去时那道纤细的背影,眼底不知淌过些什么,忽明忽暗的眼神喜怒难辨……

肖湘出去之后,回头看到名可走路的样子,才知道她刚才在电梯里出状况了。

“怎么不叫我?”她有点抱怨,刚才那几个女孩进去之后,她们就被人群分开了,商场的电梯还真的不算小,这一分开,连看都看不到她那边的情况。

尤其,她前面还站了个身材高挑的超级大帅哥。

“对了,我看到那帅哥好像在低头看你呢!”想起来这点,肖湘立即堆起一脸兴奋:“怎么样?是不是来了一段电梯艳遇?”

“电梯惊魂还差不多。”名可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哼抱怨道:“被那个超级大帅哥踩了,够不够惊艳?”

外头花坛上,几个女孩坐在那里休息,她走了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才有空脱了鞋子仔细看看自己的脚背。

一片红肿,这模样,就连肖湘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替她疼了起来。

“居然被踩成这样。”身上没有带药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肿成那样,她还能忍着痛走出来,真了不起。“是不是故意的呀?怎么会踩得这么严重?”

好一块还磨破了一层皮,一点点猩红的血渗出,在她白皙细嫩的小脚上,看起来有几分怵目惊心。

名可刚才也不知道原来这么伤,怪不得会痛出她一身冷汗。

不过,人家刚才也已经说了对不起了,也不可能是故意把她踩伤,纠结也没用。

“那点水清洗一下,要不然会发炎。”肖湘四处看了半天,才看到远处广场有个喷泉,可看着名可脚背上中起来的呃地方,要走那么远的路,行不行?

她以眼神询问,名可眨了眨眼,不想走,脚真的很疼。

“再歇一会。”她轻声说,至少等脚没那么肿了再说。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又肿又磨破皮,不去医院弄点药,万一破伤风怎么办?

名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去喷泉那里清洗一下伤口,忽然,一把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了起来:“我抱你过去。”

男人丢下这话,居然真的一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举步往喷泉走去。

名可被吓懵了,肖湘也是一样,等到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抱着名可走出了一段路。

“喂!”肖湘唤了声,但,那人完全不理会她,再看一眼,居然就是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

肖湘没办法,手忙脚乱地把洒落了一地的购物袋捡了起来提上,急匆匆追了过去。

“不用,放我下来,真的不用……”名可在男人怀里挣扎了起来,但,光天化日的,也不好弄出太大的动作。

一般人听到她拒绝肯定会放她下来,但,这男人居然一直一声不哼,就这样抱着她往喷泉走去,一路上,未曾放下她片刻。

到最后名可都要用力挣扎起来了,他才淡言说:“我踩伤的,我负责。”

她皱起眉,“我不需……”

“别动。”男人把她放下,执起她受伤的脚,大掌捧起一把凉水,小心翼翼给她清洗了起来。

名可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疼痛,话都说不出来了。

六点多,广场上人不少,一男一女坐在喷泉边,男人执起女孩的脚,亲自给她清洗。

男人粗砺的大掌和女孩细白的小脚……这画面,说不出的温馨浪漫,不知道多少人驻足不前,只为多看这画面一眼。

名可真觉得今天过得太诡异了,明知道不少人都在拿奇怪的目光盯着他们,可不管她怎么拒绝,眼前这个男人也坚持要亲自给她收拾伤口。

更何况右脚真的很疼,她一退,他便更用力捏上,一捏就更疼了,她哪里还敢乱动?

等肖湘赶过来的时候,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着她。

肖湘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盯着男人的动作,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打算。

不过,她们似乎都太多心了,男人很认真在给名可清洗伤口,虽然动作略嫌有几分嗳昧,但至少还算规矩。

等他放开自己,名可立即将脚收了回去,抬头看着他,眼底都是防备:“好了,谢谢。”

总觉得这男人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长得这么帅气的男人,要是见过,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接过肖湘递上来的鞋子正要穿上,男人却平静地说:“再穿这鞋,你这脚该要费了。”

名可和肖湘互视了一眼,虽然真心不想再和这男人扯上关系,但,不可否认人家说的是事实。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男人忽然又弯身,名可立即拒绝:“别抱我!我自己能走。”

“……”他眼底染上一点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微愣了半秒,终于是真的笑了:“你是第一个,拒绝让我抱的女人。”

……

名可真的很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不过最近她似乎和医院这两个字结上了缘,三不五时就要往医院跑一趟。

医生给她弄了点药,再冰敷了下,红肿已经消退了不少。

其实没什么大碍,按医生的说法,弄点药明天醒来就好了,她只是皮肉疼,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被踩了一脚而已。

不过这一脚还踩得真够狠的,尤其夏天女孩子们穿的都是凉拖鞋,这一脚便直接踩在她的皮肤上。

身材这么高大,看起来体格也是强悍,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下来,踩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了。

肖湘扶着名可从诊室里出来,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她们的男人给名可拿药去了,才刚在椅子上坐下,名可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两人互视了一眼,肖湘自觉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把四人空间给她挪出来。

名可把电话从包里拿起,看屏幕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一看到那串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她深吸了一口气,长指微微有几分发凉,犹豫了好一会才终于把电话接上。

“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北冥夜低沉的声音。

名可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琢磨着要不要对他说真话。

还没来得及回答,北冥夜低沉中透着点点不悦的声音已经在传来:“在问你话,回答。”

“在医院里。”被他压抑的声音吼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忙老实地回道。

“做什么?”不悦里明显透了一点点焦急。

“脚受了伤,来上点药。”

“哪家医院?”

名可又往医院外头望了眼,才如实道:“安福医院。”

电话挂上后,名可看着回到她跟前的肖湘,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肖湘在她身旁坐下。

名可点了点头,一个多礼拜没有联系了,他问了她医院的名字,大概很快就会来。

她的目光随着人群望去,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还在排队取药。

“你要跟他回去吗?”肖湘看着她,这几天北冥夜没有和她联系,这事她也知道的,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像北冥夜这样的人肖湘也完全拿不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点保障都没有。

若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她是不赞成可可和北冥夜在一起的,不过,感情这种事她自己很清楚不好说。

“我不知道,不过,他来找我,或许我今晚不会回学校了。”名可有点无奈,那男人的霸道她算是彻头彻尾领教过了,只要他想,别人的意见从来就不会被他当成一回事。

至少,她的意愿对他来说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这男人我来打发他。”肖湘说道,看了眼还在排队的男人。

名可点了点头,果然才十几分钟,北冥夜那道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医院门口。

男人正巧取了药过来,远远看到北冥夜那道身影,肖湘忙看着男人说:“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们在门口等你。”

男人似乎没有半点怀疑,把药交给肖湘,转身朝电梯间走去,到地下车库取车去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间的同时,北冥夜已经来到名可跟前,视线落在她上了药依然有几分红肿的脚背上,他浓眉微拧:“怎么回事?”

低沉的声音冷得有几分吓人,就连肖湘也忍不住把药往名可怀里一塞,赶紧躲了去。

名可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依然像是俯视天地那般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好一会才轻声说道:“在电梯里不小心被人踩了。”

“哪个混蛋踩的?”眉心拧得更紧,眼底寒气顿时外溢。

她心头一紧,忙摇了摇头:“不知道。”

北冥夜没有再多说,弯身把她抱了起来,举步往门外走去。

名可回头时,还能看到肖湘站在他们身后给她打手势,她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她,任由北冥夜把自己抱出门,直接上了车。

佚汤迅速把车子开出去,车影转眼便消失在医院的大门之外。

一路上北冥夜只是抱着名可,把她的脚执了起来放在掌中,偶尔揉一揉,更多的时候只是心情复杂地看着,沉郁的脸让名可完全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么怪异,就连她都说不好他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

沉默,一路上谁都没有说半句话。

直到他们离开繁华的街道,佚汤把车子驶上开往山腰的那条路,北冥夜才忽然开口道:“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这几天……北冥夜不提还好,一提名可心里就郁闷了。

几天没有一个电话,现在忽然出现,又是一声不哼直接要把她带回去。

原来两个人的关系永远还停留在那一步,现在最闹心的是那份协议,一想到那事,真恨不得把它拿出来用力撕碎。

“没做什么。”她别过脸,有几分负气的成分,不大愿意搭理他。

这份冷漠,就连北冥夜都感受到了,大掌往她脸上一托,将她一张小脸掰了回来,他两道浓密的剑眉微微蹙了起来:“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名可皱了皱眉,以为两个人的关系稍微好了点,可事实上他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忽然,心里微微有几分难受了起来。

一直以来不过是她想太多,原来人家对她的心永远都没变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气闷,才如实跟他说道:“早几天肚子疼一直在宿舍里呆着,今天感觉好了,便和肖湘一起到剧组里做事去了。”

对她忽然变得乖巧温顺的态度,北冥夜总算有几分满意,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大掌也落了下去,在她肚子上轻轻揉了揉:“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那只大掌温度太高,她轻轻推了一把,低声说:“已经好了。”

“结束了吗?”他又问道。

名可一怔,意识到他在问什么,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点头:“结束了。”

和一个男人聊这种话题实在让人为难,尤其前头还有佚汤在开车。

但北冥夜似乎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依然盯着她的小脸,眼底不知道闪过了什么光泽。

看到他眼底的颜色,名可顿时就怒了,原来问她结束了没有打的是这种心思,结束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她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跟他说没结束才对,不过,都一个多礼拜了,还能不结束吗?

“什么眼神?”北冥夜垂眸的时候正好捕捉到她眼底那一抹怨念,还有一点点不屑……

竟然敢拿不屑的目光看他!这女人,几天不见,胆子又见长了!

“崇拜的眼神,行吗?”她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闷闷地说道。

这男人,跟在他身边就得要时时刻刻以他为先,坏话那是半句都说不得,能说的,永远只是恭维的话语。

她心里闷着,根本不愿意看他。

北冥夜的却依然把她的脸捧回来,让她始终斜斜躺在他腿上,在她肚子上揉着的那只大掌不仅没有放开,还越来越有往上探去的迹象。

一个多礼拜不见,确实……想她。

名可对他的意图心里清楚得很,连拒绝都觉得多余了,在他怀里的时候,她什么时候曾经成功逃脱过。

“佚汤在开车。”她虽然脸红红的,但,声音却很平静。

一种过去鲜少会有的平静,这女人,真的生气了。

北冥夜的大掌停留在她的腹间,好几次想要往上头探去,但在她越来越冷静的目光下,他终于还是放了她。

在他将手拿开那一刹,名可埋首在他的胸前,事实上,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呃冷静,心里一直在害怕着,生怕他真的又要在这里对她乱来。

北冥夜只是抱着她,一路再无言。

回到帝苑,现在偏厅里吃了晚饭,之后北冥夜直接将名可抱上了二楼,因为她脚上有伤,他想和她一起洗澡,名可却断言拒绝,以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北冥夜又郁了。

一个多礼拜不见,他没有找她,她就不能主动找他一次吗?一个电话都没有,今天不是他终于忍不住给了她电话,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的存在?

被从浴室里赶了出来,他一脸沉郁,分明也是一肚子委屈,但,要他说自己委屈了,他又打死不愿意承认。

不就是个女人吗?

拿了一件外袍离开寝房,去了某间客房里洗澡,回来的时候,那丫头还在浴室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居然一直没有出来。

犹豫再三,他才走到门边,冷硬着声音问道:“半个小时了,在里头做什么?”

“泡澡。”里面传来名可低低的声音。

泡澡……

脑海里闪过的是她光溜溜躺在浴缸里的一幕幕,细白如瓷的肌肤,晶莹剔透的五官……

身下一紧,他声音也粗了起来:“泡太久对身体不好,我抱你出来。”

说罢,大掌落在房门把手上轻轻一拧,但,这一拧,让北冥总裁更加郁闷了。

靠!房门居然从里头反锁上了!

这是他的地方,他的房间,也是他的女人!她居然防他像防狼似的,从里头将浴室的门锁上!

“开门。”他压抑着怒火,沉声道。

里头没有任何回应,倒是忽然水龙头落水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大掌一紧,怒得额角青筋顿时突突的跳动。

真的长胆了,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假装听不到他说话!这女人,这个被宠坏掉的女人!

要不要一脚将房门踹开,把她拎出来一顿好打?

他气结,气得好几次真的差点忍不住一脚蹦到房门上。

名可将水龙头开得最大,想要借着哗啦啦的水声,阻止北冥夜冷得吓人的声音传进来。

但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这么公然挑战他的威严,是不是在自掘坟墓?她只是不想,真的很不想对着一个只喜欢自己身体的男人。

从来见面之后想的都是怎么要她,抱上了就想占有她,那个好色得让人发指的男人,真的让她很绝望。

可是,他想要她有什么不对?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想要她的身体,才想方设法让她签下了协议,他想要她的目的从来就没有隐瞒过。

她现在才来纠结在意这个,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些?

最近和北冥夜的关系真的很怪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在意些什么?

外头再没有任何动静,那家伙不知道还在不在,又不知道泡了多久,她才从浴缸里出来。

擦干身体换上衣服从浴室里出去,果然,北冥夜已经不在了。

名可才刚走到书桌旁,门外便传来青梅的声音:“可可小姐在吗?先生让你出来后去吧台找他。”

名可眉心一紧,顿时不安了起来。

吧台……那混蛋,又想灌她喝酒!

北冥夜坐在吧台前,把玩着手机。

名可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两瓶红酒下肚,将第三瓶打开。

洗了个澡,不知道是不是人舒服了,心情也舒畅了些,再加上脚没有那么疼,现在看到北冥夜,名可似乎没刚才那么憋气了。

其实吧,就是心里有点小郁闷,至于闷的是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假怀孕的事情真的怪不得他,人家既然做过节育手术,怎么可能让她怀孕?换了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说相信的,也不过是为了安慰对方而已。

所以这事上,自己没必要生他的气。

就是,一个多礼拜完全没有一点消息……或许气的只是这点,但说到底,以她和他的关系,他找不找她,轮不到她来多事。

说来说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闷些什么,今晚,似乎太矫情了。

她走到吧台前,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落在手机屏幕上那根修长的指。

一想到这根指头过去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脸刷地就红了。

好端端的,干嘛想那种莫名奇妙的事?

“先生。”她轻唤了声。

北冥夜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手机屏幕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新闻,两片沾过酒之后愈发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启,低言了声:“过来伺候。”

名可抿着唇,心里再多的纠结这一刻也彻底没了,伺候吧,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北冥大总裁,自己还有什么好想的?

事实上,站在她这个位置上,想太多也没用,她毕竟只是一个他用来发泄的工具。

走了过去,双手落在他肩头,给他不轻不重揉捏了起来,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无心去理会。

本来心里闷闷的,可却随着自己伺候他的举动,慢慢地整颗心平静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几分好笑了。

两个人的关系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纠结只因为自己不懂事,想太多了才会有奢望,有了奢望就会有失望。

“对不起。”她忽然轻声道。

北冥夜高大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下,理不清她这一句对不起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跟自己说对不起,他不仅没有半点高兴起来,反倒心情更沉重了下去。

两瓶酒咽了下去,心头的烦闷半点没有散去,他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举起酒杯慢慢浅尝。

吧台前方不远处有一幅画,夜深了,那一头灯已经全灭,只有这一方吧台的灯全亮了,漆黑一片的水晶镜面上倒映着他们这一方的情形。

名可站在他身后,一副专心致志伺候他的模样,感觉不到她的傲气,也没有今晚刚把她带回来的时那点气闷,她整个人越来越轻松。

可因为她的轻松,北冥夜心情更沉了下去,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气闷个半天,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忽然紧了紧手里的杯子,转过身看着她。

名可有点猝不及防的,在他转身的时候,她差点被他带动得歪倒过去。

北冥夜看着她,晃了晃杯中猩红的液体:“陪我喝酒。”

名可二话不说接了过来,把杯子捧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把他喝剩下来那半杯酒慢慢喝到肚子里。

末了,她才把杯子递还给他,睁着一双因为酒气也沾上了一点点雾色的云眸,盯着他沉着的脸庞:“喝完了,先生。”

“酒量那么好,再喝一瓶。”他拿起酒瓶,有点负气地倒满了一杯,又推到她面前。

名可无声轻叹,他今晚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她了,也知道若是不让他发泄一下,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自问自己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至少比一般人要乐观些,有时候自己想不通,自己心里一直在纠结,小脾气也会偶尔发一下,但等她想通了,很多情绪就能自己散去了。

把杯子捧了起来,她无奈地道:“先生,再喝完这杯我该要醉了。”

“那就醉吧,你醉酒的模样也很好看。”他哼了哼,不理会她眼底的哀求。

名可无奈,又把杯子捧了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而已,她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把整杯酒喝完。

到最后杯子一搁,脚步果真有几分不稳了起来,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先生,还要伺候你吗?”宁愿伺候他,也不愿被他逼着喝酒了,实在真的喝不下去。

什么极品红酒,一杯尝进口中也是天价,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好尝的,又苦又涩,味道难闻得。

北冥夜没有理会她,依然透过前方那面水晶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她,只是可惜那镜子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又把手机打开,点开照相机,设成自拍的模式,将它搁在一旁。

这手机的分辨率特高,映出来的东西都超级清晰,随便一放,她在他背后做什么,脸上有什么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名可什么都不知道,他高大的身躯在那里挡着,她能看到什么?不过她现在脸上还真没什么表情,只除了被不断上涌的酒气熏出来的一片酡红。

北冥夜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浅尝了起来:“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名可睁了睁有点酸涩的眼眸,看着他的侧脸,一脸迷茫,看了好一会想摇头,又自觉这样摇头他会不高兴。

她眨了眨眼才说:“应该有吧。”

这无辜的模样让北冥夜看得顿时又难受了起来,不过,这次难受的是身体。

瞧她现在,两片薄唇被酒气熏过之后显得愈加粉嫩,颜色鲜艳,如同刚刚绽放的花儿,时时刻刻都在吸引着他,让他想要尽快去品尝。

那双沾上雾色的云眸水汪汪的,随便眨一眨都会眨出一副蛊惑人心的姿态。

一张脸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啃下去,把她整个人都咬到肚子里。

他又被蛊惑了,整个人顿时就燥热了起来。

名可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依然不轻不重给他揉着肩头,只是两条腿已经开始站得有几分不稳了。

片刻后,他压了压自己的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太多隐忍的气息,状似随意地问道:“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名可侧了侧脑袋,又眨了眨眼,努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以后不会了。”

北冥夜蹙了眉,以前分明喜欢她这么乖巧的模样,现在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反倒有几分不高兴了?

“为什么跟我闹脾气?”他又问道。

名可顿时有几分不耐烦了起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过,既然决定不再挑战他的耐性,她哪怕心里不高兴,也只能把那点闷气强压下去。

吐了吐粉色,又朝他翻了个白眼之后,她才正儿八经地说:“我小气,不懂说话,得罪北冥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如果她不是对着他的脸吐粉舌,不是给他甩白眼,这话大概会多几分说服力。

居然敢暗中给他翻白眼,这丫头,这么大个手机放在那里,她真的看不见吗?怎么会愚蠢到这地步?

可北冥夜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被她这些背后的小举动给逗乐了,一晚上的沉闷,随着她翻白眼的举动竟变得明朗了些。

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视线依然落在手机屏幕上,长指轻轻一划,防止它忽然黑屏。

他勾起唇,又问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耍了小脾气,那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耍小脾气?”

名可撇了撇嘴,因为喝了酒,说话和举动都有点半失控的状态,哪怕脑袋瓜还清醒,但有些话却是忍不住冲动地说了出口:“你总是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咬了咬唇,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到感觉自己的脑袋多清醒了几分,她的手才又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揉着。

吐了一口气,她轻声说:“没什么,我忘了,先生,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好。”他倒是没有为难,原来是怪他态度不好,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几天虽然没找她,自己却没少吃苦,不过,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他又打开另一瓶红酒,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名可认真地想了起来,想说什么……她不知道,想了想,她忽然腿一软,差点便摔了下去。

北冥夜长臂往身后一探,把她压在自己背上,让她稳住了脚步,才把手臂收了回去。

名可几乎半挂在他身上,两条纤细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自己的身体与他的背紧紧挨着。

她稳了稳脚步,才慢慢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只是那双手还是牵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还能站得住……北冥夜透过手机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又有几分不满意了起来。

看来,还醉得不够。

长臂又往身后探去,这次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没有开口说半句话,杯子凑了过去凑到她唇边。

名可被逼无奈又喝了小半杯红酒,直到真的完全喝不下去了,她才轻轻推了推杯子,轻声说:“先生,不想喝了。”

北冥夜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盯了好一会,才终于一抬头把杯中剩下的红酒全喝掉,长臂放开她的腰,他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名可明显有几分站不住了,手一直扶着吧台,就怕自己摔下去。

北冥夜看她比刚才又醉了几分,他才心满意足地拉着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伺候。”

名可脑袋瓜有点晕乎乎的,听到他说伺候,她也只能把一双手继续落在他肩头上给他揉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背上,以他的背来支撑着自己,若非这样,她一定会摔下去。

软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背后,让他本来就不低的体温顿时又高涨了几分。

想捉弄她的,怎么到头来,被捉弄的反倒变成自己那般?

这女人的身体他是不是真的戒不掉了?碰一下就有反应,简直币毒品还要可怕。

北冥夜敛了敛神,越来越不高兴自己的七情六欲时常被身后的小女人所操控,不过是一个用来消遣的女人,影响力这么大,以后,会不会真的乱了他的步伐?

“先生,我头有点晕,能不能先回去休息?”身后,名可低低浅浅的声音传来,因为半挂在他身上,薄唇快要和他滚烫的脖子触碰到一起了。

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洒落在他脖子上,顿时又让他火烧火燎地,身体一紧再紧,体温越涨越高。

“这是在邀请我回房吗?”大掌一紧,因为自己这句话,身体一阵紧绷,竟差点将手里的杯子给握碎。

该死,他居然被自己的话给调戏到了。

名可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听到他那话之后,人顿时就像清醒了好几分一样,立即站直,努力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我……伺候你。”那些调戏的话,对他来说是毒药,对她来说却像是醒酒荼那般,效果这么好,好得让北冥夜差点想暴走。

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哪里就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力量有力量,就是她说想一整个晚上不许停,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自己能做到。

这么强悍的身体,换了其他女人,哪个不是恨不得将他推到床上吃干抹净,怎么她就一点都不感兴趣?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深深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还有……某方面的能耐?

难道是因为某些技术太差劲,没有伺候好她?

男人又纠结了,最近,怎么老是在纠结?吃错药一样。

终于名可又开始站不住了,软绵绵的身子慢慢倒在了他的背上,两杯半,足够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给灌倒。

他等着她倒在自己怀里那一刻,坚硬如铁的手臂已经探出,随时等候她倒下来。

谁知道背后的小女人依然在努力支撑着自己,以她最顽强的意志力。

北冥夜一张脸越来越黑,到了最后,如同每次和她拉锯战一样,率先宣告放弃坚持的人总是他。

不,这叫霸气,不叫放弃。

把杯子里头最后那点酒水喝光,他忽然长臂一伸,将她从身后揽到自己怀里,打横抱了起来,离开吧台便往楼上走去。

装什么正人君子?本来就是想要,想要,直接要就是,等她主动……靠之,每次都那样,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

暴躁的男人将女人放倒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接她睡衣的扣子。

这次,名可没有反抗,只是躺在深色的被褥上,看着一脸细汗的男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在他解扣子解得几乎要失去所有的耐性而打算一把将睡衣撕碎之际,她动了动唇,轻声说:“先生,能不能……温柔一点?”

北冥夜怔了下,以为她已经彻底醉死过去了,才没有在他身下用力反抗起来,没想到,原来她是清醒着的。

她清醒,却没有反抗……

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沉郁了好几天的心,忽然竟似被阳光照射到一般,想要撕衣服的大掌也松了松,又寻回了那点耐性,一颗一颗给她将扣子解开。

在他低头吻上自己的时候,名可忍不住嘤咛了声,伸手勾上他的颈脖。

这么温柔的北冥夜……好吧,其实到了现在,她真的不像刚开始那么讨厌和他亲近了,只要他别那么粗暴,每次都弄疼她,她……其实是有那么点喜欢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感觉的。

“这样……”他低喘了一口气,慢慢与她紧密靠近:“够温柔了么?”

她低低叹息一声,用力咬了下薄唇,努力让自己适应他的存在。

脑袋瓜晕乎乎的,满心满眼,现在都只有他了。

“以后……嗯……都这么……温柔么?”她低哼。

北冥夜有点怜惜地吻了吻她汗湿的脸,原来两个人不再闹别扭,心甘情愿结合,那种滋味,竟比强取豪夺还要动人。

“以后,不闹小脾气了么?”他垂眸看着她红粉菲菲的小脸,强压着冲动,哑声问道。

名可依然紧咬唇瓣,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说话,感觉好神奇,似乎……他们从来没试过这样。

“不……闹了。”

她说不出话了,因为……太震撼。

事实证明,不和某男闹脾气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好过的。

每天从帝苑出发,回到学校正好和社团的人一起坐车去影视城,不理会那些有色的眼光,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就连不少刚开始对她有意见的人,到后来也渐渐被她的努力折服了。

名可这些日子真心过得有滋有味的,忙过之后,偶尔看看拍摄出来的效果,看到拍得不好的地方大家一起笑笑,看到效果特别好的,也会满心幸福。

一晃,又是一个多礼拜,快要上学了,有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那天公众日,北冥夜一早带着名可上了岛,换上制服将她丢给阿娇,他自己和兄弟们攀岩去了。

还是那些陡峭的悬崖,名可想想都觉得可怕,但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下午被阿娇逮着训练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名可已经累得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求北冥夜,哪怕再累,她还是爬起来了。

听说北边崖底下面那个小海滩上特别多东西可以捡,名可央着阿娇,带上两个小箩筐,骑了越野摩托直接来到海滩上。

小东西还真的不少,不过这次她有目的而来的,光挑能吃的东西,捡寄居蟹,小海螺,到海边岩石块上,拿小铲子将生蚝一个一个撬下来。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小箩筐才算是被装得满满的。

阿娇一直在帮忙,只是不知道她弄这些做什么。

“岛上有厨子,他们会准备晚饭。”她忍不住再次提醒,看她弯着脆弱到似乎一掐就能掐断的柳腰在岩石块上折腾,光是这么看着,都忍不住替她累起来。

刚才那两个小时的训练,似乎已经将她的体力耗得差不多,现在看她干活,每隔不到两分钟就得要揉一揉腰肢,看着真让人心疼。

先生还说要给她训练至少六个小时,她这才上下午各两小时,三分之二呀!

回头还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给她扣一顶不负责任的帽子,也不想想他女人有多娇弱……

“阿娇,够了。”名可从石块上跳了下来,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依然蹲在石块边给她挖生蚝的阿娇喊道。

阿娇应了一声,也从石块上下来,将挖回来的几只生蚝放进篓里,看着她在夕阳下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可可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名可又擦了一把汗,转身的时候,另一座和这座岛相连接的小岛有在视线里若隐若现地浮现了起来。

她眯起眼眸细细看了看,那岛仿佛和这座岛连在一起,又像是中间隔了一段海域,刚才看的时候还是相连的,现在,两座岛中间果然被海水隔开了。

“那是谁的岛?”她忍不住问道。

阿娇大眼眸微微眨了眨,也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那座岛屿一眼,这一眼,眼底竟似染上了点点期待和向往。

“那是……也是先生的岛,不过,一般人不能上。”她吁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头看着名可,笑着说:“怎么?想去看看?”

“没有,只是刚才看着像是在一起的,现在却又像分开了,看起来有点奇怪。”一般人不能上,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座岛确实是连在一起,不过现在在涨潮,两边会被海水分开,等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慢慢退潮下来,相连的地方就能看到。”阿娇走回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往岸边丛林走去:“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两边相连的地方就会浮出水面,你要想去看看,可以请先生带你去,先生那么疼你,应该不会拒绝。”

名可不说话,既然一般人不能上去,她要求北冥夜带自己上去似乎就太强人所难了。

看得出阿娇对那座岛向往得很,连阿娇都不能去,她去做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没说要去。”她笑了笑,笑意有那么点疲弱,又揉了揉昨晚被北冥夜折腾之后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今天又接受了非人训练弄得惨兮兮酸溜溜的腰肢,提着小箩筐往林中跨去了。

岛上这些训练真是可怖,听说她的训练已经是最轻最轻入门级的那种,还是将她累成这样,其他人的训练,可想而知。

“今晚弄生蚝,阿娇要不要一起试试?”她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笑着问道。

“不用,你给先生准备的东西,咱能吃得起么?”就这么一点小东西,能填饱先生的肚子就很不错了。

阿娇走在后面,还是忍不住回头往那座岛屿望了眼。

听说他回来好几天了,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岛上,她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就能心满意足了……

北冥夜回小木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回来的时候一身一脸全是灰土,那身迷彩服还有几处磨破的地方。

名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将站满尘埃的迷彩服换下来,露出一身精壮结实肌肉的模样。

宽厚的肩膀,肌肉纠结到纹理无比清晰的胸膛,比她小腿还要粗的铁臂……性感这两个字忽然就从脑袋瓜里跃了出来,原来,性感就是这般。

被他压在身下用力占有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只是一眼,她居然感觉到身体微微热了起来。

忙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敢看他此时此刻强悍到让女人忍不住尖叫的身躯,她轻声说:“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好。”北冥夜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向浴室,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低头靠近她的耳际,轻轻问了声:“对你男人还满意吗?看到我的身体有没有想要的感觉?”

名可的小脸刷地涨得通红,一路红到耳根子了,这混蛋……

正要抬头骂他两句不要脸,他却已经唇角蓄着微笑走进浴室里了,敞开的浴室门里头还传来他低沉带笑的声音:“看在你这么喜欢看我身体的份上,我洗澡不关门,你随意可以来观看,免费。”

“谁要看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

不过,看着浴室门就这么敞着,听着浴室里头传来那阵哗啦啦的水流声……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肝莫名就擂鼓地跳动了起来。

反正只是拿衣服去,不是为了看他……

从衣柜里给他翻出一套睡袍,没想到衣柜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竟是让她莫名心暖的一幕。

左边是北冥夜的衣服,迷彩服运动服休闲服还有睡袍,右边却全都是她的衣服,运动服休闲服睡衣甚至裙子……不是说在岛上没人穿裙子的么?怎么这里的裙子数量如此多?

她又拉开下头的抽屉,竟看到一抽屉满满的全是内衣裤,拿起来一看,果真都是她的尺码。

给他拿睡衣的时候,指尖还有点点发颤,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忽然有种感觉,他的生活里已经真真实实有了她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气,将暖暖的感觉压下,她才拿起他的睡衣,慢悠悠走了过去。

“我给你拿衣服过来了。”先把自己的目的说清楚,省得人家以为她真的是为了去偷窥。

里头,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名可走了过去,走到身边,深呼吸之后,才低垂头颅走了进去:“给你挂在门边,你等会……”

水声依旧响起,她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真的是不小心的,可……

从花洒上落下的水珠沿着他的头一路往下,滑过线条刚毅的五官,滑落他性格的下巴,沿着宽口的肩头,结实的长臂,以及安全感十足的胸膛,竖肌鲜明的小腹……

“啊!”她一慌,手里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到什么角落里,手忙脚乱地从浴室里逃了出来,差点一头撞到墙壁上。

北冥夜眼急手快将她扔出去的睡衣接过,但自己手上全是香皂的泡泡,睡衣沾了泡泡和水珠,根本穿不了。

这……也算是给他拿衣服吗?不过是多添了一件要拿去洗的睡衣而已,还有,那丫头叫什么叫?

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下,腹下……他扇动了下沾上了水珠的长长睫毛,有点无辜。

不就是刚才不小心想了想她小身板的滋味,然后一不小心起了点冲动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见过。

都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脸皮子怎么还这么薄?

不过,她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眼底的笑意又浮了起来,十来秒之后,心情刚安定下来的名可正要转身回厨房,没想到浴室里头居然传来他吹口哨的声音。

北冥总裁像个流氓一样吹口哨……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越来越发现,越来北冥夜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其实,很多时候,他也可以很接地气的。

吹口哨……尼玛,真是风騒。

北冥夜出来从衣柜拿了衣服换上的时候,名可还在小小的厨房里忙活,岛上有餐厅,整个岛都是他的,下去餐厅吃饭完全不用钱,她这么辛苦自己折腾做什么?

不过,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忽然便觉得,有时候一个家不需要太大,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有一男一女,有个赚钱养家的男人,有个在家里做做饭菜洗洗衣服的女人,这样一个家,似乎就很足够。

怪不得北冥洵和连城都不愿意回帝苑住,宁愿在外头住公寓,现在看着名可纤细而忙碌的声音,居然也开始嫌弃帝苑里人太多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公寓,有他也有她,或许,将来还有一个小萝卜头……

一颗心被自己这个莫名奇妙的想法吓了一跳,小萝卜头……太脆弱,怎么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不能要孩子,否则,自己就会死穴重重。

他只是没想起来,其实眼前这个丫头并不比小萝卜头多几分能耐,面对危险,她照样保护不了自己。

想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除非,她足够的强悍。

就连阿娇都舍不得训练她,或许,只有他可以……

他走了进去,还在忙碌的名可根本没发现厨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她还在和她的寄居蟹做着激烈的斗争。

寄居蟹很小,很多人抓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但其实寄居蟹的味道比其他海鲜还要鲜美,只要将它的腹部取下来,用来炒饭绝对一流。

好不容易将所有寄居蟹拔出来,将肚子摘下,不想她才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竟忽然有人贴了上来,结实坚硬的腰紧紧贴上了她,那份炙热,让名可吓得差点连手里的木勺都给扔掉。

“做什么?”她微微挣了挣,还在做饭呢,他怎么能在厨房里就对她耍起了流氓,那身体……这男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仿佛时时刻刻都可以动情一样?

“你猜我想做什么?”北冥夜低头,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以及残余的点点汗水味,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忍不住慢慢往上探去。

一个在家里温柔地做饭,等着伺候他的女人……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好。

“谁管你在想什么。”名可抿了抿唇,真想一勺子将他那双放肆的大掌敲下去,感觉到他有越来越放肆的迹象,她皱着眉,不悦道:“被这样,我在做饭。”

“我没妨碍你吧,你双手不是还能用么?”他勾起唇,浅浅笑了笑,低头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虽然看不到多少东西,但,想象里却是可怕的。

这里头的一切,他可是熟悉得很。

大掌一紧用力将她楼上,他的声音又喑哑了几分:“我保证,绝对不妨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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