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言眼睫颤动，双手在身侧克制地握紧。最终缓缓松开，他蹲下身，将叶清漪揽在自己怀里。
她浑身好似轻飘飘地没什么重量，小手冰凉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师兄，别伤害杏儿。答应我。”杏儿是她妹妹，是和她一样，从另一个世界重生到离渊大陆的人。况且，她方才也想通了。定是有人对杏儿做了什么，否则杏儿是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冷汗滴落在慕枕言手背，腹部的血仍在流淌。七彩灵凤的治愈之光丝毫不起作用。灵犀同样试着治愈，然而伤口处像是有什么在排斥治愈的能量，迟迟不见愈合。
“好，你先别说话了。”慕枕言看着她腹部极深的刀口，眉头不可抑制地紧紧皱起。但，更令他在意的是伤口处闪烁的黑色液体。
“秦枯荣，陈杏儿是被你控制了？！”黑色液体感觉并不陌生，其间掺杂了魔的气息。只是，似乎不是曾见过的魔气与魔珠。
且这东西蔓延在伤口处，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令叶清漪直接送命。他不能拿叶清漪的生命来冒这个险。至少要知道那是什么。
秦枯荣对陈杏儿招了招手，被封寒与尹天初制住穴道的杏儿竟双手扭动，指尖夹住一枚黑色魔珠，魔珠坠地。黑色雾气弥漫，待雾气散去，杏儿早已不在原位，而是站在了秦枯荣身边。
她的手中，又握上了尖刀。
在这过程中，陈杏儿始终不发一言。
秦枯荣撩起她一缕头发，手指顺着秀发打了个圈。“控制？太可笑了，那种低等的东西，不过是我魔族的把戏。告诉你们也无妨，陈杏儿从小体质羸弱，再加上她现在的躯壳承受不住外来的灵魂，不过六七岁她的身子就越来越弱。直到八九岁她彻底崩溃。本来，她早就该死了，是我为她替换了全身的血液，血脉增强，躯体复生。”
“她不会蠢到以为……我是什么不图回报的大善人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早在她的血液里注入一枚魔印。只要我想，魔印随时会爆炸，她的体内会瞬间充满魔气为我所用，就像现在这样……”
“外来灵魂？”
秦枯荣有意无意扫过叶清漪。“不错，是从另一个位面而来。你身边那个丫头不也是么。你敢说你不是觊觎她身上能适应两界的血脉之力才看中她？”
此言一出，场中一片寂静。
不同的位面，对于大陆上居住的居民来说。虽有听说过其他位面，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
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规矩，没有人能做到穿梭位面之中。哪怕是光明神或是黑暗神也做不到。
听闻黑暗神一度想探索其他位面，但那时，他失败了。也正是由于如此，他才会骤然性情大变，他开始变得急躁和妄想。最后贪欲一发不可收拾与光明神双双陨落。
叶清漪心中的震惊远大于慕枕言，她对秦枯荣愈加忌惮。此人，竟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他隐藏的那么深，也从来没有提过。若不是今日杏儿之事暴露，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她咳嗽两声，声音虽然虚弱但坚定，“我师兄当然和你不一样。你不过是一个龟缩在地底的井底之蛙。师兄是天上翱翔的苍鹰。眼界自然不是你可以比拟的。”